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紧急召开的流派联合会会议,应该说是各流派为了解决冲突,所做的最后的努力,提议地,是以明心流为代表的小流派,而三大流派的宗主,也无一例外的都出席了。
在大家之前的想法里,泰流想要息事宁人,总会给出一个解释。
毕竟,各大流派的势力,并不是泰流一个流派所能抗衡地。一旦冲突爆发,自由港的格局就会完全被打破。
泰流灰飞湮灭不说,小流派也会受到波及。
这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至少现在不愿意。
而对绝杀流和破山流来说。他们想不明白,泰流为什么会如此贸然启衅。他们也不知道泰流凭借的是什么。想要摸清对手的底细,坐下来聊聊,或许是一个好办法。
可是库伯的解释……竟然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基尔伯恩盯着库伯,冷冷地道:“如果绝杀流踢掉泰流所有地分馆,我也用误会来解释,不知道库伯馆长能不能接受?”
“接受!”库伯洒然一笑:“我相信,绝杀流地各大高手,早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吧?接受不接受,又有什么关系。事情已经发生了,泰流也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库伯的镇定淡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呆。如果库伯不是早已经胸有成竹。那么他就是一个疯子。
“那好。”基尔伯恩哈哈一笑道:“正如同贵馆的那位馆长所说,我们不踢回来,倒真成了猪了。”说着,他直直地看着库伯,头也不回的地身旁的哈里曼道:“让大家都动手吧。我想看看,今天踢下来,泰流还能剩几个分馆敞开大门!”
虽然早知道这场会议是一个火药桶。可是,任谁也想不明白,冲突会爆发的这么快,这么激烈。
基尔伯恩的话,无异于向整个泰流宣战。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库伯。
库伯的表情,没有丝毫地变化。谁也不会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早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盘桓在普罗分馆的那个方楚天,才是他的眼中刺肉中钉。他真的很想知道,当绝杀流和破山流招惹上方楚天和方楚天背后的华夏势力时,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库伯慢慢地笑了起来,在这场争斗中,开局处境最危险的并不是泰流。该布置的,都已经布置好了。手中地核心力量,已经完成了集结。只要绝杀流或者破山流,敢到普罗分馆去,无论输赢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后手。
到时候,牺牲一个普罗分馆,就能让绝杀和破山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只要这场争斗尘埃落定,只要泰流不在这场争斗中覆灭,自己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库伯理也不理基尔伯恩,转头看着一直保持沉默地破山流宗主小博克萨尔,悠悠地道:“想来,破山流被封了馆,也必定有些不忿。感觉如同被抽了一记耳光吧?”
一直冷眼旁观的博克萨尔皱了皱眉头还没说话,身旁的破山流几个分馆馆长早已经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没什么。”库伯笑眯眯地扭过头看着基尔伯恩道:“两大流派同时展开报复,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所以,我已经命令泰流各大分馆这两天放假。唯一开门迎接大家的,就是我们的普罗分馆。当然,我相信,以绝杀流和破山流的高傲,自然是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不会干出欺软怕硬的事情出来。”
说着,库伯站起身来,微微冲基尔伯恩一点头:“普罗分馆,恭候各位大驾光临。”说着,在泰流成员的簇拥下,竟就这么施施然走了。
片刻之后,铁青着脸的基尔伯恩和博克萨尔也相继离开。
偌大的会议室里,走了三大流派,剩下的,不过是一些小流派。就算明心流,黑龙道这样拥有战神的流派,此刻也全然没有左右局势的能力。
心里明白的,已经开始盘算到底去哪里躲避了。糊涂的,还庆幸冲突控制在传统的解决方式以内。
大家面面相觑,会场里鸦雀无声。
寂静中,最不引人注意的幻影流在老史密斯的带领下,走出了会议室。站在空空地过道上,老史密斯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科兹莫,一字一顿地道:“想办法联系上郭先生。我必须和他见上一面。”
首次出航地魔方,静静地漂浮于一颗小岛的背面。
魔方身旁,三艘经过了改装,新命名为连弩的武装商船,和六艘被新命名为刺刀的改装突击舰。在大海中,如同九个刚从地狱浮现的幽灵。
这些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战舰。就是新成立地悍军全部的战斗力。
从数量上看,十艘舰艇似乎太少了一点。可是,只有真正驾驶这些战舰地人,才知道自己驾驶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怪兽。
魔方指挥室里。
王大亮反复地看着手中的行动方案。
从自由港看到红胡子海盗基地,再从基地看到距离自由港不过十海里的海域,他就这么一直呆呆地看着。
行动方案,是方楚天提出来的。
王大亮有时候真的分不清,这个外表憨厚老实的方楚天,到底是一个天才,还是一个魔鬼。
短短几天,自由港的局势从暗流涌动已经发展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似乎有无数只手,在拨动着这个命运的转盘。
而方楚天,就是其中最阴险鬼祟的一只手。
“王大亮上校,巴巴罗萨发来消息……”坐在指挥席旁边的华子明飞快地将一份通讯消息传到王大亮面前指挥台的屏幕上,报告道:“两艘泰勒女王武装商船,三艘天梭掠夺舰,一艘侦查舰。已经全部进入自由港了。运送陆战小队地阿黛丝号也已经先一步进入了自由港。”
“知道了。”王大亮将手中的行动方案贴到指挥台上,问道:“监控恶魔之眼基地的侦查舰,有消息回来么?”
“还没有。”华子明回答。
“等消息传回来,第一时间通知我。”说完,王大亮又把目光放在了那个列着长长名单的行动计划上。
他娘的!
华夏舰队上校,从今天起,就将成为一个大海中最恶名昭着地海盗!不但抢自由港,抢分布于各个岛屿的自由船坞,抢财阀企业的运输舰队,抢米国势力地补给船,甚至,还抢为塔塔尼亚,为普迪托克进行物资输送的闯关船……这叫人情何以堪。
悍军……
老子以前可是正规军!
“他娘的!”
张攀也在骂娘,但跟王大亮不同,他骂的这句更多的是兴奋……甚至幸福!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直到眼睛发酸。他揉了揉眼睛,当视线中有些模糊的屏幕再度清晰起来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
出现在银河机甲制造公司主页上的,是一张订单。一张足以让银河机甲公司起死回生的巨额订单!
张攀真得很想跪下来,向全知万能的主诚心祈祷。
在他的父亲死后,张攀接任银河机甲公司这几年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获得一张订单,可以让人如此喜悦,如此有成就感。
而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怔怔地站在公司大楼的天台上,犹豫着是不是就这么跳下去一了百了。
那是一场噩梦。
自从在两年前认识了泰流的那帮人以后,张攀就陷入了他们的算计。
吃喝玩乐,永远是年轻人无法抗拒的诱惑,而对家教甚严,向来在父亲面前循规蹈矩的张攀来说,更是如此。
刚刚接手家族产业,没有了父亲的管教,张攀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忽然就多了那么多朋友!
这些朋友,还都不简单。
他们的生活方式,是张攀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他们飙最好地车,玩最漂亮的女人。喝最好的酒,彻夜狂欢。跟着他们,张攀觉得自己之前的二十多年,简直是白过了!
银河机甲公司虽然不大,可是,要负担这样的生活。也算是绰绰有余了。张攀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就那么古板守旧!
看看自己的这些朋友。他们地生活才叫生活。虽然,这其中有些人不过是黑社会流氓,可是,流氓到了一定的地位。那就是大哥。
无论和什么人起冲突。张攀都发现,只要身边有这些朋友在,就没有他们摆不平地事情。
每次,当夜总会门口,其他顾客还在排队等待的时候,张攀已经被这些朋友领着从贵宾通道进了豪华包间。每次,当餐厅的座位已经被订满了的时候,这些朋友,也总有办法让餐厅经理赶紧腾出一张餐桌来。每次。当张攀属意地小姐已经被别人叫走了地时候,这些朋友也总有办法让小姐在五分钟以内投进张攀的怀里。
公司在赢利,生活越来越多姿多彩。张攀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可是,有一天。当他犹犹豫豫地在这些朋友的簇拥下。走进被父亲曾经严厉禁足的赌场时……
一切……都改变了。
张攀至今都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
那是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一段记忆中,近乎于空白的断档。
在那段日子里,自己输掉了自己拥有的一切。
然后,朋友消失了。
他们变成了自己的仇人和债主。随同友情一起消失地,还有美酒,女人,和那种让人痴迷的生活。
等到张攀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债务,就变成了泰流名下暴熊会的了。这些流氓整天拿着欠条上门讨债。不单到自己家里,还去机甲公司,去工厂车间。
他们恐吓自己地母亲和妹妹,在公司里乱砸乱抢,到工厂车间拖走刚刚购买回来维持生产地原材料和等待交付给客户的产品。
而公司地一切融资渠道,更被他们想方设法地堵了个干净。所有银行乃至高利贷,一听到银河机甲公司和暴熊会的纠葛,立刻躲得远远的。无论张攀想什么办法,别说借钱,连门都进不了。
眼看公司里除了以机械大师韩铭夏为首的一拨跟随父亲的老职员以外,其他的员工各自星散,眼看开不了工,债务一天多过一天,张攀已经绝望了。如果不是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他早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可是今天,一份订单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张攀的眼前。
价值五千万美金的五十辆特型机甲,如果按时交工,后面还会陆续追加!
最重要的是,这个客户,是先付款!
卧了一个槽!
这简直就是救命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