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有意外的战局,却因为严诺的一句话而变得扑朔迷离。
“我要放大招了!”
严府前院,墨沧黎面对着严诺,双手弥漫出威势赫赫的精神属力,由天地灵能而形成的狂风,肆无忌惮地吹拂在严家内;而严诺则独自面对,原灵弥漫而出,整个人的气势在飞速提升,可奇怪的是,周围没有半点异样。
难道严诺要以自身的修为对抗圣级别的祭司?
这样的想法只在瞬间便蔓延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祭司们很快将惊讶好奇的眼光更换成鄙视的眼光,想以自身修为抵抗圣级别的祭司,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嘛。
纪烽也非常的奇怪,按道理说,作为严家的家主应该有足够的应变和衡量能力,又怎么会如此的莽撞呢?
唯有严家的几人,眉头深锁,眼神里透露着浓浓的担忧。而在担忧中,严广更多的则是感慨,就像是严诺即将做赴死一般;严雅更多的疑惑和害怕,害怕她爹会莽撞地直接对抗圣级别的祭司,疑惑她爹怎会这般的冲动?
严家家门外。
围观的人群里当然也不乏修炼的高手,当然也能够看出现如今的事态,当即说道:“严家家主是不是疯了?他怎么可能是祭司的对手呢?”
“就是!而且那祭司的背后还跟着祭司工会的会长,虽然他没有徽章,但看会长的态度,他的品阶应该比会长要高!难道是君三品祭司?”
简单地推断,让听到的人不禁倒吸口凉气。
“可是整个兰巫帝国,君三品祭司,不就只有赤阳殿的大祭司吗?”
而郝大哥为了嘲讽严家的不自量力。当即解释道:“什么君三品祭司?那祭司的品阶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圣级别。”
“圣、圣级别祭司?”
说话之人只觉得舌头像是被打了麻药似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就几个字。整整说了几分钟,而且说完之后。背后的衣服竟都湿了。当然,听到这个消息的围观群众,个个都张大嘴巴,使劲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就像是再不呼吸,空气就没了似的。
圣级别祭司,就相当灵君级别的隐世强者,恐怖到。几乎可以只手遮天。
“严诺竟然指望以自我之力对抗这样的祭司,根本就是自不量力!没想到,严家的最后一招,竟然就是自不量力!哈哈!”郝大哥煽动着群众,对严诺抛出耻笑声。
“的确是自不量力!这样的祭司,即便严家老祖宗也不能抵抗,更何况是严诺了!”
“自不量力……”
“以卵击石……”
当真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那些原本拍着严家马屁的人,看到严家招惹到这般强者,当即将支持的对象转移,而且非常不靠谱的是。竟然还带头吆喝,恨不得自己的声音能够被墨沧黎听到,然后得到墨沧黎的指点。哪怕是示好。
“哼,不是对那东西有兴趣吗?不是抓了人了吗?我要让你们严家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郝大哥眼神犀利地看着严家,似是那带有恶毒气息的眼神穿过前面围观的祭司,直接插入严诺的心脏,或许是严家全部人的心脏。
严家前院内。
气氛依旧紧张兮兮,只不过是过去五分钟,可所有人都像是过去了五十年,原本白驹过隙般的时间此刻就像是被坠了个巨大铁块,根本不走!
“再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墨沧黎催促着严诺,因为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等待。而且还是在施展精神属力的状况下。
“那我可要放大招了!我……”
严诺气势再度高涨,全身原灵暴涨。如烈焰般燃烧,随后整个人如流星般蹿向墨沧黎,而此刻墨沧黎依旧未动,倒是纪烽暗暗运起原灵,因为他知晓墨沧黎根本没办法抗击严诺。如果墨沧黎抗击了,那么师爷就死了。
近了,严诺的身形越来越近了,近到纪烽想要拔出子母剑,可墨沧黎却让他不要动手。
所有人的心,因为严诺的动,而提到了嗓子眼。
转瞬之间,严诺的身形离墨沧黎只有不到两米远,纪烽的手牢牢地握住子母剑,手心因为紧张都已经冒出了汗。在纪烽紧张的时候,严诺却……
噗通!
严诺身形立时停下,接着重重地跪在了墨沧黎的面前。
然后动作娴熟地朝着墨沧黎磕起了头,而且每次额头都重重地撞在青石板上,边磕边哀嚎着,“最尊敬的祭司大人,我有眼无珠,当初被狗屎蒙住的心,竟然对祭司大人下手,实在是罪孽深重啊!我恳求祭司大人饶过我们严家吧!”
我滴个雷坨,敢情这就是严家的最后一招。
围观的所有人差点眼珠子都惊掉了,搞什么嘛,前期那么紧张的气氛,难道就是为了烘托出此刻这般滑稽的事情?
一场惊讶之后,围观群众爆发出哄堂大笑声。
当然,感到丢人和吃惊的还有严雅,或者说是晴天霹雳。只见她踉跄着身体,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坐在严诺的位置上,直接摆手说道:“这画面太美了,美得我不敢直视。果然是最后一招,当真是写实,没有丝毫的花俏。”
“雅儿,你还记得你爹先前对你说的话吗?”没有顾及严诺此刻的情况,严广则在严雅的耳边平静地问道,从他的表情来看,显然他早就清楚,严诺口里地最后一招是什么了。
“让我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做任何冲动的事情,也不要多说任何的话语。”严雅根本不敢将眼神落到跪在墨沧黎面前的严诺身上,始终看向严广,“二叔,还有,爹说,那最后一招施展起来,连他都害怕!原先我不理解,我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不仅是他害怕,我也害怕,害怕的连脸都没了!”
泪水,在说话间,从严雅的眼角出缓缓地滚落。
“雅儿,暂且不管你对你爹是什么看法,但是你现在有一件事情必须去做,而且非常的重要。”严广在严雅的耳边说道。
“什么事情?”严雅问道。
“记住现在站在门口的那些肆无忌惮的笑的人,等此事结束,你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去地狱笑。”说话之间,严广的眼神落在家门口那些正龇牙咧嘴的笑的人身上。
虽然围观的人很多,但真正挤入家门看到真实情况的人只有二十几人,外面的人虽然也笑,但严广和严雅看不到,总不能为了此事而将整个化北城给杀戮干净吧?那样,不仅纪武不答应,就连整个严家也不答应,没了百姓,他们怎么赚钱呢?
“嗯!”
严雅看到那些人的笑,心里原本对严诺的恨渐渐地转移到了他们身上,随后严雅的嘴角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严诺还在跪求着,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闲言闲语、指指点点,此刻他的目的就是——求饶。
为了严家的生存,就算是让严诺钻狗洞,他也会毫不犹豫,当然,事后,严诺可能会因为此事而自杀谢罪。
“这就是你的最后一招?大招?”墨沧黎散去精神属力,质疑地问道。
“嘿嘿,我哪里有什么最后一招,在听说祭司大人您要到严府来,我当即决定要用最大的礼节来迎接您。可普通的迎接岂非有损祭司大人您的高高在上的威严?故而我想以最后一招来烘托出祭司大人的绝对的尊贵。怎样?祭司大人,您可曾满意?”严诺现在是基本不命、基本不要脸。
正如严诺所说,脸、面子,都是用绝对的力量换来的,既然没有绝对的力量保证它们,那何必还要它们呢?
等到能够拥有它们的时候,再痛痛快快地取回。
那时间,别人照样毕恭毕敬地围着你转,又有谁会在意你的黑暗过去呢?
“哼,号一局空城计!先是以最后一招来吓唬我们,如果我们真的被吓住了,你就能够圆圆满满地保住了严家。如果我们没有被吓住,那就跪地求饶,换取一线生机!我,说的可对?”墨沧黎眼神犀利地盯着严诺。
“祭司大人,既然严家主都已经跪地求饶,我看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或者是暂记着,看看严家主日后的表现,如果表现的不好,就两罪并罚;如果表现的好,也就将功抵过!祭司大人,您说怎样?”费玉当即替严诺求其情来。
“既然有会长为你说话,如果我再有什么异议的话,到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也罢,你的脑袋我先寄存在你肩膀上几天,如果以后再有过分行为,我会毫不客气地把你的脑袋取走。”墨沧黎也顺着台阶赶紧走下来,“当然啦,纪武是我的朋友,更是我家城主,希望严家以后能够多多地配合纪武的行动,让化北城的事端越来越少。”
“我身为化北城一分子,自是有义务为纪武城主分担,请祭司大人放心!”严诺看到了希望,当即磕头谢恩。
“那么此事就到这里吧!我就先行离开了!”
墨沧黎直接丢下全部的人,行色匆匆地离开了严家,而纪烽也快速地追了出去,倒是纪武疑惑地看了看后,也追了出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以我的智商理解不了此事了?难道我的智商欠费了吗?”郝大哥完全不理解事情的发展态势,一切就像是做梦般离奇,原先设计的非常好的局,怎么就这样三言两语给解决了?
太离谱了,太难以理解了,智商不够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