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
这段日子以来,小宝对冥湖这一带的地形了解的非常透彻!往东已到东银海,往西却是锁阳山,北面是一望无际的冥湖,南面就是潜龙潭!
冥湖地区虽然大,可是在没有船的情况下,出口只有一个,那就是南面的潜龙潭。
不过要到潜龙潭,就必须要经过营房大门,玄兵警备森严,连运用了一点瞬移术的小宝都能及时发现,那童山平莫非是隐形人,竟然能从那么多明哨暗哨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小宝对定成功三人说:“你们先起来,这事有些蹊跷,咱们要彻查清楚!”
定成功看出了小宝眼中的疑惑,起身低声对他说:“帝尊,我想营中可能还有奸细!仙羊将军和游勇将军正在里面彻查!”
一个人能在这警备森严的冥湖逃出去,如果没有内应,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定成功在追捕逃犯的同时,也在排查着自己人,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固之城的哨营!
小宝摆摆手,一边往俘虏营里面走,一边对他说:“我相信哨营兄弟,他们不会做出对不起咱们玄军的事情!”
“可…”定成功跟在后面,还想再说,小宝右手一甩,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带我去昨晚哗变的营房!”
哨营是玄军的眼睛,担负着守卫和探报的双重功能,地位极为重要,大战在即,如果连这点的信任都没有,那士气必然受到损伤,陷入低迷!小宝可不想为了一个敌人,而打击了自己的兄弟!
这里虽然是战俘营,不过除了战俘们的服饰跟玄兵不同,其他都跟东区兵营一模一样!
所有的寅军盔甲及武器都已经被收缴,战俘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操劳及劳作。冥湖一向是自给自足的生活条件,拥有了这么一大批战俘之后更是在潜龙潭边上开辟了一大片荒地作为农田,还顺便开山挖矿,冶炼铁具。
这些战俘绝大部分还是普通小兵,即便在寅军部队每日也是干这些工作,所以并不觉得有何繁重,反倒是那些将官,一个个吆三喝四的惯了,也很少亲自动手劳作,现在跟普通兵士一起干活,心中当然不舒服,所以也一直在策划哗变逃离!
穿过一排排的军帐,此刻的战俘们都在各自的帐篷里休息,还不到劳作的时间,有些更是蹲坐在帐篷门口,隔着几名手持长枪的守卫,神色木然的看着走过的小宝,而守卫们则一个个持枪跪地。
小宝也不停留,径直走过,很快就来到了第三战俘营,跟刚才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一个帐篷都是空的,里面没有一个人!
副尉王英水一招手,召来一名守卫,低头询问:“人都去了哪里?”
守卫跪地回答:“游勇将军要将第三战俘营所有战俘在湖边处死,仙羊将军赶去劝解了
!”
处死战俘?这小子搞什么鬼?第三战俘营至少关押着两万人,游勇就算自从得知母亲被寅军所杀,性格发生了一些变化,也不是嗜杀之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不知轻重?
小宝扭头对定成功说:“你们跟上,我先去湖边!”一个闪身,人已经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
后面的定百战几人面面相觑,这不会武功的帝尊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了,刚才这一动,就连武卫级别的定百战也对其速度自叹不如,好在众人已经对这个神秘的帝尊习以为常,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冥湖西段的草滩上,黑压压的跪了数不清的战俘,有些更是站在齐腰的湖水中,被冻得瑟瑟发抖,全都双手反绑在背后,跪在地上,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而数百名麒麟兵手持长枪,骑着战马在人群中来回奔跑,有战俘体力不支倒地的,就一枪戳去,将对方挑翻在地!
湖边躺着几具尸体,全都是一刀断头,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湖水,身上穿着战俘的衣服,看周围同伴惊恐的脸色,明显是刚刚处决的!
螭吻军副将定百战手持战刀,对着一名跪在地上的寅将的脖子就要砍下去,旁边的仙羊大叫一声:“慢!”扭头看着铁青着脸站在一旁的游勇说:“兄弟,还要再杀多少个你才甘心?”
游勇冷哼一声,眼睛中射出两道厉芒,冷哼一声:“若不说出逃犯在哪里,所有战俘,一律处死!”
跪在地上待斩的一名寅军校尉嘶声大叫:“我们已经投诚,你不可以出尔反尔,再杀俘虏!否则我数万降兵就算一死,也要抗争到底!”
“降兵?”游勇眼珠子瞪得堪比牛眼,一步上前抬脚就将那那寅将踹翻在地,口中大骂:“你还知道自己是降兵?有什么样的降兵过的像你们这样的舒服日子?我们兄弟一天才有一顿肉餐,你们却有两顿,还嫌生嫌腻,还特么要造反,要里应外合的反攻,你姥姥的,你告诉我,这特么是哪门子的降兵?”
游勇越说越气,在地上猛啐一口,指着降兵大骂:“帝尊有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戮,所以才以礼相待。可你们这帮混蛋要是觉得玄兵软弱可欺,不敢将你们怎样,那就大错特错了!你们扪心自问,如果我们玄兵落在你们手里做了俘虏,会是你们所享受的这样吗?既然舒服日子不想过,那咱们就比比谁更狠!别忘了你们是怎么战败的,数万降兵怎么了?在我们玄兵眼里,也都是一帮乌合之众!想包庇逃犯,好,来啊,给我斩,斩到他们开口说话为止!”
定百战“唰”的一下又把战刀扬了起来,刚要再次劈下,那名跪着的校尉被吓的大喊一声,嘴里叫着:“我招了!”
定百战举着战刀看了一眼游勇,然后踹了那俘虏一脚说:“快说,人逃到哪里去了?”
那校尉刚想开口,湖水边站着的一名校尉大叫:“尹长丰,你难道不怕落花零?”
落花零?一听到这个名字,那尹长丰瞬间脸色苍白,惊恐的看着那校尉大叫:“我没有说!我也没有喝下百枯草,我不会受落花零之刑!”
说着竟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嚎叫着倒在了地上扭曲着,大口大口的呕吐!
游勇和仙羊愕然的相视一眼,均不知这落花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能让一个人恐惧到如此地步?听这名字就够萧瑟的,看来效果绝对足够震撼,否则也不会让这帮人怕成这样
!
长枪一闪,“噗!”的一声,那站在水边的校尉胸口就被一枪穿透,然后整个人便被挑到了半空!
游勇单手持枪,丝毫不理会从枪杆上淋漓下来的血雨,咬牙对面前降兵大喝:“我不管你们怕不怕那什么劳什子落花零,要是知情不报,老子就让你们一个个先去见阎王!”说着长枪一抖,那穿在上面的尸体远远的被挑落湖中,“噗通”一声沉进了水中!
“哗!”一盆湖水浇在了尹长丰的脸上,定百战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战刀搁在了他的脖颈旁边,恶狠狠的说:“听着,我不喜欢说废话!我只问你一遍,人,到底藏在哪里?”
刀锋切入肌肤,刺痛让尹长丰大叫起来,本来就已经吓的魂不守舍,此刻更是几乎疯狂,大叫着说:“杬将军已经走了,就在刚才结队的时候,他就走了!”
这下众人都有些出乎意料,仙羊大叫一声:“不好!刚才我看到一个黑影掠过,原来还以为是山鹰,现在想来,应该是带走杬山平的接应!”
游勇骇然惊叹:“接应?多大的鹰飞进军营会瞒过所有哨位的视线?它们又不是人!我看这小子是在撒谎,纯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仙羊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说:“他已经不需要再欺骗我们了!”
顺着他的目光,游勇看着躺在定百战脚下的尹长丰,那家伙双目已经失神,脸上却带着彻斯底理的笑意,指着定百战和众人大叫:“你们都准备受死吧!杬将军走了,他已经被飞鹰接走了,很快就会带五毒大师来的,你们全都要死,哈哈哈!”
游勇眯着眼睛给定百战使了个颜色,定百战一把抓住尹长丰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仔细看着他的眼睛。
尹长丰也一把抓住了定百战的领子,拉到了自己的胸前。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尹长丰大骂:“再瞪就让你尝尝本大师的落花零!”
定百战也不理他,扭头看着游勇和仙羊,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游勇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居然被生生吓疯了,神情甚是沮丧,对着定百战摆摆手。
定百战手起刀落,一刀斩杀尹长丰,然后一脚将尸体踹入湖中!
一帮俘虏兵早已是看的浑身战栗,他们想不到玄兵真的要对他们动手,心中早已经对先前所为后悔万分!
他们只是军队之中的最底层,如果有可能,他们根本连战场都不愿意上,此刻虽然投降保了命,却依然逃不过要被处死的下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受了头领的蛊惑,咎由自取!
没有人想死!何况以战俘的身份被处死,本身就是一种耻辱!所以只要还有一丝机会,他们绝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可是这样的机会还会有吗?
游勇的脸上尽是失望的神色,看着周围那些俘虏的目光全都充满了恐惧,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右手高高举起。
而随着他右臂的上升,那些俘虏们的神经也越发紧张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只胳膊一旦降落下来,就是他们的死期!
有些俘虏已经下的低声哭泣起来,而此时游勇的胳膊也举到了最高,刚要落下的时候,却听有人大叫一声:“玄帝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