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又看向抱头痛哭的卓司洺，怒吼：“你哭什么哭，再哭滚出去！”
卓司洺止了声音，更深的把自己的头埋下去。
顾荷忍了忍，妈的，乔西竟然没事。
张秋婷安慰的握住乔西的手：“都会没事的，远声做得很好，他保护了你，我们全家都为他骄傲，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张秋婷说着，泣不成声。
卓远路接过话，“幸好你没事，远文已经在里面，正在救了，他的医术是最厉害的……”
“叮”一声。
ICU的门打开，乔西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卓远文摘下口罩，嘴唇打哆嗦，嗫嚅着说不出话来，眼角流下泪水。
走廊里的哭声更大了，吵得乔西耳朵嗡嗡嗡的，脑壳子都在痛。
他推开卓远文和其它医生，冲了进去。
“妈的，一群废物！我来！”
…
卓远声的意识在剧烈的撞击之后就消失了。
无感全失，漂浮在一片黑暗中。
而后他终于听到哭声。
有点遗憾，都开始给他哭丧了。
还是死了啊。
乔西一定会没事吧，卓远声努力分辨了一下，没有听到乔西的哭声，他更遗憾了。
这种情况，不妨猜上一猜，乔西一定是难过的晕过去了。
太遗憾了，早知道会这样，应该多抱抱她。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手感好极了，抱在怀里柔软的像一团云，散发着吸引人的香气，再多等几天，说不定真的可以摸摸她……
“……”
想太多了。
卓远声想翻个身，就这样飘着安心上路，却发现自己没有身子可以翻了。
真是忧愁。
怀里空落落的，缺个人抱着。
念着念着，又没有意识了。
再有知觉的时候，周遭又没了声音，朦朦胧胧中一团光晕靠近，声音有些熟悉。
“你走了，博远怎么办？”
卓远声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博远，他都死了，还能怎么办？
阴间办公吗？
卓远声拧眉：“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光团：“……”
这就是他培养出来的，极其满意的继承人？
卓老爷子又忿忿道：“本来还以为你能下来陪我，我还挺高兴的，结果是空欢喜一场。”
卓远声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声音的主人，但是这话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卓远声顿了顿，反问：“那你怎么不让我妈下来陪你？”
空气静了一会儿。
光团渐渐化成人形，卓老爷子一巴掌就劈头盖脸的下来了。
“敢诅咒你妈！”
“啪啪啪！”
“我看你还是小时候巴掌挨少了！”
“啪啪啪！”
“你骨灰烂在地里你妈都死不了！”
“啪啪啪！”
“滚滚滚！”
卓远声被打的全身都在痛，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碾了一遍，偏偏他还反抗不得。
他又没了意识。
身体很沉重，脑子更沉重，眩晕感一波波的袭来，他感觉有很多手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
好难受……
隐隐约约是有人在兴奋的嘶吼，听不太清，但是卓远声准确捕捉到了乔西的声音。
乔西有点疑惑：“这个导尿管，怎么这么硬，有泡温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