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低下头,手里捏着病历单,片刻后若无其事地抬起。
“既然如此,那我暂时就不打扰你们。”
话毕抬步,头也不回地匆忙离开。
子衿看着他背影,眉心跳了跳。
回到病房门口,里面哭声更大,也就代表谈判又开始一轮新的高潮。
她又开始觉得无趣。
忽地有些厌倦往日所痴迷的权势。却,也早已经习惯地沉醉其中。
再也出不去了吧...
...
晏家。
打开房间的门,西装革履的晏殊抬步进去。
传来脚步声。
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男子紧缩在床沿的一角,手放在膝盖上,抵着头。发丝凌乱,气息阴沉灰败。
眉心夹紧,看着这个他原本打算委以重任的儿子:“你还不甘心吗?”
晏席礼低着头颅,没有一丝反应。
或许是默认。
晏殊神情严肃,毕竟是统领晏家走上辉煌的一代领袖,身上威严丝毫不减:“你是不甘心晏家被载铭夺去,还是不甘心苏家那丫头?”
他的身子颤了颤,依然不发一言。
晏殊却深深叹气:“谁能想得到,最后的赢家居然是平日里一声不吭的载铭。虽然我毫不怀疑他身上的才华,但是...”
他的性格,终究没让人往那方面想。
“他...不会是最后的赢家。”一切还没有结束!
晏席礼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地朝他转过身。眼里有血丝,尽管模样略显疲惫,丝毫不损他气魄。
“你省省吧。”
晏殊有些无奈地看他:“那小子已经朝我露过底,不知是国家最高层的哪种神秘身份,就连美国最高指挥官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晏席礼愣住。
“手里自然掌握一些机密。别说你一个人,就是整个晏家齐心协力和他作对,都不一定能和他抗衡。那么惨重的损失,便宜了谁,何必呢?”
更何况所有人不顾利益纷争地齐心协力,这本身就是一场笑话!
“他和我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诫我们不要做无谓的抗争自寻死路,他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晏殊想起那个儿子和自己说这一番话时,坐在办公室里冷漠的神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脸上露出几分自嘲的苦笑。
他那个儿子...翅膀硬了啊...不过自古成王败寇,不论对错、无关亲疏。
“假如你要动晏家,那倘若侥幸还能放你一命。可假如你要打苏家那丫头的主意...”
晏殊看着他儿子的神情,无奈摇头:“还是趁早绝了那份心思,你是没在医院看到他对苏子衿那副维护的样子。”
色令智昏,难成大器!
他自然还是满意席礼,无关实力,而是心性。载铭当晏家主,哪怕实力再强,总有一天会被那个女人彻底左右。
可实力相差太悬殊,他们终究不是对手。
凭借为人父的最后一丝遗憾,以及对未来晏家的无力。
“别到时候自讨苦吃,反倒有机会让人赶尽杀绝。没人帮得了你。”
那个女人就算不学无术,却绝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就凭她一举一动就能牵动控制住一直以来清心寡欲的晏载铭,她绝不可低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