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声突然响起。
外面立刻有人问道:“什么声音?”
屋内的萧扬也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声音来处。那是来自商应街那边,连续而有力,彰显着霸气。
“自动步枪!”萧扬瞬间明白过来,几步飞奔到阳台上,向对面三层高的大屋看去。这个不大不小的建筑物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没办法看到另一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密集的枪声中,他完全可以猜到那边正发生着剧烈的冲突!
奇怪,在乌苗教的地盘上,谁敢这么嚣张?难道又是那几个差点杀掉苗擅的家伙?
“轰!”
一声巨响突然响起,从大屋的窗户望过去,可以隐隐看到火光冲天而起,显然冲突中有人动用了较大型的武器。
萧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边大屋上无数人慌张奔逃,心里的震惊狂涌。
只听枪声和炮声,就知道这次的冲突比上次来偷袭的那次要规模大得多。声音起来的范围不仅仅是他对面的那院子,而是几乎包括了整条商应街!
过了好一会儿,萧扬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屋内,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突然冒了起来。
那边这么大的动静,这周围却没有人尖叫或者惊喊,这有违常理。就算是住这里的人有些去上班了,肯定也有仍住在这里的人才对。
难道……
这念头刚过,萧扬一个箭步奔向公寓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发觉外面已经没了脚步声,显然是苗青玄带着众人回商应街去了。这种情势下,显然大本营的情况比一个刘斩的情况更加重要。
他迅速开门,探头看了一眼,确定外面确实没人之后,才移到隔壁公寓的门前,抬脚就是一记猛的。
蓬!
房门被生生地踢得倒飞进客厅里,露出空无一人的里面。
萧扬扑了进去,几秒后出来,转战到另一家。
两分钟后,萧扬从最后一家出来,眼神亮得可怕。
一切正如他所猜测,这楼所有的房子都是空的!
也就是说,有人把这里的居民给临时迁走了!
而且萧扬敢肯定,那边和乌苗教动手的人,和迁走居民的人是一伙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巧。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做到这些?
一个想法在萧扬脑中飘了起来,他一转身,朝之前藏身的公寓快步走回去。
卧室里,刘斩正惊疑不定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但因为不能动弹,他没法起身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这时见到萧扬走进卧室,他立刻问道:“怎么了?突然间这么大动静?”
萧扬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是好消息,没人会有精神再来追我们,你可以安全离开了。”
“等等,到底怎么回事?”刘斩迷惑地问道。
这时对街的枪击声已经开始渐渐稀疏起来,萧扬眼露精光,说道:“根本这声音的起发密度,还有对方的反击速度,以及枪声的持续时间,我可以断定,是有一批数量至少在乌苗教一半以上的势力,就在刚才偷袭了乌苗教。而且我还能肯定,这伙人的武器远比乌苗教这种乌合之众要精良。”
刘斩愕然道:“那不就是说……”
“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乌苗教这次亏大了!”萧扬苦笑了一下。眼看晚上就能见到对方“更重要的人物”,可是现在却发生了这事,看来这次的暗杀,已经被这意外之变给搅黄了。
这伙偷袭的人准备充足,这次苗擅等人恐怕连自己的命都没法保住,更不可能再介绍萧扬去见那个“更重要的人物”,而那人也肯定会因此警觉,想暗杀他基本上变成了不可能。
想到这里,萧扬真恨不得把搞偷袭的那伙人一个个拉过来轮流打屁股,但此时此景他却只能徒呼奈何。虽说乌苗教受到这重创,人手上不可能再调动充足,江平帮的危机肯定会自动解除,但是萧扬深知这些小卒死再多,也比不上死对方一个精英级人物。毕竟乌苗教是以教派的名义存在,要再招小弟易如反掌,但是一个核心精英却不是那么容易培养起来。
惨叫声隐隐从那边传来,萧扬计算了一下时间,突然下手,飞快地把刘斩身上的钢针拔了起来。后者猝不及防,只痛得死去活来,等最后一根钢针拔出,刘斩低看着自己胸腹上的小血点,虽是疼得满头大汗,却惊喜地道:“可……可以了?”
萧扬收好钢针,把脸上的毛巾围紧了一下,说道:“告诉我你住在哪里,一会儿我去找你。虽然我暂时没办法彻底解掉你的毒,但是两个小时内只要我再对你做一套针术,保证可以让你多活三天以上。这段时间内,你就可以尝试去寻找解药了。”
刘斩大喜,忍痛爬了起来,问道:“干嘛不现在就给我用针?”
萧扬望向对方的大屋,说道:“我还有点事,而且这地方绝对不能久待,现在没时间再给你下针。行了,我言尽于此,要说赶紧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再帮你,那就这样离开吧!”
“等等!”刘斩急叫,犹豫了半晌,终于说出了一个地址。
萧扬在脑中记了下来,表面上面无异色,心里却暗笑。之所以不立刻再对刘斩施展针术,他对刘斩的解释固然是一个原因,但另一个原因却是他很好奇刘斩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能弄到对方现在的住址,那不失为一个探听的线索。
把刘斩送出公寓楼后,看着他坐上出租车离开,萧扬才回身朝商应街的方向走去。刚转出路口,他立刻停了下来。
再往前多走几步,左转就是商应街,但是此时街口上已经被人用警戒线封了起来,线内是十多辆不同的车子组成防线,把街口给拦了起来。车子以里,有不少穿着平常难得一见的制服的人员持枪警戒。
萧扬倒吸一口冷气,终于确定了心中早就有的猜测。
那些人员中,赫然不但有普通警察,而且还有武警;不但有武警,而且还有兵哥!
早在之前发觉那公寓楼的人被人提前迁走开始,萧扬就心内起了疑。后来出街后,和商应街平行的那条街竟然商店关门、行人尽无,更是让萧扬确定了心里那猜想。
能做到这些的,除了政府别无他人!
现在看到这阵仗,萧扬完全可以肯定,在整条商应街的外围,都已经被人偷偷预告清空,以腾出一个围剿的环境。而下令做这些的,就目前萧扬的了解,只有一个人会这样不惜血本、不惜代价地做。
曾品国。
澄原市市长曾品国,嫉恶如仇,视黑社会为毕生最大劲敌,不共戴天的仇人。这种人怎么可能接受一个黑社会性质的教派的“合作”请求?苗擅正好错误地形成了相反的观点,而萧扬也没有例外,早前知道曾品国和苗擅见面时,他心里也存了那观点,那就是“曾品国会和黑社会合作”。
这是致命的错误。
不远处一个武警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萧扬立刻转身就走。商应街这片原本是富人区,现在却是个人流稀少的地带,加上这边动静非常之大,基本上没有路人敢在这围观。萧扬要是这么靠过去,又用毛巾捂住了嘴脸,不被这些武警判断成可疑对象才怪了。
一个念头忽然浮起。
不知道言贵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