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陈叔右手捂着眼睛,已经泣不成声了,左手拿着烟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我们看着这昂藏七尺的老男人伤心欲绝的哭泣,一时也不懂能说什么安慰他的话,这时,张伟走去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劝慰着说道:“陈叔,人死不能复生,您老也要节哀啊,不过也请你放心,你的女儿的真正死因,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陈叔听着张伟的话,一个劲地在点头,然后一把握住张伟的手,说道:“真的谢谢你们了,真的,只有你们肯相信我的话,不像上次的那几个公安,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还怀疑我精神有问题,唉,可怜我的闺女死得冤枉啊,多活泼伶俐的一小孩啊,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啊,她可是才一六岁的孩子啊!”
陈叔说到这里,已经哭得微微地发抖了,我们当下的心里也默默地为这七尺的汉子感到凄凉,我这时看了张伟一眼,张伟立即会意,我们都在暗暗地对自己说,不管我们是不是该去找巴颂了结降头的事情,但就冲这巴颂做出来的惨案,我们一定要让他负责。
这时,傲儿在背后拉了我一把,悄悄地对我说道:“走吧,现在还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们还有两家要走呢。”我转念一想,也对,如果不是傲儿提醒,还差点耽搁了别的事情呢。哼,巴颂的血债,等找到了他,所有的事情跟他一起算。
于是,我把身上剩下的几百块钱也全部塞到了陈叔的手里。然后又仔细地安慰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陈叔一直把我们送到了门口,一路上还不断地和我们握手道谢,看来这一回他还真把我们当成知己了。陈叔的热情,一时让我们感概万千,但即使再觉得他可怜,我们还是要赶去做别的事情,于是张伟再次摆起领导的面孔,用命令的口吻,让陈叔赶紧回屋里,别耽误了我们的正事,但陈叔还是坚持要再送我们一程,于是大家又是一番的纠缠,最后陈叔也只得在我们的一再劝说下,转身回了里屋。
但也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刚告别陈叔,转身离开房子的时候,天气忽然之间就变得很异常的阴沉,就像在夏天里天空即将要下大雨的情景,黑云层层,仿佛就要压到我们的头上一样。我和张伟正在诧异,还说估计这天就要下大暴雨了,但话音刚落,傲儿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低声说道:“小心了,这里的阴气忽然变很重。”
我心下当即一凛,马上伸手到背包里,一把握住嗜血,随时准备抽出,张伟这时也站在一旁全神戒备。
但在这时我忽然感到,傲儿的手,竟然在默默地发抖,结界里的全力以赴她没有丝毫地退缩,与乃猜巴颂生死相搏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的惧色,但现在,她拉着我的手却在微微地发抖。我心里一凉,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于是我立即紧紧地一把反握住她的手,柔声地说道:“别怕,有我在呢!”
傲儿一时并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闭上眼睛,缓了一下,说道:“很强烈的阴气,大家小心点了。”说完,挣开我的手,双手十指合成兰花,交叉于胸前,闭上眼睛,然后默默地念道:“汝之魂,汝之魄,颠倒阴阳,互结三界,御我空灵。”只见傲儿念完,身前便立即闪现了一道蓝色的光圈,接着,她转头对我们说道:“你们都跟在我的御灵墙后面走,前面的阴气太过凝重了,我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事。”
说完,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我这时也一把把嗜血抽出,大概此时的嗜血也能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嗡嗡”地不断地震动,我心下一惊,手里更加是加多了两分力道,紧紧地把它捏在手里,和张伟一起也跟在傲儿的身后往前走去。
慢慢地我们走到三岔路口的树林的地方,这时,天气仿佛更加的黑了,天上的云几乎也在这里停滞不动了,这时,仿佛在远处的地方更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如泣如诉,缕缕不断。
傲儿走到这里,低声地对我们说道:“小心了!”话音刚落,我手中的嗜血刃顿时红光闪现,在我的手上更加抖个不停,我只得从口袋里找出一块白布,然后用白布把嗜血刃连我手腕一起,紧紧地缠裹在一起,张伟这时也警惕地看着四周,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看样子,一场大战又是一触即发了。
但这时,奇怪的现象再次出现了。就在我们准备奋起迎敌的时候,不知道从那里吹来一阵风,这风清凉异常,一时把我们都吹得情不自禁地把了个寒战,可也就在这时,天空中的一道阳光冲破了层层的黑云,照射到了大地上,黑云顿时出现了漏洞,紧接着,透下来的阳光越来越多,慢慢地,刚才压在头上的黑云,也开始层层地开始飘走。
这时我手上的嗜血,在阳光穿透黑云的那一刹那,震动也渐渐地停止了,我一时不解,心里纳闷无比,但转头一看,张伟同样的也是一脸地茫然。
只见,一直挡在我们前面的傲儿这时双手向外一挥,也收起了御灵墙。然后,只见傲儿皱着眉头,疑惑地说道:“这怎么就没了呢?”我和张伟大家相互看了一眼,也觉得奇怪无比。面对眼前这样的诡异现象,这时心里首先就先凉了一节。以前不记得听那位前辈讲过,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现在我觉得我总算是能体会到这句话了。这铺天盖地的阴气,来的时候无半点征兆,去的时候也是诡异非常,我们三个人一时就像掉进了迷雾里,根本分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傲儿一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这样的是非之地,早一点脱离早一点安全,于是转过头来问道:“很奇怪,我……”
傲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知道了她的意思,于是截断了她的话,说道:“先别管怎么回事,我们先回去吧,怎么说留在这里总是危险的。”
傲儿点点头,于是我们三个边暗自戒备,边快步地走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就直接往村长家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