两人摔在地面上，卓远咳了几下，血沫都溅在了乔西身上，而后他的唇角开始流血。
好多血……
乔西的紧紧抱着卓远声的手松开，她看到自己的手上更多的血，好黏……
周围噪噪切切的，有人将她拉开，将卓远声抬上担架。
有人在她耳边说。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事了……”
乔西抬头，看到是慕白。
她下嘴唇打着哆嗦，给慕白看手上的血。
她的手刚刚摸在了哪里来着？
哦。
是卓远声的后心。
也对。
他最后扑向她的时候，后背都露在别人面前了，当然要去打心脏了。
慕白握住乔西的手，随意的拿衣服下摆擦干净她的手，猛地把她拥入怀里。
“没事了！”
他用力的抱住乔西，按住她的慌乱，“你什么都会，你一定可以治好他的！”
乔西被塞进车里，这次才是真安全了。
她又想到顾俭，他摸摸慕白的的衣服：“顾俭怎么样了？死了吗？”
“他只是被麻醉了，我们的人也没有死光”，慕白温声安抚乔西，“别怪他。”
乔西哦了一声。
她现在脑子很乱。
她得把事情梳理清楚。
…
乔西被动的消了毒，穿上了无菌服，站上手术台。
直到卓远文将手术刀递到她手心，乔西还是浑浑噩噩宛如机器人。
“你振作一点”，卓远文冲着乔西吼，“求求你！”
乔西看了卓远文一眼，又看了手术台上只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的卓远声一眼。
而后她的手开始发抖，怎么也止不住的那种抖。
“我怎么振作？他要死了！”乔西笑了一下，“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我要一直在手术台上扮演这个角色？你们都觉得我是神吗？我怎么救？”
她为什么要学医，为什么要学外科手术。
她拿手术刀多年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亲自给爱人开膛破肚，然后看着他在自己的刀下一点点变冷，最后变成一具尸体的吗？
乔西扔开手术刀。
“我不要！”
她看着那具渐渐变冷的身体，眸中是深深的排斥，厌恶，抗拒，她大吼：“我不要把他医死，我不要！”
乔西情绪剧烈，摔了手术刀往外走，卓远文抱住她：“你冷静一点，这不怪你，乔西，求求你救救他！”
几个护士和卓远文一起拦着乔西。
院长穿着无菌服，带着一个东西走了过来，“快快快……”
“HLA的配型成功的心脏，已经洗去所有供体血液细胞，快快快！”
乔西不挣扎了，她看着那只只留下了蛋白质支架，干净如白玉，等待移植的心脏。
她重新戴好口罩，拿起手术刀，很稳。
她看向卓远文，“我准备好了。”
卓远文看着那只心脏，眼泪模糊，点点头。
…
十三个小时后。
手术成功结束，卓远声转入ICU。
卓远文在一旁时时刻刻观察着各项仪器的指数，乔西在旁边昏天黑地的睡了一觉。
一开始听到血压仪嘀嘀响两下她就吓得睁开眼，如此反复几次后，她就彻底进入了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