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余笙刚说完,都不待余贝贝说话,陆西辞就道:“我跟贝贝住一间,你们兄妹一间,晚上不安全。”
他说完示意余贝贝进车厢。
余安却因为那句“你们兄妹,”怔在那。
连……连外人都认为他们偏心吗?
若非如此,陆西辞不会说什么“你们兄妹一间”的话。
他跟余笙是兄妹,可余贝贝更是他亲妹妹不是吗?
余笙也是怔愣。
她记得,陆西辞就是为了躲避余贝贝,才申请外调,来了这大西北的。
如今怎么……
她从来到这里就发现,陆西辞好像跟余贝贝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两人之间是气氛好像很融洽。
一点不像在京市那样,剑拔弩张的。
余贝贝跟陆西辞待在一处的时候,一个人浑身冷冰冰,一个瞪着眼剜着对方,表达自己的不愤。
如今两人好像都很平和。
而且最重要的是,陆西辞居然愿意跟余贝贝独处一室?
还是过夜?
余笙拧着眉也想不明白。
如果感情融洽为什么还要离婚?
如果不离婚,陆西辞三天一个电话的打回京市让接人又是因为什么?
她跟余安两个人都怔愣的站在走道上,还是有人经过说“借过,”他们兄妹才回了神。
余安回神就推开车厢的门“进去吧!”
余贝贝跟陆西辞早就推开车厢门进去了。
进去之后,余贝贝一声欢呼就躺了下来,这一路跟余笙他们待在一起可憋坏她了。
陆西辞望了一眼呈大字型躺在那的余贝贝,眼底浮现出自己发现不了的宠溺。
他把东西一一放好,余贝贝从自己提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鸡蛋来,递给了他“辛苦了,给你个鸡蛋吃。”
余贝贝说着坐起身。
等陆西辞把鸡蛋接过去后,她自己也摸出一个来。
李华跟王玲一人给她煮了六个鸡蛋。
加起来一共十二个,要是不快点吃,怕是要坏。
即使现在天气偏凉,可也不太能放上两天还多。
所以趁早吃。
不吃的话,坏了,浪费食物不说,也是浪费了别人一番心意。
之后她跟陆西辞两人就安静的吃鸡蛋。
鸡蛋吃完,余贝贝还掏出两块芝麻饼跟陆西辞分享。
陆西辞就问她“你中午吃饭的时候是不是没吃饱?”
余贝贝还没有说话,陆西辞就自顾的道:“我也没吃饱,还是你做的菜好吃,”陆西辞说完又叭叭的啃饼。
余贝贝没有说话,好吃不好吃的,以后她也不会做给他吃了。
因为是在火车上,除了看沿途的风景,也没什么别的事,所以余贝贝枯坐了一会,就睡了。
而且很快睡着了。
她不知道她睡着之后,隔壁的余笙吐了。
连日来的奔波,让女主体质的余笙在车上躺了一会后,终于控制不住的吐了。
余笙吐过之后,脸色更苍白。
人也更虚弱。
给余安这个哥哥急得不行。
他担心余笙会生病。
余笙看他着急的样子,安慰他“哥,我没事,就是胃里不舒服,你别担心。”
“我躺会就好。”
这时候她还不忘懂事的关心别人。
关心的自然是余贝贝。
“哥,你去看看贝贝吧,也不知道她怎么样。”
余笙这一提醒,余安才恍觉,上车这么久了,他连余贝贝的情况都没想着去关心过。
想到这,余安不自觉的捏紧了身侧的手。
他给余笙倒了热水,扶着她躺好了,才说“那我去隔壁看看,你躺好,有什么事就喊我,自己千万别逞强。”
余笙面容惨白的笑着点头,整个人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余安看着很心疼。
替余笙掖了掖被角,他才起身往隔壁走去。
隔壁的余贝贝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陆西辞坐在旁边的另一张床上,双目不错的望着熟睡之中的余贝贝。
陆西辞真的是看一遍,感慨一遍,余贝贝长的真好看。
鼻子好看,眼睛好看,眉毛好看,嘴巴……更好看。
就连头发丝都好看。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余贝贝长的这么好看呢?
而且……
余贝贝真白啊!
他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余贝贝的脸旁边比了比……
啧啧,衬得他跟卤味似的。
陆西辞正认真的观看着好看的余贝贝,车厢门突然就被人敲响,“咚咚”两声轻响。
陆西辞下意识的看向余贝贝,担心她被吵醒了。
见余贝贝没有醒过来的意思,陆西辞才起身去拉开了车厢的门。
车厢的门拉开一个小缝,陆西辞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余安。
余安此时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眼镜,捏着自己的眉心,神色很疲惫。
看见门开了,他把眼镜重新戴回去,然后轻问“贝贝还好吗?”
“嗯?”陆西辞满脸的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余安解释“笙笙她刚刚吐了,可能是一路的奔波,带着点水土不服,所以这会上车没多久就吐了。”
“所以我就过来看看贝贝,看看有没有事。”
陆西辞侧过身子,让余安能清晰的看见呈大字型躺在那睡觉的余贝贝。
余贝贝睡地沉得不得了,被子盖住了她的胸口以上,大腿以下,既保暖了,也不耽误别人看清楚她是什么姿势睡在那的。
“她没事,估计是困了,所以睡着了。”
出于礼貌,陆西辞也关心了余笙一句“余笙的状况还好吗?”
“要是严重的话,你可以跟乘务员联系,他们应该有备些药品,跟一定的应急措施。”
余安点头“还好,就是胃里不舒服。”
“我待会看着她,只要不发烧,应该没事。”
陆西辞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余安双唇翕张,还想说些什么,最终沉默下来,对着陆西辞点点头,就转身回隔壁车厢去了。
陆西辞重新关上车厢门,看着依旧在沉睡的余贝贝,眼底涌现的是无尽的愧疚。
水土不服……
他在想,余贝贝初从京市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水土不服过?
那时候她独自一个人,又人生地不熟的,她是怎么熬过去的?
她那时候去找他,他让人敷衍,推搪,总之就是不曾露面。
直到警卫员跟他说,她喝农药了。
他犹记得他那时候听见这话,只觉得心中有无尽的怒火无处发泄。
他觉得余贝贝真的是太偏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