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北城的祭司工会,彻底进入小安龙祭的准备阶段,品阶稍低的祭司们,里里外外地忙碌着。
而会长工作室内,气氛却紧张非常。
费国脸色铁青地注视着费玉,语气冰冷地质问道:“嗯,你说,那在城主府与严家对战的人,穿的是山水袍?”
“据传言,是的!”
费玉有些愕然,实在不明白费国为什么脸色会突然变得如此难看。但,他话还是继续说:“而且在一个半月前,严家守城队也确确实实看到过身穿山水袍的祭司走进化北城。哥,他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听到这山水袍会如此紧张?”
“因为那山水袍就出自金雷小镇的祭司工会。”费国脸色再变,眉头处,隐藏着浓浓的忧虑。
“出自哥的手?”费玉愈发的愕然,也没想到这山水袍竟有如此渊源。
“不错!”费国沉思片刻,便对费玉说道,“即刻向严家发出通知,小安龙祭期间,严家不得制作出任何的花样,否则严家就等着承受祭司的怒火吧!”
“哥,你怎么如此惧怕那身穿山水袍的人啊?”
费玉万万没想到,费国竟为了那家伙,公然对化北城一霸的严家下达如此命令,“哥,你要三思啊!”
“该三思的是你!”费国叱责着费玉,随后将纪烽在金雷小镇的情况娓娓道来,“身穿山水袍的人,名唤纪烽。十七岁的年纪,在祭司评定时,直接达到将二品的等级,这般天赋的祭司,你能想象得出。他将来的成就吗?”
“十七岁?将二品?难道是……”费玉欲言又止,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正如你想象的那般。他的师傅。是一位隐世的强大祭司,就从纪烽的表现来看。他师傅的品阶,绝对超越了赤阳殿的祭司,恐怕,他的品阶凌驾于兰巫帝国的整个祭司界,或许已达到圣品阶。”费国的每句话就像一柄无形的锤子,狠狠地砸在费玉的胸口,砸的他完全透不过气来。
“圣品阶?”费玉只觉得口干舌燥。
“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个情况,纪烽还与赤阳殿的祭司牵扯着关系。你最好给我祈祷一下,你当初没有得罪他。否则,你就等着接收天怒吧!”费国毫不客气地叱责着费玉,而脑海里,则回荡着,当初在金雷小镇内,赤阳殿祭司的忠告,随后嘴角竟慢慢地弯起了笑容。
“我现在就去给严家下达命令。”费玉逃也似的离开工作室,再呆在那里,再听着费国的话。费玉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大祭司,我会完成你的交代的!”费国凝视着窗外,看着那闪烁琉璃光彩的世界。真当似仙境一般。
地下安置所中,东厢房内。
纪武与纪烽就这么拉拉家常,整整聊了三个小时。
前面两小时,纪烽彻彻底底地介绍了纪家的情况,自身遭受到的屈辱,以及一路成长过来的艰辛,生存在无穷无尽的嘲讽中的滋味,真当是五味杂陈,当然。有些时候,纪烽也感谢那些嘲讽他的人。如果没有那些刻薄的话,或许他也没有那份耐力去坚持到现在。也更加没有现今的成绩。
后面一小时,则换成纪武一五一十地介绍起自己游历、闯荡的过程,当然,也包括自从承蒙帝国恩惠而坐上化北城城主位置后,严家的百般阻挠和干扰。
“烽儿,你的修为比半个月前,似乎又精进了。”家常拉完,纪武发觉纪烽的眉宇间,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息。
“哥的眼力还是这么的犀利啊!”纪烽笑着说道,“的确有所突破,从后期灵使晋进至圆满期灵使。不过呢,原灵浓度尚未稳定,还需要多多修炼才行。”
“啧啧啧,有神秘祭司作为师傅,烽儿以后的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好好坚持下去,以后为纪家光宗耀祖,让那些原本嘲讽你的老家伙们,也尝尝自打嘴巴的滋味。”纪武特别的开心,没有嫉妒,或许是以前听到太多纪烽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内心早已期盼着纪烽能够成长。
“我们兄弟共同努力!”纪烽倒也谦虚,当即笑道。
三小时,似乎根本不能满足兄弟两的谈话,如果没有守卫前来叨扰的话。
咚咚咚!
东厢房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随后也传来守卫的声音,“城主大人。”
“什么事?”纪武皱眉问道,但没有让守卫进屋的意思。
“有消息称,祭司工会的费玉会长亲自前往了严家,而且对严家下达了命令,要求严家在小安龙祭召开期间,不得出现任何的闹事现象,而且还特别提及,严家不得再对城主府有任何的追杀行为。”守卫为纪武复述着费玉的命令。
闻言,纪武箭步而飞,直接跑到门前,打开门,惊讶地问道:“消息可否属实?”
“探子报,费玉的确前往了严家。”守卫倒也不敢直接对此消息打保票,“而且此消息已在化北城传的是沸沸扬扬。如果费玉没有对严家下达如此命令,我觉得严家也没有必要给自己泼脏,而且还将祭司工会牵扯进来。”
“分析虽有道理,但是我们依旧不能掉以轻心。继续监视严家的一举一动,断不能罔顾我的命令,私自对严家动手,否则生死自负。”纪武以军人的气势吩咐着守卫。
“是!”守卫快速地离开。
而纪武也转脸看向纪烽,皱眉问道:“烽儿,你对费玉的做法怎么看?对现在化北城的严家传言又怎么看呢?”
“如果传言是的,费玉真的警告整个严家不能对城主府的人进行任何形式的追杀,那么就表示费玉在变相地向城主府示好,那问题来了,费玉为什么要忽然间向城主府示好呢?我觉得,化北城定是出现了什么新的情况。让费玉嗅到了什么风声,故而费玉才如此做的。再来,费玉是祭司工会的会长。能让扭转心意向城主府示好的原因,定会与祭司有关……嗯?或许会因为我的山水袍。”纪烽对事态的分析能力。就连墨沧黎有时候也很满意,而墨沧黎的满意,在纪武这里就佩服。
“山水袍?”纪武听过纪烽对山水袍的解释,是在金雷小镇的祭司工会进行祭司品阶评定时,费国会长赠送的礼物。
“嗯,山水袍是我在与严家对战时,唯一牵扯到祭司的因素。而这因素或许由于传言,流入了费玉的耳朵里……”纪烽将事情分析到此处的时候。眉头突然间皱起来,当即对纪武问道,“哥,还有一个半月是不是祭司工会的小安龙祭?”
“我算算!”纪武掰起手指,认认真真地计算起来,随后点头道,“不错!一个半月后,化北城的祭司工会将举行祭司工会的盛事——小安龙祭。”
“费玉?费国?嗯……如果是这样,那我基本肯定,我的消息已经在费玉的耳朵里发酵了。”纪烽一针见血地戳中事情的要领。
“你是说金雷小镇的祭司工会的会长将你的信息传递到费玉的耳朵里了?”纪武疑惑地问道。
“非常有可能!哥。你想想,费玉可是君级别的强大祭司,又怎么会因为我的山水袍而如此逆转自己的心意呢?我敢百分百肯定。费国将我的师傅告诉了费玉,这才让费玉出现反常的举动。”纪烽总认为事情的发生绝对有其理由,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会有动机去解释,哪怕你只是上个厕所。
“那如果传言是假的呢?”纪武首先想到的便是这点,或许他在心底,就不认为费玉会主动地为城主府说话。
“如果传言是假的,那就非常有可能是严家的惑敌之招,而且还是与费玉达成了共识。否则他也不敢借助于祭司工会向自己泼脏。最主要的是,他的泼脏无非是想让哥放松该有的警惕。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此处,再来个一网打尽。”纪烽的这点分析倒是在纪武的思考范围之内。
“这点倒是与我想的相同。”纪武说道。“可我们藏身此处,又该怎么去确认这传言呢?看来,只能等守卫回复了。”
“他们回复的永远都只是看到和听到的东西,如果严家有心要一网打尽,就会准备的相当充分,绝对不会让守卫们看出什么端倪,更不会让他们听到什么风声。只有让我出去,才能彻彻底底地探测出严家传言的真实性。”纪烽对纪武认真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行!这绝对不行!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严家只是想一网打尽,也很有可能各个击破,让你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纪武斩钉截铁地否决了纪烽的提议,毕竟纪烽是自己的亲弟弟。
“在整个地下安置所,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呢?哥,你可别忘记了,我可还是将二品祭司呢?倘若严家传言是假的,我大可以借助祭司工会做庇护,难道哥认为严家敢向祭司工会要人?”纪烽反问道。
其实纪武何尝不清楚呢?
整个地下安置所,也只有纪烽能够在严诺和严广的合击下成功地逃走,也只有纪烽能够寻求祭司工会的庇护,当然,也只有纪烽才能测试出严家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诸事小心。”
纪武也没有多说什么,作为城主府的城主,他得为那些佣人们负责,而且他完全相信,纪烽能够平平安安地回来。
“嗯!”
纪烽也没有选择从城主府的通道离开,免得被暗藏在城主府周围的探子知道通道口的所在,所以他也选择了透气孔,东厢房的透气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