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盯着白蛇仔细看了看，越看越心惊。
确定白蛇不同寻常后，小孩立刻为南衍倒了一杯茶：“哥哥~，喝茶。”
南衍，重曦：“……”小奶音一下子变成小夹子音。
盛世神色淡漠的看着小孩，没什么反应。
南衍一言难尽接过了茶。
小孩见此，这才继续说道：“我之前和你们说过，我不小，只是因为曾经耗费了太多力量，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变成这般模样后，只要我的力量能恢复，我就能恢复原本的模样，可我的力量，暂时恢复不了。”
南衍喝过茶水后，问道：“为何恢复不了？”
小孩眉目忧愁：“因为我想保护很多人。”
重曦问小孩：“怎么回事？”
小孩看着重曦和盛世，在心中思索怎么规避限制说出空间所发的事？
思索了一会后，小孩道：“曾经有一处地方，长着很多大树，那些大树都是有灵的树木，那个地方曾是树灵们的家园。”
“可有一天，来了几棵很特别的树，那几棵树太特别了，它们对树灵来说，就是树神一样的存在。”
“树灵们很喜欢它们，但那几棵树被人追杀，他们的到来给树灵们带来了灾难。”
“树灵们为了保护那几棵树，在满天红雷下，献祭了自身。”
“那片大地上的所有树灵都死在了那场雷罚中。”
“树木变成焦土，大地也变成了一片焦土。”小孩声音中充满了哀伤：“生机浓郁的圣地，变成了死地。”
“树林们献祭自身，却还是没保护下它们的树神。”
“看着树神们陨落，树灵们产生了怨气。”
“怨气与死地，让这片曾经的圣地变成了不祥之地。”小孩道：“邪气离开死地，开始侵蚀附近的一切。”
“一个很厉害的种族不想这片土地的邪气侵蚀其它地方，想要舍弃这片土地。”
“就在那个时候，有人找到了我。”小孩道：“我看不清那三人的模样，但他们对我的来历却一清二楚。”
“他们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们做个交易。”小孩道：“他们知道我为何躲藏，那个人告诉我，只要我愿意用力量改变这片土地，他保证我不会被发现。”
“我当时躲藏的太辛苦了，为了不再躲藏，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小孩道：“那三人中的一人，以一己之力将这片土地分出，将我与这片土地融合，这片死地变成了我的空间。”
“融合期间，我的力量几乎殆尽，从成年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说到这里，小孩神色不见难过，只有庆幸；“虽然被你们说小很难受，但我的力量改变了那片死地。”
“我的力量，让那片土地恢复，甚至变得更好。”小孩道：“就是你们如今看到的这样，树木茂盛，灵气浓郁。”
“光看现在，你们一点都看不出来这里曾是死地吧？”
南衍看着小孩的目光中满是心疼。
盛世没有说话。
三人之中，唯有重曦神色晦暗不明。
树神，红雷，献祭生命的树灵……
这些描述形成一幅画面，在重曦脑海中来回浮现。
如果没有见过，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悲壮画面。
可重曦见过。
在上古遗址，在见到那棵枯树时，她见过！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大地，红雷撕裂乌云，劈向大地，带来的火焰席卷大地！
火焰席卷大地，吞噬了一棵又一棵巨大树木！
无数绿色光点从那些树木中飞出，汇集成一片绿色海洋。
那是生命海洋！
树木燃烧生命抵抗红雷和火焰，却还是被焚烧殆尽。
重曦没想到，这方空间就是那时被火焰吞噬的大地。
难怪！
难怪这方空间会吞噬新天道那么多力量。
能将那样的死地恢复成如今这般模样，新天道的确付出了很多。
重曦看着小孩：“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很厉害。”
小孩笑眯眯道：“那当然！”
“不过有一点我很疑惑。”重曦看着小孩问道：“此处既受你力量改变恢复，为何会不受你控制？”
小孩闻言叹了口气：“我的确能让此地恢复，可我没办法让那些树灵怨气恢复。”
“虽然我可以除掉那些树灵怨气，但当时帮我融合的那个男人说，没必要清除那些树灵怨气。”小孩道：“男人说他可以将树灵怨气困住。”
“后来那个男人就将那些树灵怨气困在了一处。”不知道想到什么，小孩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我觉得就算那个男人没将树灵怨气困住，树灵怨气也不会离开。”
听到这，重曦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想到那个猜测，重曦心中一动：“为何？”
“那些树灵怨气守着一棵枯树。”小孩道：“那棵枯树就是树灵们认为的树神之一。”
“那棵树在那场雷罚之中同树灵们一样变成了一棵枯树，但不知道为何，却没像其它树木那样燃烧殆尽，而是一直存在。”
“砰”
重曦手中的茶杯掉在了桌上。
小孩不知道变成枯树的树为什么还在，但她却知道。
因为……在等她。
不管是上古遗址中的枯树，还是沉渊山的树，亦或者是月灵谷的树，天水云端的树，藏在树中的树，它们都只剩下最后一点力量了。
因为使命，哪怕身死，也一直等着她。
等见到她，变成玉叶，树木们才会彻底消失。
他们的使命，是玉叶。
而玉叶，是钥匙。
打开某个地方的钥匙，而那个地方，有她原本的身体。
“曦曦。”盛世见重曦神情不对，伸手握住了重曦的手。
盛世没有多言，只是静静陪着。
南衍也在此刻安静下来。
小孩看着重曦，没有说话。
重曦不是说没有记忆了吗？
但这模样，看上去似乎又知道什么？
重曦将茶杯放好：“没拿住。”
“你继续说。”
小孩啊了一声：“我都说了。”
“没有。”重曦看着小孩：“关于空间为何会跑，你还没说清楚。”
“哦哦。”小孩应声，随后继续说起来：“我成为这空间的主人后，便陷入了沉睡，我陷入沉睡，空间里面的一切也陷入了沉睡。”
“沉睡的空间不会跑，但我被惊醒后，空间也醒了过来。”小孩道：“空间醒来后，那棵枯树长出了一片绿叶。”
“在那棵枯树长出一片绿叶后，守着那棵枯树的树灵怨气就像得到了枯树的指示一样，开始带着空间跑。”
小孩没将那些树灵怨气放在心上，难搞的是那棵枯树。
小孩看着三人：“曾经那片死地很多地方都恢复了，但那棵枯树所在的地方还是邪气横生，一片漆黑。”
“那棵枯树在我醒来后，就带着那些怨气一直在搞事，因为当初那个男人说的，不可以动那棵树，我就没动那棵树，只能一直镇压。”
“当初消耗力量，后面沉睡，醒来又在用力量镇压，所以一直是小孩模样。”小孩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随后说那棵枯树：“它在的那边可黑了，要不是我眼睛特别，我都看不到它长出了一片绿叶。”
“我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强大力量惊醒，枯树长出绿叶，太奇怪了，所以就没阻止他们带着空间到处乱跑。”说到这，小孩有些心虚：“我醒来后，嫌弃自己太小，再加上又需要力量镇压他们，就修，修炼去了。”
重曦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你修炼期间，枯树和怨气带着空间到处乱跑，以至于被外界的人发现了空间。”
“而发现空间的人又刚好是学院的老师，老师们想让学生们来这个地方历练。”
“但为了确定学生们能承受这方空间带来的危险，老师们要先来排查，谁知道这一进来就出不去了，对吗？”
小孩点头：“是这样。”
重曦继续道：“老师失踪后，学院那边发出通知，让在光耀山脉历练的学生远离开辟空间，但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空间会跑，所以学生们避开也没用，还是被带入了这方空间。”
小孩听到这，立刻道：“不是我干的！”
不等重曦说些什么，小孩继续道：“除了你们，其他人都不是我干的。”
重曦看着他：“不是你的话，就是那棵枯树和怨气。”
“对。”小孩道：“肯定是它们。”
“那棵树好像在找人。”小孩道：“所以不管是进来的还是撞上带进来的，都被那棵树带了过去。”
“但没一个是那棵树要找的。”
排查老师主动进入，失踪。
学生历练撞上，失踪。
山脉里面其他人撞上，失踪。
来救人的三位长老失踪。
失踪原因都解开了。
重曦看着小孩：“他们都在那棵树那边？”
“对。”小孩点头：“那棵树将他们带过去后，发现他们不是自己找的人后，就没管那些人了，但那些人走不出那棵树的范围。”
重曦看着小孩：“你不能进去将他们带出来？”
“我倒是想，但他们被怨气侵蚀了。”小孩看着重曦：“那个种族当初之所以想舍弃那块土地，就是因为邪气难以对付。”
“那些人走不出枯树范围，又一直在怨气之中，被怨气侵蚀勾勒出心中最隐秘的存在，怨气生成幻境，每个人都被困在自己想要的幻境中，个个脸上带笑。“
小孩道：“他们若不先从幻境里面出来，我进去将他们带出来也没用，再者，我之前就说了，我不好靠近那棵树，更别提去那棵树身边带人。”
“那棵树现在特邪门。”
听完小孩说的，重曦没有马上回答。
小孩所言的确是问题，但她前去便能解决。
她现在更好奇另外一点。
重曦目光紧紧注视着小孩：“你之前说，你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但就你说的那些里面，和我没关系。”
其实有，就是那些树。
但那些树不可能主动提起她的存在，所以这小孩绝对不是从那些树那里知道的。
再有就是……这小孩和那片大地融合时，她应该还没出现。
也可能出现了。
但……不是能和他谈条件的存在。
不然她大可以和小孩合作，就像和桑榆合作那样。
“额……”对上重曦的目光，小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吟了一会，小孩才道：“我不是说有三个人找到了我吗？”
重曦：“然后？”
“是那三个人告诉我的。”小孩将三人卖的飞快：“小孩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了喜欢的力量，那就是我等的人到了。”
“那个人能帮解决后续麻烦。”小孩看着重曦：“我今天感受到了你的力量，我很喜欢你的力量，我知道你就是我等的那个人。”
“所以我才会说我这模样都是因为你。”
重曦挑眉：“有联系？”
“有啊。”小孩道：“你要是早点来，帮我解决后续问题，我就不用一直这副模样了。”
重曦听完，看着小孩没有说话。
小孩说的不是实话。
不过……想到小孩之前讲述事情的方式，重曦猜测小孩身上应该有什么限制，不能说实话，便没有再问。
“知道了。”重曦道：“我这就去帮你解决后续。”
小孩一听，立刻道：“那你快去。”
“哦，对了，不用你们自己去。”小孩道：“只要我撤掉这里的力量，那棵树就会找过来将你们带过去。”
“等等。”
听到这里，南衍忍不住道：“你说只要撤掉力量，那棵树就会过来？”
小孩：“对啊。”
他说的不是很清楚吗？
南衍确定后，立刻看向了盛世。
如果是这样，那那些神使应该也过去了。
地阶伪神修为的长老被困，小空间主人都无法靠近那棵树，那些神使比长老厉害，但肯定没小空间主人厉害，如此一来，他们肯定会被那棵树带过去。
得。
这样的失踪方式，难怪六耀不敢再派人进来。
因为不管进来多少人最终都会失踪。
重曦也想到了这点，看着小孩道：“不用那棵树来，你直接带我们过去。”
小孩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