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转身走到一个警察身边,说:“小张,你找几个人,去给再场的那几个公司职员录份详细的口供。”
回头,程浩招呼一声,便带着几个警员走进了中天大厦。
我们跟着那姓张的警察走到一边,一五一十的讲了刚才开会的事情,直到忽然停电,发现尸体。
可是在隐隐之中,我却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看见程浩从中天大厦走出来,带着一脸的诡异,和另外几名警员,一头扎进了一辆警车,随着警车呼啸而去。
好不容易,等到录完了口供,我们部门的几个人都早已疲惫不堪。
我想,反正今天的会也开不成了,还折腾了这么一件事情,倒不如让大家早点回去歇息吧。
我招呼了一下大家,说:“好了,大家也把今天手上的工作停一下,早点回家歇息吧,今天的事情就留给警察处理吧。”
说完,我自己也觉得疲惫不堪,毕竟刚刚现场看到了一场血淋淋的凶杀案啊。脑子里还浮现着刚才周敏死前诡异的样子,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啦,兄弟?”张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吸了口烟,说:“你觉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很奇怪?”
“当然奇怪,周敏那女孩子死得那么恐怖。”张伟也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吐出一个眼圈。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我觉得,周敏的死跟我们上个月在泰国的出差有关系。”我很认真的看着张伟。
“我觉得,周敏是死于降头!”
张伟吃惊的看着我,睁大了眼睛:“不会吧,现在这年头还有这事情?峰哥你别吓唬我啊!”
“嗯,我不是吓唬你,是我自己也不是太敢肯定。”我狠狠地抽了口烟,把手机掏出来。找出了刚才在现场拍的几张图片递给张伟看,说:“你看,周敏的眼睛上翻,在上眼睑和眼球之间有一条淡淡的黑线,这是一般中了降头的人而死的人的基本症状,接着你往下看,周敏的手指甲露出淡淡的紫黑色,就像是一种淤血积聚的颜色,而且,最近我们在走近周敏的时候,不是觉得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吗?”
张伟仔细的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表情复杂,然后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我看着张伟的表情,在想,是不是我说得太严重了,把这傻小子给吓住了。
我拍拍他肩膀说“好啦好啦,别想太多了,刚才的也是我的一些猜测而已,你也知道,现在都2012了,哪里还有这种事情呢,兄弟说笑来着。”
张伟嘿嘿一笑:“哎哟喂,我说兄弟,你还真把哥们我吓了,我说我们两个就别瞎操心了,查案这种事情,我们还是留给警察去做吧,早点回家休息才是实际的。”
“兄弟我走啦!”说完,他拍了下我的肩膀,快步地走向了停车场。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和张伟打闹了一下嘴上说得是轻松,但是心里却是千般的沉重。周敏的死,无异于给了我一个警惕,我死活也不相信那些警察所说的,周敏死与突发性疾病,反而我觉得,周敏的死与我们上个月的一次泰国旅行有关。
稀稀落落的小雨此时滋滋幽幽的落下,在这深秋的气氛里,更增加了凉意,我紧了紧风衣的领子。呵了一下暖手,想想明天要做的工作,只能硬着把周敏的事情忘掉。急急地走向停车场去。
华灯初上的城市,繁华如昔,但在这灯红酒绿的不夜城里,在美丽的外表下,究竟又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暗涌,有多少腥风血雨被着华丽的外表所掩盖呢。
一夜辗转,睡梦中总是浮现周敏的死时诡异的样子。不知不觉天已发亮,穿戴整齐,照着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最近真的消瘦了很多。刮了短短的胡须,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昨晚一直都处于半失眠的状态,我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有点透支。
拿起电话,拨通了公司人事部的电话,告诉了人事部我今天请假一天。
洗簌完毕,看了一下挂在床头的钟,原来才早上的七点三十,想起因为忙碌的工作,很久都没有回过家,家里的老人虽然没有抱怨什么,但是从几乎每天的一个的电话,我知道,他们还是希望我多回去陪一下他们。
碰巧了昨晚的事情,一向大神经的我,忽然觉得人生无常,生死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们应该珍惜身边的亲人,朋友,莫要等到逝去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正好我今天请假,于是,我带上门,决定回去陪家人喝早茶。
“喂,妈,你儿子我今天公司休息,我回来陪你出去喝早茶,好吗?”
在车上,我拨通家里的电话,我母亲接到我电话显得十分的开心,在电话的那头忙不迭的答应着,“好啊,好啊,哎哟我的孩子啊,想死你老妈我了,我和你爸这就出们啊,放心放心,我们也把你爷爷叫上啊,他老人家可想你了!”
挂了电话,一股温情由心底油然而生,原来一直最牵挂最紧张自己的,一直都是自己身边的人。
很快,我来到了位于c市中心的荣华酒楼。
荣华酒楼在c市里有着悠久的历史,从1915年开始创办,凭借一款红烧圆蹄而闻名远近,历尽百年而不倒,期间前清贵族,民国要人,都曾对荣华酒楼的这款拿手名菜赞不绝口,听说就连在国共作战的关键时期,蒋委员长都还挂念着这款红烧圆蹄呢。
百年之后的荣华酒楼,大门依然古色古香,黑底金黄的招牌上,几个苍劲有力的娄金字,醒目地写着“荣华酒楼”几个大字。
我在包厢里见到了父母,母亲见到我,一下子拉着我的手,就是一轮嘘寒问暖,我的眼睛忽然有种酸酸的感觉。
接着,过不了多久,我的爷爷也微微颤颤地走进包厢。
说起我爷爷,他生自书香世家,他的父亲,就是我的曾祖,是前清的一个进士。虽然官阶没有,却是学术渊源,对民间的医卜星像,无不通晓。生自生自书香世家,小耳濡目染,诗书饱读,在改革开放后,在c市的一所大学里担任文学讲师,现在可以说是c市里面首屈一指的历史学家,七十多岁的人了,依然对学术追求孜孜不倦,全国各地的去热心讲学。从先秦百家到近代的革命变迁,她说起来无一不如数家珍。
我见到爷爷在服务员的搀扶下慢慢地走进包厢的房间,我马上离座,接过服务员去搀扶爷爷,就在我的手接触到爷爷的拐杖时,手掌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炽热。
“啊——!”我忍不住叫了出来。马上松开了手掌,但是手掌却留下了一个淡淡的血红色的印记。
我家人听到我的叫声,着时也围了过来,我爸拉开我的手掌,发现了淡淡的印记,问道“怎么回事?烫着的?”
我没有回答他,反而惊恐地看着爷爷。
爷爷坐下来,看了一下我的手掌。表情复杂的闭上了眼睛,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说话。他拄着拐杖,过了半晌,他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峰儿,这段时间,你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我愣了一下,本能反映就想把周敏惨死的事情告诉他,却忽然想到,自己平时的工作就够忙了,已经有不少生活上的琐事让父母担心了,这事情还是别让父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