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明媚。
经过一夜的安宁,昨日化北城的“劫难”,终于渐渐地平息。
虽然死了不少人,但活着的人总是要简简单单地生活,只不过增添多处的哭声罢了。
可是——
城主府府邸,突然间涌入数十人,那些人都拿着铁锹,就像疯了似的在城主府里到处挖,似乎是在挖宝。
严雅与严诺就站在不远处,双眉紧皱地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以及在城主府的屋内不断穿梭的守卫。
很快,守卫便回到严雅身边,并附在耳边简单地嘀咕几句。
只见严雅眉头深锁,对守卫说道:“继续找,就连茅房都别给我放过。另外,通知其他守卫,将搜寻范围扩大到整个化北城。记住,就算是将化北城翻个底朝天,也得给我把师爷和纪武,以及那家伙给我找出来。”
“是!”守卫郑重回应后便快速地离开此地,行色匆匆地奔跑在各处,传递着严雅的命令。
“没有找到?”严诺头也没回地看着那些正在挖地的人,淡淡地询问着严雅。
“嗯!师爷和纪武,以及那神秘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般消失在了化北城,根本就没人看到他们。”严雅觉得非常不能理解,很不科学。
“会是离开了化北城吗?”严诺反问道。
“应该不会!师爷是个白痴,纪武被封印住了原灵,那家伙纵然没气空力竭,也已身受重伤,根本不可能在未惊动城门守卫的情况下,离开化北城。爹,不要忘了。昨夜守城门的人,可是我们严家的。”严雅早已想到此点,并早早地询问了守城门的守卫。得到的答复便是:昨夜没有任何人离开过化北城。
“雅儿,你去祭司工会邀请一位祭司前来。”严诺终于转脸。看向严雅。
“爹是想利用祭司的精神属力,为我们寻找到他们?”严雅似是看到了希望,因为祭司的精神属力就像是雷达,可以如潮水般覆盖任何地方,自然也能够察觉到任何异动,包括地下。
“嗯!”
“那我现在就去!”
就目前情况而言,严诺能够想到此办法倒也合情合理,毕竟在感知周遭的能力上。祭司要强大许多许多。
差不多两小时后。
严雅脸色不善地走回到严诺身边,嘟囔着嘴,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似的,可眉头深锁,又像是在疑惑些什么。
“怎么了?”
严诺惊疑地看着严雅,再将目光看向严雅的身后,却未发现任何祭司,当即问道:“人呢?你邀请的祭司呢?”
“哪里还邀请得到祭司啊?这费玉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看到我去之后,没有问明我的来意。直接下令收掉我的精神明珠,并且警告我,从今以后不要再到祭司工会来。除非我能够达到评定将一品祭司的地方。”严雅越说越气,自然也想不通费玉到底吃错什么药了,竟然会对严家的人下如此严厉的驱逐令,而且自问严家,也没有做出什么得罪费玉的事啊!
“有这等情况?”严诺惊愕地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严雅,眼神里,满满的全是疑惑。
“这一路走回,我也想了很多。就严家而言,对费玉可算是仁至义尽。不管他需要怎样的药材,我们都会想尽办法地给他弄到。照理来说,费玉不该向我们倒戈。但事情已真实地发生,我想,这其中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我们昨天没有抓住师爷。”严雅早已将事情剖析出来,当然,也揣测出事态发展,可能存在的缘由。
“有此可能!可我们没了祭司工会的支持,以后,要怎样向帝国解释,纪武消失的事情呢?”严诺有些畏惧了。
“我想,只要我们抓到师爷,费玉就会与我们讲和。”
这也是严雅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当然,这也是严家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必须弥补越来越大的损失。
地下安置所内,东厢房外。
城主府的守卫悄悄地走到纪武身边,眼睛也瞥了眼纪武身后的东厢房,随后轻声地对纪武说道:“禀告城主,严家已经在挖城主府了!”
“嗯?入口会不会被发现?”纪武略有些紧张,抬头看向城主府守卫。
“禀告城主,严家即便将整个城主府翻个底儿朝天,也绝对不会发现入口。”守卫非常自信地对纪武说道。
“那他们可曾去邀请祭司?”纪武比较关心此事,地下安置所虽然可以躲避严诺等人的目光,却根本逃不出祭司的精神属力。
“禀告城主,严雅的确有向祭司工会的方向走去,但回来时,并未看到任何的祭司出现,而且她的样子,更像是在祭司工会吃了什么闭门羹。”城主府的守卫如实地向纪武汇报着,“另外,昨天,严家被人放了火,还引的严家的那位老不死暴怒。”
“喔?有人在严家纵火?什么时间的事?可曾知道是谁纵的火?”纪武颇为惊讶,虽说与严家不和的人很多,但都是些弱小势力,根本不可能直接与严家为敌。
“禀告城主,按照化北城百姓说的时间推算,应该在城主逃入地下安置所后没多久,至于到底是谁纵的火,严家也在极力寻找。不过,种种迹象表明,严家根本就是一无所获。”城主府守卫在汇报此事时,整个人都开心了。
“继续派人监视,特别是纵火人的线索。如果你比严家先得到线索,就立即给我毁掉。”纪武给守卫安排了任务。
“城主大人,为什么?”守卫疑惑地问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且能够在严家纵火,且不留下任何线索,由此看来,此人绝非是泛泛之辈。”纪武的意图,当然是示好。希望能够将那人拉拢过来,日后合力对付严家。解释完毕,纪武对守卫说道。“快去吧!”
“是!”
守卫郑重的应声,随后便选择南边的透气孔悄悄地离开地下安置所。而非选择自入口蹿出。
纪武转脸看着东厢房,颇为挂念地嘀咕道:“都过去一夜了,不知道烽儿到底怎样了?到现在里面也没个声响,真是急死人了。”
抬起手,纪武向敲门,可手停在半空,犹豫片刻后,最终也没有敲下去。而是缓缓地放下。
“不能敲!修炼过程中,最忌地就是被打扰,如果我现在贸然敲门或者闯进去,而烽儿刚好在修炼最关键的时候,搞不好会断送烽儿的性命。”纪武不断地用语言说服着自己,可心里的关心与焦急自然也在慢慢地发酵,“别紧张了,烽儿会没事的,得忍住,一定得忍住。”
纪武又盘坐在东厢房的门前。但没有继续修炼,虽然体内的封印尚存,但是已经稀薄许多。分分钟都能彻底消除。
所以纪武未将全部的心思落在破封中,而是非常疑惑地回忆着纪烽的种种,包括小时候。
“我记得五年前,爹,还曾托人捎来家书,上面明确地写着烽儿不能修炼,让我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才过去五年,烽儿便有如此恐怖的力量。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烽儿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亦或者……他到底是不是纪烽?”纪武越想越觉得疑惑重重。可现在,纵然他有满腹的问号。也只能苦苦地憋在心里。
不管东厢房内的纪烽是不是真的纪烽,从救纪武这点来说。即便纪烽不是真的纪烽,也绝对是纪武的救命恩人,恩人修炼又岂能打扰?当然,如果是真的纪烽,就更加不能打扰了。
“希望你能给我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纪武扭头看向东厢房,眼光似是能够穿透那房门,死死地锁定在纪烽的身上,随后在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采后,又转回头,然后轻轻地闭上双目。
东厢房内。
纪烽根本不清楚屋外纪武的情况,此刻他完完全全地被木桶内的水淹没,一丝丝漆黑如墨的光芒竟然在木桶内游离,这光芒,与纪烽手臂处的黑光非常相似。
星星点点的原灵在接触到水汽后,被纪烽的毛孔吸收,然后经由脉络,灌入银龙内,可银龙只无差别地吸纳着,根本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并且受损的银龙根本没有得到质的恢复,虽然生命得保,但生机已经全无。
反观纪烽,亦是如此。
整个人虽然还有微弱的呼吸,但是暗沉沉的脸色就像是死人似的,肌肤没有原先那副光亮,而透着将死时的黑,特别是在黑光的映照下,就更加的黑了。
墨沧黎向着木桶内看看,有些紧张地说道:“你要坚持住,过了今晚,我便有办法替你恢复银龙的生机了。”
夜幕降临,化北城的伤并未完全的恢复,百姓们早早地关闭了店门。
整个化北城显得冷冷清清。
挖地的人已经离开,严诺和严雅也匆匆地离开,只留下几双眼睛在悄悄地注视着城主府废墟,谨防纪武等人折回。
呼……
一阵怪风吹过,那几双眼睛就像是打了迷药似的,慢慢地闭上了,随后郝大哥便悄悄地出现,对着那黑暗中的人,淡淡地说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一劳永逸?”
“没有那个必要。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来者直奔主题。
“给你。”
没有任何的犹豫,郝大哥直接将包裹在黑色布袋里的青幻珠扔给了来人,并警告性地说道:“你最好能够完成你的诺言,否则你将是真个碎岛的敌人。不要以为你找个傀儡就能够瞒过我,我非常清楚你的本体在何处。”
“喔?”来人竟发出疑惑的语调。
呼!
而且在这语调后,周围竟然生起一阵带有杀意的怪风,对着郝大哥铺面而去。两人原本和谐的气氛瞬间变的紧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