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宋玖年恍惚后猛然回神!瞳仁微窒,额际已近乎冒出冷汗。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是怎得来到此处。
女子眸中,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通透智慧。皇后陆浣浣是出名的才女,京城中曾人皆赞叹。这样的女子,无论在哪里,都能活出一片广阔属于自己的天地。
然此刻,望向宋玖年,她的神色透出一抹平日里没有的娇美羞赧...这位是偌大北元疆土上的九五之尊,北元大帝乃一代枭雄,铁骑踏碎边关万里,所到之处无不臣服!
然而这样一个男子,同时亦是...她陆浣浣一生的丈夫。
宋玖年直挺挺地看着。然而心底越是发慌。
沈浣浣伸出手臂,见他盯着自己,迟迟未有下一步反应,不由微红着双颊,欲要伸手触碰垂落在他身侧的手。
忽地!北元帝猛然后退几步,气息阴沉,面色难看!
在场宫人一怔!静默片刻,下一秒众人齐刷刷磕头下跪!
诚惶诚恐,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皇上恕罪!”
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反正惹皇上不高兴那肯定就是错了。
“皇上...”沈浣浣眸色有些怔愣,然而还曾反应未及,宋玖年已沉着脸,甩袖,大跨步从宫门口离开!
小李子心神一惊,连忙抬步。皇上走得太快,他来不及给皇后一句劝慰地磕磕绊绊跟上。近日皇上也是愈发阴晴不定,难做的是他们下面这批人。
“皇上!”
沈浣浣不敢置信地望着皇上离去,心神剧是一阵激荡。展珠跪在地上,伸手扯了扯皇后的裙摆。沈浣浣双腿一软,脸色发白,摇摇晃晃地跌坐在椅子上。
...
宝华宫。
朝子衿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睡下。外头暗里忽一簇光由远及近,外面打帘的宫女丽珠一惊,等看仔细,忙回头拨开珠帘,迈着莲步进去。
“娘娘!娘娘!”
翠珠正要训话,朝子衿眉心一颦:“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娘娘!”丽珠脸上掩饰不去的喜色,“皇上来了!”
“胡说,”翠珠眸底一厉,眼角白她一眼,“你莫不是在外头偷懒打了个盹儿,现在还没醒?皇上这会儿,不是在栖梧宫吗?”
“是真来了,快,已经赶在宫门口了!”丽珠神色委屈,她才没有偷懒,上前去扶娘娘起身,梳妆。宝华宫内瞬间围绕着她一阵喧闹,各路宫女、太监疾步而出。
朝子衿对着镜子,唇边逐渐荡开一抹笑意,指尖捋着一缕乌发,“不用盘上。”
“是。”
丽珠望向自家娘娘,眼底放光:“娘娘近日是愈发光彩照人,对比那了无情趣的皇后,也难怪皇上心底放不下。”
就凭今日这事儿,让她们宝华宫上上下下,说个十年也不为过!从此以后,栖梧宫再也不比她们宝华宫高一头!
“保准气死皇后,让她一直压着咱们娘娘,心底真是畅快。”
翠珠闻言嘴角一抽,抬眼看向一边的丽珠:这心底畅快的人是她吧?丽珠就这么个脾性,除了娘娘,谁都低看几分,对谁都多留几分心思。
且不说这是在后宫牵扯多少朝廷势力,在寻常百姓、大户人家,做丈夫的自古就得雨露均沾,发妻非但不能争宠,还要鼓励丈夫多去后宅。若非如此,主母就会被称之为妒妇,男子则会落得一个“惧内”的名声。
娘娘过分得宠,是福是祸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