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灵士与原之灵修者间的不公平挑战,现在竟演变成原之灵修者与灵使间的挑战。
不公平性,更甚!
可即便上万观战者替纪烽觉得不公平,也丝毫改变不了事态的发展。炎勇暴涨出灵使的强大气势,恐怖原灵宣泄而出,面对这股原灵,纪烽只觉得自己的原灵是一缸,而炎勇的是水库。
差距,绝对的差距。
纪烽不动神色地将手放在玉镯上,面对后期灵使炎勇,即便是全盛时期的纪烽,也不敢直迎其锋。
此刻,唯有玉镯内的墨沧黎才能救自己。
可就在此时,高台之下的纪家青年们皆暴动起来,各个撸起衣袖,准备跳上高台,期间还有人嚷道:“炎老头,如果你敢向纪烽下手,我们就趁机弄死炎聪。”
“真没想到,堂堂炎家族长竟然不知廉耻到这种地步。既然输不起,又哪里来的勇气约战呢?”
“难怪炎家会落败,纯属人品问题。”
青年们将能够想到的损人的话全部对炎勇说出来,当然那些直接问候炎勇家人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否则炎勇恐怕会直接暴动起来,毕竟青年们的目的只是为纪皓的赶来争取时间而已,如果弄巧成拙,那就惨了。
不过,很明显,青年们的这个计策效果还是不错的。
在炎勇听到,纪家青年们要趁机弄死炎聪的时候,果断地停止住不断逼近的身形,然后冷冷地注视着青年们,那感觉就像是羊羔被雄狮看着,特别的不爽。
“纪烽废去炎聪的修为,难道还想安然离开?那天理何在?”炎勇几近疯狂,丝毫不在意是否颠倒黑白,目前在他的心目中,唯有替炎聪报仇,这个念头。
“天理?如果现在躺着的是纪烽,难道就是天理吗?”
“当然!纪烽本来就该躺在这里,而不是炎聪。原之灵能够战胜灵士,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
“呀啊——”
未等那些青年们再次说话,炎勇便运起原灵向着纪烽打出一记掌风,《流火掌》,火红掌印宛若小山般朝着纪烽拍去,到底是灵使,同样的武灵,力量绝对是炎聪的数十倍,甚至于上百倍。
而纪烽则立即选择躲避,脚步速移身形忽转,堪堪躲避掌印的直接拍击,可掌印的边缘力量依旧打在纪烽的身上,衣服瞬间焚毁,肌肤若火烧般疼痛。
“炎老狗,你还真的动手!”纪烽掐着肩膀上的肉,疼的咬牙切齿,不过,这也激起了纪烽心头的怒火,再也没对炎勇有任何礼貌可言。
“狗崽子,速度挺快!接下来,我看你用什么躲避?”炎勇一招未能直接击杀纪烽,当即选择出第二招,而且还使用的是中品星阶武灵《炎爆怒潮》。只见,炎勇全身如同火山喷发般涌起刺目红光,与炎聪不同的是,炎勇并不是三条岩浆柱,而是滚滚岩浆铺天盖地,场面恐怖无比。
“歪日,炎老狗,你竟然使用中品武灵。炎家数代前辈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感觉到红光内强劲的力道,纪烽不由得怒骂道,但同时他再次摸向玉镯。
“族长,怎么还没来?”
“快点啊!族长,你快点来啊!再不来,纪烽可就要成为历史了!”
纪家青年们紧张地张望着四周,期待着那位身披紫色披风的人出现,嘴里不断地碎碎念着,可惜纪皓始终没有出现。
危险却在继续放大。
就在纪烽准备自救,以及青年们失望的时候,一道充斥着暴怒的吼声,突兀地在文岗城外炸响,“妈的,炎老狗,我纪皓的儿子,岂是你这杂种想留就能留住的?”
喝声刚落,在纪家青年们激动期待的眼神里,一道全身散发着海水般蓝光的人影猛地出现在城墙之上,随后脚掌猛踏城墙,身形又如炮弹般激射而出,重重地落在纪烽的面前,随后便是漫天剑影。
“剑痕八舞,第八舞,凛·洪涛!”
面庞森然,纪皓握剑之姿如舞蹈般轻盈,可大开大合间竟是凛冽杀招,漫天剑影缓缓地浮动,剑尖对着炎勇激射而去,场面宛若洪涛巨浪,当真是摧枯拉朽,恐怖非常。
“轰——”
岩浆、海水,两股绝然相反的力量在巨石高台上相遇,滚滚气流如同利刃般直接将高台切成两半,空气震荡巨声滚滚,观战之人的听觉竟霎时间失去,看到的像是无声的电影,但依旧震撼人心。
由此可见,双方对轰的力量,到底有多么的强悍。
观战之人目瞪口呆。
纪皓作为文岗城唯一的灵将,虽然没有人怀疑他的力量,但是更多的只是传说。如今当他真的表现出灵将的力量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砰——”
待观战之人恢复听觉的那瞬间,炎勇如炮弹般重重地轰在地上,而炎聪若没有灵使级别的长老保护着,那余劲恐怕会直接弄死他。
炎勇直接将地面砸出了大坑,即便如此,他也只是身受重伤,却没有生命危险,待他从坑里爬起来后,张口间便是鲜血喷涌。
“噗——”
“族长,您没事吧?”保护炎聪的长老立即跑到炎勇身边,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炎勇强忍着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烈疼痛,朝着长老摆了摆手,随即将眼光看向纪皓,“多谢纪族长手下留情。”
确实如此!
纪皓乃是灵将级别的强者,炎勇与他之间可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再加上纪皓施展的《剑痕八舞》比《炎爆怒潮》又上个级别,如果纪皓不是手下留情,炎勇此刻恐怕就是冰凉的尸体。
“炎族长乃是一族之长,如此不顾身份地向小辈下手,是不是太不要脸了?”纪皓将纪烽牢牢地护在身后。
炎勇脸色一沉,嘴角微微抽动,指着身旁的炎聪,冷冷地说道:“纪烽废去了我儿的修为,难道我不该让他做出交代吗?试问,如果我儿废去纪烽的修为,你,作为父亲,意欲何为呢?”
“交代?哼,交代个屁。如果不是纪烽技高一筹,此刻我看到的恐怕就是尸体了吧?”纪皓暴怒。
“族长,炎聪和炎勇是要杀纪烽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还要反咬一口。族长,你刚刚就不应该手下留情,直接趁机灭了他,多好!”
纪家的那些青年们迫不及待地替纪烽说话,其他的佣兵们也在窃窃私语地表达着心里对炎勇的轻视,不过这一切听在炎勇的耳朵里,却像是毒刺,深深地插进血肉的心脏内,不拔出来,生命都难保全。
“你……”脸庞急促地抽搐,炎勇望着满场轻视的目光,心知今日已经失去对纪烽最好的出手机会,只得咬牙切齿地说道,“最好,别让我抓住机会。”
“这句正好也送给你!”纪皓说话间,眼神里闪过一丝凶厉,“如今,炎聪已经失去了修为,可别乱跑了!”
“哼,等着吧!”炎勇恶狠狠地说道,心里估摸着祭司的事情应该完成地差不多了,便对扶着炎聪的长老说道,“我们走!咳咳——”
目送着狼狈不堪的炎勇一行人行入文岗城,纪皓冷笑了一声,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随后看向嘴角有血的纪烽,目光自然也变得缓和起来,轻拍着纪烽的肩膀,说道:“小家伙下手够狠啊!炎勇虽有三个儿子,但炎聪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你居然直接废去他的修为,这恐怕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折磨人啊!”
“那是因为他想杀我。我怎么也得回报他啊!”纪烽用手揪住胸口的衣衫,脸上闪现着隐约的痛苦。
“好小子,真想不到你竟然可以凭借原之灵圆满期的修为战胜灵士。”纪皓上下打量着纪烽。
“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家再谈,会比较好!”纪烽淡淡地说道。
“嗯,我们回去吧!”纪皓扶着纪烽朝着文岗城内走去,原本轻松的笑意渐渐消失,脸色显得特别的凝重。
“父亲,怎么了?”纪烽知晓肯定是符阴师动手了,但却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刚刚因为炎勇的关系而忘记了,现在看到纪皓如此脸色,便想到此事,遂问道,“是不是纪家的集市出问题了?”
“嗯!”纪皓沉沉地点头,脸色极度难看,随后说道,“纪家集市突然刮起阴风,飞沙走石,木牌砸死数人,集市内的人因恐惧而拥挤,造成严重的踩踏事件。所以,此次集市是死伤惨重。”
“难道没有人帮忙?”纪烽的眼睛露出隐约的杀意,明明有交代池山,可为什么还造成如此大的死亡事件?
“有!如果没有金石拍卖行的祭司池山及时帮忙,那么后果恐怕会更加严重。”纪皓露出痛苦的神色,“为什么?为什么单单纪家集市刮起黄沙呢?不科学。”
“既然有池山帮忙,为什么还会死那么多人?”纪烽边走边问道。
“因为事情发生时,没有人知道要去请池山祭司帮忙啊!直至踩踏事件发生后不久,池山祭司才抱着桃木杖行色匆匆地赶到。”纪皓说出了让纪烽抑郁非常的理由,的确,纪烽的确忘记交代此事。
“真笨!”纪烽狠狠地拍了下脑袋。
“并不是守卫们笨,而是没有想到回去请池山祭司。要知道池山祭司在文岗城可是有绝对的地位,平日里,我去拜见池山祭司都还得看他心情,更别说这些守卫们了。”纪皓忧心地说道。
“啊!”纪烽只是责怪自己笨,没想到让纪皓误会了,当即说道,“父亲,我们去集市看看吧!”
“嗯!”
如此,纪皓一行人便向着纪家集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