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原音频里顾俟潇的声音因为带了口罩而显得有些闷闷的,但并不妨碍众人听出这两者之间九分的相似度。
“这……不会吧?”
“真的是顾俟潇?”
“我去,这人怎么还有脸回来?”
“我说明一下,我只是一个路人,也不说黑谁,单纯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顾俟潇这波操作玩得挺好啊,被曝光没办法了退圈,然后又故意发退役的微博蹭了一波热度。结果热度还没消呢,又冒出来和STANT战队偶遇王者峡谷,我就想问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恐怕都是他故意为了讨好STANT吧。”
“楼上分析得不错,我赞同,但是别把我STANT拉进来,我们不约好吧?”
“就是,顾俟潇自己不要脸,还拖累STANT。”
“我觉得他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吧……在VOLG的时候他可是队长,又还要争什么呢?”
“小妹妹你动动脑子啊,别被这种人给骗了!就算他之前是误会,可前脚宣布退役,后脚又复出加入STANT,这不明摆着忘恩负义吗?”
“就是想捞钱,别被骗了。”
洛思秋咬唇,看着手机屏幕,最终还是把编辑框里的一行字给删除。
她相信顾俟潇并不如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说来奇怪,她并不怎么关注电竞圈,平时也就跟大部分的女孩子一样,没事刷刷微博追追剧,偶尔跟风关注两个比较火的明星,所以即使顾俟潇在VOLG的时候,她也并不知道这个人。
直到今天无意吃瓜,看到了这个小哥哥的照片,第一眼就觉得这个颜很戳她,但真正动心的,是顾俟潇在面对那么多记者拷问时的从容和勇敢,以及清澈诚恳的双眸。
洛思秋是玩微博的,自然知道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事情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她不相信,拥有那样的干净的眼神的人,会像那群人说得那么不堪。
“思思,今天作业写完了吗?”洛妈妈走进来,看到女儿还在玩手机,不由问了一句。
“马上写。”洛思秋抿唇,将手机放下,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
洛思秋是单亲家庭,父母很早就离异了,这造成了她的敏感内向,是个性格孤僻的孩子。
婚姻失败,洛妈妈一方面要努力工作,一方面要照顾家庭,自然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到了女儿洛思秋身上,见她没有在学习,语气也加重了些。
“思思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妈妈平时工作忙,你还让妈妈为你操心。”
洛思秋攥着作业本的手指紧了些。
“你以为你现在得来的这些容易吗?啊?都是妈妈的血汗钱换来的,你要珍惜知道吗?”洛妈妈念叨着。
洛思秋只觉得本来就沉闷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妈,我知道了,您出去行不行?”
洛妈妈蹙眉,愈发地责怪了:“你这孩子,好的不学,怎么现在还敢跟妈妈顶嘴了呢?”
“你可千万不能跟你那个死鬼老爸一样,妈妈的以后啊,就靠你了,知道不?”
这些话洛思秋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洛妈妈还是在不停地唠叨着,一股子怒气由丹田直冲脑门。
“妈,我求您别说了成吗?烦不烦?”
她忍不住将手中的本子“啪”地一声摔到桌子上。
洛妈妈呆了一下,下一刻一顿数落铺天盖地地朝洛秋思袭来。
洛秋思咬唇,心里有点害怕刚刚没忍住和妈妈顶撞,但洛妈妈的话越说越难听,她的心里像憋了一团火似的难受。
女儿不说话,洛妈妈也说够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出了房间把门猛地一关。
母女俩不欢而散。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洛秋思的眼泪如决堤了的洪水,再也忍不住了。
她不想哭出声,就咬着唇,用手捂住嘴巴。
低低的抽泣声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门外的洛妈妈听着,叹了口气。
洛思秋泪眼朦胧地把手机打开,看着顾俟潇的照片。
少年清爽而又自信的笑容有些刺了她的眼。
“被人这么黑,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她自言自语道,声音哽咽。
**
顾俟潇被挖出身份的事,STANT的经理张烨第一时间告诉了穆莳。
穆莳只回复了淡淡的一句“知道了”,整得张烨很是头疼。
他根本看不懂穆少的用意啊。
要说真的想找一个优秀的选手,就算是技术比不上顾俟潇,但慢慢练总会好的嘛,为什么就偏偏找了顾俟潇这个大麻烦呢?
这公关起来得多麻烦?
但是自家少爷都做了决定,他一个下属肯定是不能反抗的,只好任劳任怨地想办法去做公关。
然而穆莳却给他发来了一句。
“不用管,给我盯好背后的人就行。”
不用管是什么意思?
张烨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一脸的纠结。
路过的员工瞄了一眼,还以为他们的上司被穆少打击了太多次,失心疯了。
面部表情管理学,得好好学学才行。
这时的穆莳却是去敲了顾俟潇的门。
门打开,看着少年没有什么异常的小脸,他的心里松了口气。
大概是之前因为魇的影响太大,穆莳到现在都害怕万一哪一天少年再想不开又入魇了。
“去吃饭吧。”他不动声色道,只是低垂的手在偷偷地摩挲着衣角,“祁齐说想吃火锅。”
顾俟潇点点头:“好啊,我没问题。”
说着,她出了房间,把门带上。
STANT的队员一起出了门。
房间里被丢下的该隐一脸哀怨地看着被关上的门,小嘴一瘪,然后从床上站起来,拍拍被弄皱的裙子,扑腾着小翅膀飞到桌子上,看了一圈,经过一个地方时,一双血瞳蓦地发亮。
小家伙哼哧哼哧地上前,抱起那个跟她的身体差不多大的黑色瓶子,吃力地扭开盖子。
穆莳为顾俟潇准备的东西都很齐全,不一会,该隐便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嘴里哼着小调,抱着一根比她还要长的钢笔,吸满了瓶子里的墨水,在一张铺平的白纸上画了起来。
顾俟潇,大坏蛋!吃好吃的不带上我!
该隐的心里忿忿不平地念叨着,纸上的线条歪歪扭扭。
半晌,肉包子一样的小脸上扬起一抹奸笑。
嘿嘿嘿,让你丢下我!
哼!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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