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气候多变,白日高温夜晚寒冷,昼夜温差极大。
清冷的一轮圆月高高地悬挂在苍穹之上,像一只冰冷的眼,俯视着地面上渺小的人。
“队长,你真的在这儿!那个人没有骗我!”
寻至前兴奋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张自己熟悉的脸,莫名觉得心酸委屈。
只有离了XING战队,才能体会到先子星作为战队的队长对他们有多好,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XING战队的每个人却胜似手足。
可那场意外,徐子轩和先子星二人失踪,诺诺身亡,整个战队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战队里基本上所有的资源都被各大战队抢夺一空,他们也只能离开。
眼下,重新见到先子星,寻至前忍不住幻想,既然队长在这里,那么徐子轩应该也在,XING战队是否会有重建的一刻?
越想越兴奋的寻至前根本没有注意到先子星的异常。
那没有什么情绪的双眼,冰冷到极致。
“队长,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寻至前问着。
先子星没有回答,只冷冷地盯着他。
寻至前这才发觉,面前的人隐隐的不对劲。
“队长,你……不记得我了吗?”寻至前试探地问。
先子星看向自己的眼神极其陌生。
“拿好你的东西,跟我走。”先子星没有回答,只是机械性地开口道。
“队长?”寻至前蹙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先子星的眼神给镇住。
冰冷,没有生气,看他像看一个物品,而非活物。
寻至前的心不由一缩,多了几分寒意。
“走。”先子星开口道。
寻至前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将自己的衣服穿好,拿上行李跟着先子星出了门。
两个人出了旅馆,往沙漠里走。
两道细长的影子在月的清辉下被映在了地上,拉得长长的,有些发白。
“队长,我们要去哪儿?”寻至前跟在先子星身后,小心地问,目光紧紧地锁住男人。
总觉得很怪异。
他的脑子里不由想起了那个噩梦。
拥有红棕色眼睛,尖利的牙齿,颧骨高高隆起的怪物。
不知走了多久,寻至前只觉得双腿沉重极了。
夜里本就寒冷,身上出了汗也很快被冻住,这种又冷又热的感觉,真真是难受极了。
“队长,我,我走不动了。”他喘息了两声,停下脚步,双手放在膝盖上,弯着腰,喘气。
偶尔有风吹过,嘴张得太大,还会吸入一嘴的沙尘。
先子星还在往前走。
寻至前声音高了些。
“队长!你等等我!”
一声喊下,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黢黑的背影,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中显得孤寂,又多了分诡异。
“队长……”寻至前努力往前走了两步,嘴里喊着。
先子星慢慢转过了身子。
寻至前走近了,才看清那张脸,瞳孔霎时紧缩,脸上的神情霎时变得扭曲,眸子里满是惊恐。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深处骤然响起。
月亮高悬着,从边缘处流露的冷意让人心里瘆得慌。
蓦地,几片乌云飘了过来,给月亮蒙上了一层阴霾。
……
实验基地。
顾助理看着被先子星带回来的人,满意地勾唇:“这事做得不错,去吧,那边有给你的奖励。”
听到“奖励”二字,先子星那双如死水一般的眸子才有了些波动,下意识地咧开了嘴,露出尖利异常的犬齿。
顾助理蹙了蹙眉,似乎很不喜欢他这样失礼的表现,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自己去吧。”
先子星点了点头,将表情稍微收敛了一些,却还是隐隐有躁动的疯狂意味。
他的步子很快,往顾助理说的奖励那儿去。
管理血池的白衣人瞥了一眼,将特质的门打开。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熏得人心里作呕。
先子星却在这血腥味出现时,身体力量暴增,撑破了衣服,四肢着地,像是野兽一般扑了进去。
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一片血红。
血池,池子的四周分别有八根柱子,每根柱子上都用锁链绑着一个人,他们形容枯槁,高高吊起的手腕都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汩汩的血液往外流,全部汇集到池子里。
那些人没死,刚开始被绑上去的时候,他们还会因为疼痛而发出呜咽,可随着血液流失的越来越多,他们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寻至前看到,定会惊讶,因为绑在柱子上的八个人里,就有徐子轩。
先子星和徐子轩一同被带到这里。
一个变成了怪物,一个变成怪物的食物。
先子星浸在血液里,将头埋在池子里,大口大口地吸食着血液,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被血浸湿。
这就是他们的奖励。
能来血池一回,是这些“失败品”梦寐以求的事情。
顾助理将昏迷的寻至前让人带了下去,在整个XING战队中,他看中的有两个人,一是先子星,二是寻至前。
本来上次打算将寻至前也一并带回来的,谁知道有人从中作梗,错失了机会。
顾助理眯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
想起最近他们的行动不断地被人破坏,甚至据点也被端掉了一个。
虽然只是一个小分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资料,但被人这么挑衅,顾助理还是很不爽。
“穆家。”他说了一句,“真是越来越碍眼了。”
整个华夏,敢跟他们作对的,除了穆家他想不到其他人。
可惜,他们现在还动不了穆家。
顾助理走到血池的外面,穿着白衣的实验人员微微低头,尊敬道:“顾助理。”
他看着在血池里贪婪吸食血液的先子星,眸中划过一抹厌恶。
这种失败品,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
肮脏的东西,只配像狗一样舔舐着他给他们的施舍。
唯有“天选者”,才是他完美的杰作。
顾助理眯起了眸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勾。
“不知道血猎的血脉加上血族的血脉,会创造出什么样的‘艺术品’呢……”他低喃道,脸上的神情霎时有些疯狂。
他真的很期待呢。
站在身旁的白衣人低垂着头,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
在这里,只有完美的艺术品和失败的垃圾。
没有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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