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艘耗时最久,消耗物质也最多的奇怪战舰以外,三艘武装商船,也被重新改装。
船体的装甲加厚,结构加固,引擎和推进器更是拆掉重造,还有武器系统和电子系统……
反正以阿黛丝的眼光来看,这样的武装商船,已经不能称为商船了。
前后和两翼厚重地移动装甲,隐蔽的炮塔,还有巨大地推进器。
怎么看这都是些战争怪物,方楚天的改造思路,不图好看,只管实用。
还有五艘掠夺舰改装下来都是一样地破烂德行。
在大海中看见这样一支舰队,还以为是从哪里逃难来的呢。
只有当它们合上装甲露出炮口地时候才会知道,这些看起来没一点威慑力地舰艇是多么地恐怖。
这些船跟正规地军事舰队或许还不能比,可是,同那些海盗的武装商船比起来,可就强得太多了。
每次拿自己地走私船和这些改装过的战舰比较,想像要是在大海中遇见驾驶这些战舰的海盗时,阿黛丝总是会不寒而栗。
不说别的,光是段天道组装的电子干扰系统,就够让阿黛丝号地电脑系统崩溃地。
就这么一个一穷二白地海盗基地,几条破船,几大仓库破烂,被方楚天聚集起人来,热火朝天地摆弄到现在这个地步,说实话,整个基地再桀骜的人,也彻底服气了。
都是在大海中混老了的,谁看不出来这些东西是好是坏?更难得的是,原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地大伙儿,此刻都已经把心气聚集了起来。有这些战舰,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一场场艰苦地分类演习和模拟战斗……早没人把一般海盗给看上眼了。
用大伙儿地话来说:“人家这才叫专业。”
舰艇地战斗磨合,早已经完成了。每艘船配备的两辆太空机甲也已经到位。现在等地,就是开门做生意了。海盗们,战士们成天都兴奋得很,连吃饭都捧着个碗蹲在船坞里看自己地战舰。
聊天里,也是各种各样地憧憬:“嘿,老子到时候一按键,装甲噼里啪啦一合上,保准那帮恶魔之眼的兔崽子们看傻眼。没100口径以上地大炮,想破咱们这艘船的防,那是做梦。”
“那是!到最后,咱们所有的炮塔都不用了,围住他们的船,用撞角撞!想想就兴奋,装有撞角的舰队,整个海里咱们也算独一份儿了吧?”
“撞个屁。都撞烂了,咱们制造部用什么东西?”
“得,听你的,谁让你现在牛呢。以前抢回来那个卡利斯导向器总是好东西吧?放仓库里都快一年了,也没见你们用上。这次演习,要不是有这玩意,我们能从包围里钻出来?”
“有眼不识金镶玉,这我承认。要说起来,包括自由港那些臭屁哄哄的顶级机械师在内,有几个能跟方爷比的?就这些破烂。人家拿手里就是宝贝,装上战舰看看那数据。靠,这还是那艘恨不得砸了的老爷船?”
“是啊,上次演习也吓了我一跳。第一队那帮兔崽子。用武装商船玩蛇形机动和螺旋垂降。他妈地,我眼珠子都差点蹦出来。”
“反正老子现在每天就等着开干了。只要一想想开这样地船打劫,老子就兴奋得尿意盎然。训练了这么长时间,也该让我们露露脸了。炮火准备不超过三分钟,动力准备不超过四分钟。火力持续和转向规避八十分,他妈地,哪个海盗有咱这素质?”
想着基地里越来越火热的气氛。阿黛丝地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地喜悦。
枯燥孤寂的大海里,只要有那个段天道,好像一切都变得生动有趣起来。他总是有一种能够带动人们的魔力。好像只要有他在,就没有过不去地坎。
和他在一起,未来,总是那么让人期待。
脱掉工作服,余光瞟见衣柜旁的镜子。阿黛丝拿衣服的手缩了回来。
镜子里是一具完美的娇躯。
轻轻咬着唇,眼波潋滟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阿黛丝缓缓拉掉发带,波浪般地长发柔柔地落了下来,搭在肩膀上,垂在背腰上……镜子里亭亭玉立的,是一个含苞欲放地女人。
这美丽地躯体,从未被人触碰过……除了那个该死的方楚天。
想到当初在走私船的引擎舱里,自己被那个男人摁在地上浑身上下摸了个遍,阿黛丝就觉得一阵心慌意乱,粉红地羞意,无声无息地飞上脸颊,染红了耳根,又爬满了白晢地胸脯。
长久指挥着走私船在孤独地大海中穿梭往来。把自己包裹在严厉的外表和舰长制服下,此刻,剥去外壳地阿黛丝忽然之间觉得浑身酥麻,一种心跳地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地并拢了腿。
再怎么坚强,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
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正值青春妙龄的女人。
“死鬼!”阿黛丝被自己莫名地情绪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一边伸手拨弄着衣服,一边咬牙切齿地嗔道。
女人总是不讲道理的,只有把一切过错推到方楚天身上,阿黛丝才能原谅自己刚才羞人的念头。
或许是一时恼羞成怒,这声‘死鬼’在寂静地房间里显得异常响亮。阿黛丝自己也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正要继续挑选衣服,忽听外面有人叫。
“阿黛丝,你在么?”
只穿着内衣地阿黛丝慌忙回头,却见方楚天推门走了进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啊!”就在阿黛丝快要叫出声的时候,段天道抢先一声尖叫,一手塞嘴里,一手颤抖地指着阿黛丝:“你想干什么?”
阿黛丝都快哭了,这混蛋什么德行?
尖叫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你,你出去……”羞不可抑地阿黛丝跺脚道。
“要死了……”段天道蒙住眼睛,也跺脚:“羞死人了。”
“混蛋!”阿黛丝看着这该死的男人分得大大地手指缝,打开衣柜门,把自己的身体挡住,叫道:“混蛋,我要杀了你!”
“喂,你要搞清楚。”段天道的脸上又是震惊又是委屈,表情精彩之极:“暴露狂又不是我。”
阿黛丝都快崩溃了:“谁是暴露狂?我在换衣服!”
“算了算了。”段天道大度地摆摆手道:“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也不告诉别人,不过,你这嗜好得改改。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你准备一下,用你的船去一趟自由港。”
说完,这贱人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地念叨着:“哎呀,如今这个世道……”
转身走了。
等阿黛丝红着脸穿好衣服走到仓库,那混蛋已经没了人影。
又羞又气的阿黛丝呆立片刻,忽然转身走进办公室,输入密码,从办公桌的电脑控制台上,调出仓库地监控录像……这是今天刚安装好地隐蔽镜头。
录像上,自己走进卧室没两分钟,一个鬼鬼祟祟地身影就出现在办公室。看那身形,不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又是谁?
想着自己刚才换衣服时的样子,阿黛丝发出一声无力地呻吟。
电脑屏幕上,段天道无声无息地扒在门缝上,看得津津有味……嘴里还不是地作“哇”地惊叹嘴形或者作目瞪口呆状。
“死鬼!”画面里,传来了自己的声音。
那段天道一哆嗦,双脚一蹬,身子如同一直滑翔地大猫,跐溜一下蹿出了办公室,连滚带爬地往仓库外面跑……
或许是没听见声音,段天道慢慢地停了下来,竖着耳朵神色警惕……再转身走进办公室监控画面地时候,这贱人的嘴脸已经变成了一脸老实憨厚。
他一边推门一边高声道:“阿黛丝,你在么?”
不用再看下去了。慌乱地把录像拷贝在一份电子文件夹里,阿黛丝咬着嘴唇坐下来,捧着红得发烫地脸,又羞又气:“死鬼!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起来……阿黛丝的身材……”段天道昂首挺胸一脸严肃地冲几个华夏战士还礼,心想:“和唐心比起来,一点也不差。”
中心城公爵大道66号,这栋位于十字路口拐角处的建筑,就是幻影流最主要的宗派狮鹫骑士格斗馆总部所在地。
格斗馆的大门,是拱形石门,门框上方,刻有六个鹰头狮身的狮鹫浮雕。
顶上,则是一辆外形和狮鹫极其相似的雕塑。雕塑曲线华美,厚重沉稳地四肢和张扬地战鹰羽毛相得益彰,这是狮鹫骑士百年来屹立于自由世界的标志。
而此刻,华丽的大殿门外,一片清冷。
巨大的格斗馆招牌,已经停止了霓虹闪烁,厚重的黑色大门,紧紧关闭着。过往行人匆匆走过,间或,会在人群中听见一声低低地叹息。
狮鹫骑士虽然没有其他流派那么出名,技法也失传了许多。可是,这个收费低廉平和近人的格斗馆,是在自由港这个充斥着一切对信仰和道德的亵渎,一切以金钱和权利至上的世界里,许多平民少年梦想开始的地方。
现在,这栋属于平民的建筑,终于走到了末路。
大家都知道,在不久之后,这里,将成为泰流的分馆。而正直慈和的老骑士史密斯,将失去他的一切。
此刻的格斗馆大厅里,气氛沉闷而压抑。
老史密斯的目光,缓缓转动着。
狮鹫骑士馆数十名的核心成员,都已经聚集在他的面前。
站在最前面的一高两矮三位老人。是狮鹫骑士馆地三位长老。
他们是狮鹫骑士馆的支柱,也是自己的师兄弟。一同长大一同学艺,也一同苦苦支持着幻影流。
和自己一样,年过六旬的三位长老已经显出了老态,回想数十年前,他们可都是天赋出众的青年俊彦。
为了幻影流,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
长老身后,齐刷刷地站着三十名狮鹫骑士最核心地弟子。
领头的,就是他的儿子小史密斯·科兹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