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慎冰冷的话语,高阳显然并不在乎,她自己好歹也是公主,而且又是李慎的姐姐。
“哼。”李慎听到高阳的话冷哼一声。“自古长幼有序,都是嫡长子继承家业。
这是礼法,也是规矩。
武德律或是贞观礼中都有此规矩。
你若是不知,可自己去看看。
还有德者居之?你认为你自己有何德行,也敢染指陛下亲封的爵位。
高阳,你逼迫房遗爱倒反天罡,与其兄争夺爵位,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你这等狠毒的毒妇若是在民间可知道要被处以何等刑罚么?”
李慎语气逐渐加重,最后对高阳痛斥起来。
“你.....”高阳公主被李慎斥责的怒火中烧,自己可是姐姐,他是弟弟。
他居然这般怒斥自己不说,还给自己冠以毒妇自称,是何人孰不可忍。
高阳抓起茶杯就要往地上摔,可立刻就被李慎阻止:
“等等,这可是极品越窑青瓷,元正前朝贡的贡品,是阿耶专门赏赐给我的。
高阳,摔碎陛下赏赐之物,乃是大不敬之罪,你可想好了。”
最后一句大不敬瞬间让高阳公主一顿,李慎趁机一摆手,石头立刻上前将高阳手中的茶杯夺了过来,顺带着把房遗爱的茶杯也拿了回来。
“李慎,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房家之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管。
不要仗着阿耶宠爱你,你就这般目空一切,你信不信我去阿耶那里告你?”
高阳公主怒视李慎,她已经快要被李慎气疯了。
以前听说过李慎横行霸道,目空一切,可她认为那都是对待下面的百姓或者小贵族而已。
同为皇帝子女,李慎怎么着也会对自己客气三分。
可今日李慎居然这般对自己不敬,也让她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皇家纨绔。
“行了,十七姐,你就算叫的在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看看吧,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管这件事?”
李慎也不想在逗高阳了,朝身后摆了一下手,石头立刻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皱着眉头接过令牌,立刻大吃一惊,上面赫然写着宗正寺三个字。
而背面则是证明身份的宗正寺少卿字样。
“不,这怎么可能?”高阳公主拼命摇头,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
她把令牌递给房遗爱,房遗爱在朝中任职,她想让房遗爱看看这令牌的真假。
房遗爱接过之后看了看,他也有些惊讶,纪王居然是宗正寺少卿,以前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起过。
重要的是也没有人看到过纪王当值啊。
只是他仔细辨认发现,这令牌是真的。
“公主,这令牌是真的。”房遗爱把令牌递给石头,然后小声的对高阳公主说道。
“什么?你确定?”高阳看向房遗爱再次确认。
“确定,我已经仔细看过了。只是宗正寺少卿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两人,
可一直以来都是驸马都尉长孙冲,另一个位置空缺着,没听说纪王什么时候上的位啊。”
房遗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朝廷选官,尤其是宗正寺少卿这种重要的官职,不可能无声无息。
至少也要吏部报备登记。
更重要的是宗正寺少卿一般都是陛下钦点,都是皇亲国戚。
因为宗正寺本来就是管理宗室的,其他的朝中事情也不管,就比如宗正寺卿是河间王李孝恭一样。
长孙冲也是皇亲国戚。
所以纪王担任少卿,应该有点动静,怎么会没有动静呢?
“怎么?你们是在怀疑本王说的话呢,还是在怀疑令牌是假的?
要不十七姐你去宫里问问?”李慎看着惊讶的令人出言调侃。
高阳公主抬起头看向李慎:
“你真的是宗正寺少卿?为何皇室当中没有人提及过此事?”
“这还不简单,因为没有人知道呗。
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而已,阿耶,大哥,三省宰相,吏部尚书,还有.....哦,还有四哥九哥也知道。”
李慎掰着手指算着,当然那个苟合的姑姑,李慎并没有说出来。
“这不可能,阿耶怎么会让你做宗正寺少卿?”高阳公主还是有些不相信。
李慎什么德行她早就如雷贯耳,朝廷怎么会让这么一个纨绔做官。
“这没有什么不可能,你以为我想当这个狗屁少卿么?是阿耶强行下的旨意。
特许我不上朝,不当值,不点卯,不管事,照发俸禄我才勉为其难同意的。
可现在呢,是不用上朝点卯,可这事还是要管,还不发俸禄,
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吃草,你说,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少卿俸禄一年好歹有个千八百贯的吧?”
李慎是越说越激动,一想起这伤心事李慎就心情激动,怨气横生。
把高阳公主和房遗爱看的一愣一愣。
高阳公主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李慎的情绪比自己还激动呢?
李慎发了一会牢骚,这才安静下来,平心静气后说道:
“高阳,这次我来找你就是以宗正寺少卿的身份向你传达皇室的意思。
此事到此为止,身为皇室中人,理应更加守规矩。
不可以给皇室抹黑,让我皇室丢了颜面,你听懂了么?”
“呵呵,丢了颜面?”听到李慎说的话,高阳公主笑了,笑的有些讽刺。
“李慎,就算你是宗正寺少卿,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么?这是房家内部的事情。
跟你宗正寺何干?
要说给皇室抹黑,让皇室丢尽了颜面,恐怕我们这些人加一起都比不上你纪王吧。
你做的这些事还少么?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你在长安城是什么名声。
抹黑皇家的事你做的比谁都多。”
“放肆!”听到高阳公主这般说,李慎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给高阳面子了,说的也再明白不过。
这要是换做其他皇亲国戚李慎早就先干他一顿,然后在说事。
自己都隐晦的跟她说是受人之托,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怎么?闹心成怒了?”高阳公主看着李慎终于变了脸,觉得自己胜了一筹。
“恼怒?”李慎冷着脸站了起来,抱着自己的狸奴走到高阳公主面前。
“你想.....”
“啪!!”
(说明一下,房玄龄死后,高阳公主真的准备谋夺房遗值的爵位,还怂恿房遗爱分家。
要挟房遗值让出梁国公爵位给房遗爱,后来被李世民给拒绝了。
为此李世民驾崩的时候,高阳一点都不伤心,没有露出哀容。
后来她诬告房遗值对自己无礼,李治就让长孙无忌调查,结果调查出来高阳和房遗爱谋反的证据。
历史如此记载,但却又很多蹊跷,作者以为这可能是嫁祸,罪名很是扯淡,
说高阳跟两个和尚一个巫医胡搞,还让陈玄运察看宫中吉凶,让道士、和尚召唤鬼神欲加害唐高宗。
最后定罪谋反自缢,这起案子牵扯进去很多人,三个驸马,两个王爷,两个公主,还有诸多重臣流放。
这其中之意给你们评说吧。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