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汉子一转弯来到一台封闭的电梯前,从怀中摸出一柄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电梯门,请段天道和麻子进去,才按动了三楼。
这个三楼没有楼梯,必须得用专门的电梯才能到达,可见能进得去的绝非一般人。
电梯门打开,在段天道面前出现的是两扇紧合的大铁门,门上镂刻着古朴威严的花纹。
阴冷汉子冲门上两边的摄像头做了个手势,大门吱吱嘎嘎在机括的推动下缓缓打开,一见里面的状况,段天道倒是若无其事,麻子就忍不住匝吧了匝吧嘴。
今天他算是开了眼了,本来还以为二楼就很牛逼了,没想到三楼更牛逼!
三楼赌场的整体装饰金黄夺目,属于巴洛克式,外观虽然端庄简洁,其内部的厅堂却极其富丽奢华。许多厅堂都是按照法国18世纪时巴洛克城堡的式样布置的,天花板上、墙壁上,到处都是油画彩饰。
左手边是一个拥有多国特色风味的餐厅,右手边全是琳琅满目的娱乐及消遣设备,唔……居然还有4d动感立体电影……还有好大的游泳池……还有那啥……
反正想得到的和想不到的,这里应有尽有。
更重要的是,这里来来去去,尽是穿了跟没穿一样的各国美女服务生!
丫的,这么大的空间,却不是以客人的数量取胜,可想而知,能进来这里的客人,都是怎样的大富豪,估摸着随手赏点,也够这一层的人员活好几年的……
果然是深韵赌客的服务之道!
段天道狠狠的捏了捏鼻子,啊啊啊!以后没事,也要开间赌场来玩啊……
“这边请。”
拐了七八个弯弯绕,阴冷汉子终于停在一个房间门口,大门在他们站立一分钟后‘哗’的一声开启,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来。
这条通道窄的堪堪只够一个人行走,就算有大量外敌入侵,来到此处,有一夫当关,就可万夫莫开。
想必每一个人到这里看到这么严密的安保措施,都会很放心的下次再来。
几人鱼贯而入,走过通道,进入一个圆形大厅,大厅之后,还有另外一扇小门。
阴冷汉子敲了敲门,动作极轻的打开门,段天道一眼望去,正看见里面一张不大不小的圆桌,圆桌上,似乎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两位请进。”阴冷汉子紧跟着走进小门,冲已经坐下的其他数人微微鞠躬:“各位尊贵的客人,人到齐了,赌局可以开始了。”
“哇啦哇啦咿咿呀呀。”圆桌上已经坐了四个人,其中一个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啥,但是作为某岛国爱情动作片的专家,段天道一耳朵就听出,这说话的是个岛国人。
他的眼珠子微微一转,立时吸了口气。
这四个人中间,居然有熟人!
左手边第一个,赫然是今天在外台百家乐里输给自己的黑衣大汉!
这个表情严肃的亚裔黑衣大汉,看见段天道和麻子进门,面无表情的冷笑了一声。
说实话,能够做到面无表情冷笑的,的确真不是一般人……
于是段天道很礼貌的回赠了一根中指。
左手边第二个,就是那个正在叽里哇啦的岛国人,这是一个身高极矮,长着两撇岛国人特有的八字胡,外带一张烧饼脸的圆胖子,看他的表情,好像很不耐烦的模样,看见就想揍。
看见左手边第三个人的时候,段天道的眼睛登时一亮!
靠了!
赌场美女就是多啊!遇见一个算一个啊!
这个美女是个典型的亚裔美女,顶多二十一二,穿一身白,细长的凤眼中透着妩媚,鹅蛋型脸上的微笑有些倨谨羞涩,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小的出奇的嘴,红润削薄的柔唇轻抿,呼吸起伏的时候曲线特别显眼。
嗯,这是有本钱的象征。
只可惜她坐在原地,看不到身型,但只看上身,想来也不会太高。
无所谓了,只要匀称就好……
段天道意犹未尽的在那美女身上转了几圈,直到那美女礼貌的冲他笑了笑,他才放过她,转向桌子上的最后一个人。
这是个男人。
一个光头男人。
一个……
好吧,他就是冯霸山。
“这位先生想知道你们是一起赌,还是一个人赌。”阴冷汉子冲叽里哇啦的岛国胖子点了点头,有些抱歉的转向段天道。
麻子微微咳嗽了一声:“你们这里的最低下注是……”
“十万欧。”
“他赌!我不赌!”麻子连忙把两只手摆的跟风车一般:“我就在旁边看行不?”
“很抱歉……”阴冷汉子看了麻子一眼:“假如不参与赌局,就不能呆在房间里。不然我安排您在外间大堂休息一会,等待赌局结束?我们这里的娱乐设施相当齐全……”
“免费?”麻子一句话直指重点。
阴冷汉子怔了怔:“免,免费的。”
“我去了!”麻子乐呵呵的揣了骰子就出门赢服务生小费去了,很不讲道义的将段天道一个人丢在了房间里。
“请坐。”阴冷汉子在房间里似乎有意避免称呼每一位客人的姓氏,待段天道坐下,将他的筹码整整齐齐的堆在桌上,朗声道:“今天的赌具是纸牌,规则采用传统的三张,也就是俗称的‘炸金花’。”他接下来把‘炸金花’的规则详细的讲述了一遍,段天道注意到,阴冷汉子在讲述完规则之后,用岛国语同时向那个岛国胖子和美女又说了一次。
只从这一点,段天道就看出两件事。
一,那美女也是个岛国人,只可惜不知道有没有拍过爱情动作片……
二,这两人应该从来都没有玩过炸金花。
在起价十万欧的赌桌上,居然选择一样自己从来没有玩过的游戏,只能说明两件事。
要不,这两个岛国人就是有钱有到了一定境界;要不,他们来参加这场赌局,根本就是别有所图。
“每次下注的最低限额是十万欧元,每局上限五百万欧元,如果参与赌局的所有人都同意,上限可以增加。发牌的荷官你们每个人都有三次要求更换的权力。”阴冷汉子说完话,向外招了招手,一个身穿荷官服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冲在座各位微微鞠了一躬,来到荷官位,开始洗牌,阴冷汉子缓步退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段天道微微眯了眯眼,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荷官,左手小指和无名指都有明显的残缺,一看就知道是曾经出过老千被砍掉过手指的人,没想到金银花居然招揽这样的人做这三层楼的荷官。
想作弊的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请切牌。”断指荷官洗好牌,礼貌的将牌背面朝上,放在桌子的正中央,示意任何人都可以切牌。
所有人都摆了摆手,唯独冯霸山微微抬手,将切牌卡片很准确的切入了第三张牌面之下。
从冯霸山的切牌手段看去,就知道这家伙是个赌博老手。
段天道嘿嘿一笑,不过赌博老手跟赌博高手可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洗牌洗得好,不见得赌牌就赌得好。牌掉得满桌子都是,但偏偏大杀四方的人,海了去了。
赌局开始,段天道一连五局,都只是随意的下注,随意的输掉,一连输了有八十万欧,却完全不以为意。
和从来没有赌博过的人赌博,最开始要做的,肯定不是专心下注,而是专心观察对手的动作,表情和习惯。
那两个岛国人,段天道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对赌博既无经验,也无天赋,只观察了两三把,就知道了他们的下注习惯,如今甚至还能轻易地从他们的表情,以及细微的动作中,就知道他们手里到底拿的是好牌还是坏牌。
这种人在赌徒的行话里,简直就是不宰白不宰,宰了也白宰的大羊牯,又有钱又笨,跟提款机差不多,连密码都不需要。
真不知道就这种水平也来这么大赌注的赌场上混,是为了个啥子。
既然他们两人人不足为虑,那么段天道就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观察黑衣大汉和冯霸山的身上。
那黑衣大汉最大的厉害之处在于他完全没有表情,不管拿到好牌还是坏牌,他的表情都跟照片里一样,连纹路都没有丝毫变化。
冯霸山又不同。
他很有表情,并且每把的表情还都不一样,小动作不断,一会抽烟一会喝酒。段天道一连观察整十把,发现冯霸山这小子果真是个高手,同样的表情,他可以出现在两种完全不同的牌型上,同样的小动作也是一样。
甚至每次他牌一好就会有小动作,也很有可能不是下意识的动作,而是故意露出的破绽。
段天道摸了摸鼻子,开始动作。
这个时候,岛国男人的手上是两千万欧的筹码,岛国女人也是两千万欧,黑衣大汉有三千三百万欧,冯霸山有两千五百万欧,段天道自己目前是一千一百万欧。
赌桌上的筹码加起来,已经超过一亿欧,赢完这一笔,段天道就可以养着十几二十个漂亮老婆在太平洋上买几个小岛,吹吹龙卷风,看看海啸……
段天道开始了第一次冲动的暗牌,就是不看自己底牌,随意下注,这种情况下注,只需要跟一半的注码。
也就是明牌下注十万,暗牌只需五万即可。
虽然看似节省了成本,但非要讲道理的话,这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着名歌唱家孔子曾经曰过:“坏运气只可以使人输钱,而令人倾家荡产的,只有盲目的冲动,赌博的第一要旨,就是克制。”
宁愿少赚,但要确保不会大输。
保持克制,等待对手冲动,才是纵横赌场的不二法则。
那些真正在赌场赚钱的,都是从未大赢,也没大输过的人。而大赢大输的人,从长期趋势来说,都是亏钱的。
暗牌跟注,也是冲动的一种。
只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特别,着名慈善家和砷也曾经曰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管多强大的赌徒,也需要运气。
而正好段天道今天刚刚遭遇了一场毒杀,一场枪杀,一场恶斗,依旧安然无恙。这种时候不赌运气,更待何时?
着名花样游泳运动员成吉思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