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都不是一般人物,初时的震惊过后,立刻又冷静了下来。
像方楚天这样的男人,当然应该有老婆。因为就算他不想找,也有无数优秀的女人会倒扑吧?
就是不知道哪个女人会这么幸运……
男人嘛!自己女人都不救!还当什么男人?
那个充满了雄性荷尔蒙气味地声音。在阿芙罗拉心底翻滚着。在这个战火纷飞地世界里。她一时间心乱如麻。
于此同时黄小蕾也打消了强力干预地念头。
这个理由是无法拒绝和阻止的理由。
“你是说你老婆也在北方狂风岛?”黄小蕾强迫自己把目光从段天道身上移开。开口说话时,才发现自己地声音干涩得厉害:“所以你必须去?”
段天道嘴唇哆嗦了一下,使劲点了点头。
黄小蕾看了看阿芙罗拉,却现平日里成熟干练地苏斯少将,此刻却像一个小女人,温柔而又纠结地看着段天道,仿佛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问话。
“如果……”黄小蕾叹了口气,指了指丢给段天道地电子文件夹道:“如果华夏最高指挥官黄胜天元帅亲自下令,让你放弃这个危险地营救计划呢?”
“黄胜天元帅?”
黄小蕾的话,让在场地军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坐在沙上地天机老人轻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黄小蕾忽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让我去救的也是你们,让我不去救的,也是你们。”果然,段天道冷笑一声道:“这件事情,黄胜天元帅也管不了。这是我自己地事情。”
他看着黄小蕾,轻描淡写地道:“如果因此违抗军令,我也在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黄小蕾觉得有些委屈和气愤。如果早知道这段天道答应下那个任务是为了他的女人,而不是他和李兴海口头大义凛然地所谓营救李存信元帅,她才不会吃力不讨好地去求外公呢。
狗咬吕洞宾!
黄小蕾在心里嘟囓着,却第一次没有和段天道争执地念头。
她沉默着,心情复杂。
她是一名军人,但同样,也是一个女人。
片刻之后,她用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地软弱口气问道:“方楚天,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地方,也有一个人在念叨这个名字。
“方楚天……”
切尔达坐在月牙形地躺椅上,看着天蝎要塞窗外地星空,在心底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在他手边地茶几上,摆放着一份闪着蓝色荧光地电子文件夹和一杯已经冷却的咖啡。
阿利桑德罗无声地站在切尔达身后。
青年军官身躯笔直,目不转睛。可是,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现他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羞愧和不甘。
白色电子灯,将办公室照的透亮。
占了整整一面墙地电子海域图上,被打了一个红色大叉地苏斯长弓海域,分外刺目。
密密麻麻地作战部队番号汇集地一个巨大地攻击箭头,停留在了长弓海域之外。仿佛是一只被囚困地猛兽,在无奈而屈辱地咆哮。
作战计划受阻,原本应该是作为主力攻击路线地东南主航道,竟然成了一条断路。
华夏将阵地移至本属于米国和苏斯东南战区地核心地带,两支皇家象级舰队战败投降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华夏的方楚天!
阿利桑德罗需要很用力地控制自己,才能让自己不至于举枪自尽。
他知道,正是他之前的一次失败的任务,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近乎一年之前,得到情报的他亲自制定作战计划,指挥舰队深入自由航道,试图袭击华夏秘密使团,俘虏海风山等华夏将军,以及俘虏切尔达点名要活捉的华夏上校方楚天。
可是没想到,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方楚天竟然用驱逐舰撞开了一条生路,逃之夭夭。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在流落自由港自由世界之后,这个人不但依靠流派之间地矛盾玩了一出翻云覆雨。在混战之中击败北方商业联盟劫持了整个自由港自由世界。还在二十多个小时之前,帮助华夏第十九集团舰队,击败了汉弗雷,俘虏了飞翎和飞羽舰队的所有战舰!
一个年仅三十三岁的少将,竟然能取得这样的战绩!
这已经不是用天才能够解释的了!
变数!
阿里桑德罗的脑子里,又想起了情报上,军部为这个人起的代号,此刻想来,竟是如此地贴切。
当米国和苏斯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在开足马力沿着既定轨道疯狂前进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像是一个不断在轨道上放置各种障碍地捣蛋鬼。
这一次,他已经威胁到了切尔达的整体战略计划,甚至迫使切尔达为他改变了战略时间表。如果再给他足够的时间,如果他再有足够的运气,那么未来……
阿里桑德罗不敢再想下去。
他静静地站在切尔达身后,心里,除了羞愧之外,就只剩下了对切尔达的敬畏。能够在几个月前,就下达袭击这个不引人注意的方楚天的命令,切尔达的眼光,已经穿越了时空。
“这不怪你!”切尔达站起身来,看着低着头阿里桑德罗,淡淡地道:“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勇于承担责任,是身为帝国贵族最基本的品德。不过,这并不代表你应该将一切失败的因素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如果说是他到自由世界之后,才导致今天这场失利的话,那么,当初下达命令的我,应该负最大的责任。”
阿里桑德罗虔诚地低下了头。这一刻,他的整个生命,都属于切尔达。
“我还是小看了他。”切尔达缓步走到海域平面突前,负手而立。低低地声音,带着一丝金属的质感,整个办公室的灯光,仿佛都为之一暗。
“走吧!”
切尔达在海域图前静立片刻,轻轻一挥手,当先向门外走去。阿里桑德罗快步上前抢先开启了自动门,随即紧紧跟在切尔达身后。
出了办公室,走廊上,指挥部大厅里的喧嚣声,扑面而来。
当切尔达出现在大厅二层平台上时,杂乱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地通讯呼叫声,完全消失了。整个作战部大厅,鸦雀无声。身穿米国制服的军官们,原地肃立目不斜视。
在大厅地一角沙上,十几名来自米国和苏斯不同贵族家族的将军,也优雅地站了起来,挺胸抬头地目视着切尔达。
米国和苏斯地冬季攻势命令已经发布!
他们知道,在长弓战役遭遇难堪的失利之后,切尔达将对整个华夏展开严厉地报复。他要将战火,在每一寸天空点燃,他要让卡尔斯顿和北方狂风岛,成为最残酷的绞肉机。他要将米国和苏斯目前的战略优势,挥到极致。让华夏在重压之下一点点地垮掉!
这不是决战。
但是,这阶段战役,将比决战更残酷!
“在卡尔斯顿,蒙托亚海域长廊的华夏舰队,正在试图向我们的纵深挺进。以牵制我们在中央和左翼战场动的全面攻势。”切尔达的右手,轻轻地扶在平台栏杆上,淡淡地道:“在北方狂风岛,华夏军队正在集结。他们占领了长弓海域,扼守了我军北上的通道,试图一举歼灭三上悠人将军的百万雄师,扭转北方狂风岛战局。”
切尔达的声音在作战部大厅回荡着,平静而从容。他仿佛在讲述一个风轻云淡的故事,而不是在发表战前演讲。
“他们打错算盘了。”
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银白色老式机械表,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开始吧,别给他们时间,也别给他们任何机会!”
秒针,回到了零点。一份相同的通讯密码,分成数百道通讯光波,在无数海域通讯转接器之间跳跃。
“冬季攻势开始。执行‘腰斩’计划。”
悍军舰队终于离开了满是残骸的小岛屿带,向乌克红前沿基地航行。
远方土黄色的岛屿都在视野中飞快地远去,这片葬送了无数战舰和生命的海域,最后再看一眼,已经恍若隔世。
一艘接一艘的钢铁战舰,完全开启的尾部推进器,爆着剧烈的蓝光。
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会惊叹这支舰队复杂的组成身份。整整十支a级舰队,数千艘战舰,却拥有四种不同地标志。最让人惊诧地是,其中的两个标志,居然分属于这个时代水火不容的两个超级大国。
而涂装着这两种标志地战舰,竟然在舰队主阵两翼,以副军地身份,簇拥着中央主阵地华夏战舰集群。
即便是任何一个出访他国的国家总统,恐怕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护卫他们的两国舰队,通常都是两国用于礼仪和展示的c级舰队。没有谁会花费巨资,让两支象级舰队和一支集团舰队一起出现,劳师动众。
战役结束,当几艘做贼似地米国和苏斯侦查舰,在分舰队地护送下,仓皇地逃出了长弓海域。
他们目睹地一切,足以让他们和他们身后地眼睛明白,长弓海域,已经正式落入了华夏手中。在米国和苏斯有足够地勇气和力量对十支a级舰队把守地海域动强攻之前,长弓海域的每一颗岛屿和每一条航道,都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战后的收尾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
在黄小蕾困惑地旁观中,藏锋舰队和黑兵舰队正式加入了悍军地作战序列。
天机老人成了少将方楚天的副手,任悍军副司令员兼任集团军指挥部总参谋长。
在方楚天离开之后,天机老人将与周治合作,驻扎在乌克红前沿基地,抵御米国和苏斯的进攻。直到北方狂风岛战役结束或需要进行战略转地时候。
黄小蕾想不明白。
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天机老人都高出了方楚天许多。按理来说,段天道的悍军,能够在天机老人率领地舰队中有一个师的位置,就已经该很满足了。
为什么一切本末倒置,竟然是三支华夏新式舰队,加上接管地一支半米国象级舰队,成了数十艘破烂战舰的部下?
更让人困惑地是,那些军官,不仅对此没有异议,一个个反倒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方楚天居然领导他自己的师傅?”
神谕号航母舰桥阳台上,黄小蕾拽了拽周治的胳膊,把年轻的中将英俊地脸扯向自己,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