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哪!”站他面前的那混混牛高马大,剃了个光头,见他没有回答,登时火了。
萧扬耸耸肩:“找人的。”
“我问你哪来的!谁问你干嘛来的了?”光头混混火气上来,伸手就推了萧扬一下,没把后者推动,反而自己向后退了一步。
“小子还挺稳的嘛!”那光头混混怔了怔,再次逼前,两只手一起推向萧扬胸口,用力一推,没能把后者推动,不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再次推了起来。
萧扬也不抵抗,任他推搡,就是纹丝不动。
“我操!这小子脚是钉住了还是咋的?”光头混混推了好几下没推动,惊疑不定地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海洋中心那边突然传来一声轰降巨响,几个混混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海洋中心门口冲起十多米高的火焰,竟是一辆面包车爆炸了!爆炸周围还有不少人,无不被这突来的爆炸惊得抱头鼠窜,一时尖叫声不绝于耳。
轰!
那车又起一个爆炸,碎片四飞。幸好离得最近的人也在五六米外,虽吓得不少人趴在了地上,却没什么人受伤。
“看看去!”光头混混顿时忘了萧扬,一时喝叫,带着几个混混冲着爆炸现场奔去。那地方是海洋中心的门面位置,不到两分钟,已有好几十人围了过去,乍一看,绝大部分都是街面上的混子。
萧扬笑了笑,大步走了过去,直到离门口只三十来米的地方才停了下来,站在一棵绿化树旁边。
前方大呼小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个海洋中心的保安从门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灭火器,往车身上喷洒。但火势正剧,一时哪扑得灭?
再过两分钟,几个人从海洋中心里气急败坏地赶出来,带头的赫然就是田无品。
萧扬掏出个口罩戴上,把眼睛以下都遮了起来,然后手上一动,手里的那东西缠着的油纸立刻散开、掉落,露出内中的东西,赫然竟是一把雪亮的长砍刀!刀身沉重,柄上纹路奇异,还刻着篆体字,显然不是一般东西。
刀身甫露,他立刻开始移动,大步走去。相距只剩十多米时,萧扬突然一声暴喝:“田无品!”
正心急火燎地指挥人灭火的田无品陡闻这声震耳喝声,立时转头,看向萧扬,顿时一愕。
萧扬哪等他回过神?猛地微俯冲刺,瞬间奔去,手中砍刀被他拖在身后,亮着耀眼寒光,像催命符一样掠向前方。
田无品一声大叫,下意识地往后疾退。
旁边他几个手下色变叫道:“保护老大!”这些都是田无品的得力干将,临阵经验丰富,其中一人手探进了衣服里,摸出一把手枪。
萧扬已奔至众人面前,再喝一声,手中长砍刀映着旁边熊熊火光,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疾劈而去!
当!
金铁交鸣声中,那枪被一刀砍为两半,只剩下个枪把留在那人手里。
蓬蓬!
萧扬借旋势连起两脚,把拦在他和田无品之间的两个混混给踹飞一旁,立刻毫不停留地再扑向田无品。后者正脸色大变地想往海洋中心里逃,却被萧扬来势一吓,转身就跑,顺着街道跑了起来,边跑边大叫:“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
萧扬知道他是想惊动人群,让自己下手顾忌,冷哼一声,加快速度追了过去,两人间本来隔着七八米,瞬间接短至三四米,再近少许,就是长刀可及的距离。
田无品魂飞魄散地亡命狂奔,两人飞快地脱离了人群,前者手下追在萧扬后面,大呼小叫,却一时追赶不上。
萧扬有意逼着田无品按自己来前就设定好的路线逃跑,眼见前方有条黑漆漆的小巷,他脚下向外跑了一个弧线,迫得田无品不得不向人行道内侧靠去,最终一转向,奔进了巷子。
萧扬心中冷笑,立刻追了进去,只跑了三步,已至田无品身后,单手持刀,高挥而起,猛力下劈!
哪知道田无品听到后面脚步声逼近,正好转头来看,惊觉刀子已到,立刻条件反射地一个侧翻,避开了萧扬那刀。
“好!”萧扬一声厉喝,脚步一定,刀身微提,立刻侧砍而出。
“啊!”田无品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已被这一刀砍中了胳膊,凄厉惨叫中,半条膀子竟被直接斩断!
萧扬感觉到刀锋过处,如切豆腐一般爽利,不由心中暗赞,立时跨前一步,一脚把田无品刚刚想挣起的身体踹翻在地,长刀凌空,倏然落下!
六七米外的巷口,田无品的手下刚刚涌进来,只来得及看到黯淡光线下,一泓鲜血泼空而起,溅泼在街面上。
众人同时止步,张口结舌地看着前方。
高瘦身影正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仿佛死神降临,右手提刀,左手却抓着个圆球状的东西。
有眼尖的当时就看清了那是什么,不由失声大叫:“老大!”
萧扬慢慢转身,右手长刀扛上肩头,冷冷道:“敢来惹我萧扬,就注定死无莽身之地!”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同时退了一步,无不浑身发凉。
萧扬!
那个北大街新近崛起的大哥,那个从没吃过败仗的战神!
萧扬左手一挥,把手里的圆球扔了出去,转身就往巷子深处走去。众人慌忙闪避,却没人敢追。
那圆球穿过人群,滚出了巷口,被外面灯光一照,只见上面有两颗瞪得极圆的充血眼睛,带着不能瞑目的绝望,赫然正是田无品的人头!
晚上九点半,北大街,翡翠酒店二楼的雅间内。
啪!
拍桌声响起,桌边一个模样獐头鼠脑却带着几分凶煞气的小个子怒道:“他到底来不来!”他一巴掌下去,震得桌上的菜肴汤汁四溅。
他的身后还站着七八个只穿紧身背心的大汉,个个都肌肉坟起、凶神恶煞,乃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兄弟。
对面的丰叔含笑道:“李老大,扬哥出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他身后同样也有七八个兄弟,虽不像对方的人那么外形彪悍,但都是跟他在道上混迹多年的,个个能打。
“妈的!这话都说了八遍了!”那獐头男正是李帆,不听回答还好,一听回答怒气更盛,“耍老子是不是?我……”
一声长笑从雅间外传入,房门被人打开,一条高瘦人影走了进来,正是萧扬。
丰叔立刻起身,让开了座位。
啪!
萧扬把手里的长刀拍在了桌上,施施然坐下。
李帆等人看清刀上血迹,无不脸色微变。李帆喝道:“萧扬!你请我来吃的这饭敢情是鸿门宴!”
萧扬哈哈大笑,并不回答,却回头道:“丰叔,请人吃饭你带这么多人干嘛?都给我撤了!”
丰叔知道他能耐,连忙应了一声,令下如风,兄弟们迅速离开雅间。
李帆却没把自己兄弟也撤走的意思,冷冷道:“我在这等了半个小时,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这半个小时绝对等得值,”萧扬靠到椅背上,惬意地伸展了下身子,“来,咱们边吃边聊!”
李帆面对萧扬的谈笑自如,气势上弱了一截,竟不敢像刚才面对丰叔时那样嚣张,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