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最终,他还是决定回房睡,抱着她睡。
一觉到天亮,这样同床共枕的生活,与靳长宁来说,那简直就像掉进了蜜罐里一样,让人觉得甜死,日子过的有滋味死……
可与萧璟欢而言,却是头疼死撄。
大清早,她睡得早,被他的闹钟那么一闹,就完全醒了过来。
那时的状态是,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她的手,抱着他的腰,她的一条美腿,还挂在他身上,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背…偿…
当闹钟吵醒她的美梦之后,她迅速的从人家身上跳下,冲进了洗手间,坐上了马桶,头疼的直抓头皮。
没错,他们又睡到一起来。
这一刻,她的心,是很不确定的,虽然做了夫妻,可心理上,还是没有做夫妻,从此进行正常的夫妻日常生活的准备——反正,模式转变,与她是完全不适应的。
靳长宁睡得有点稀里糊涂,昨晚睡得不太好,被她压着,又舍不得把她推开,半夜一直觉得有座大山压着自己似的,以至于醒来的时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觉得那丫头逃得那么快,可能是因为……害羞。
他不去戳穿,而是去了外头的洗手间洗脸刷牙。
这样的生活,以后会一直下去,他相信,过着过着她就习以为常了……然后,过着过着,她的肚子大了起来,那才是最美的事。
萧璟欢洗完了澡出来,开了一下机,发现了“独行兄”的留言,对着那几个字,她发了一会儿呆:
唉,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
她还有事想要请教呢!
这一天,萧璟欢在公司,想着这么一件事:怎么和靳长宁保持之前约定好的互不侵犯,各睡各的约定——她在想,她要是和他提这件事,他会不会生气?
估计会。
“咚咚咚……”
萧璟欢正在沉思,有人敲了一下桌面:“在想什么?”
她吓了一跳,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谁,却是那个楚亦来,一张脸孔,笑逐颜开的,歪着头,正煞有兴趣的盯着看。
“吓我一大跳。”
她拍了拍胸膛:“楚总,你怎么在这?”
“来谈点事。”
楚亦来虽然有点不太乐意她叫得这么疏远,但,一想到这是公司,也就没纠正过来。
“哦!”
“顺便来约你。”
楚亦来的笑容明媚如春。
“你还欠一顿饭。”
萧璟欢轻叹:“楚总记得还真是牢啊!”
“那是自然。怎么样,晚上有空吗?”
楚亦来说的很认真。
“呃……”
萧璟欢眨巴一下眼,忽看到靳长宁拿着一份资料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往这边来了。
这情况,有点微妙。
她连忙站起来,恭敬的问道:“靳总,有事吗?”
“这份资料,拿去给靳董事长签个字。再拿来给我过目。”
他把东西递了过来。
“哦,这就去。”
她拿着就跑了。
楚亦来目光闪了闪,感觉吧,这靳长宁似乎是有意想把人支开。
其实,这种感觉,不是今天第一天才有,早几天前第一次见到时就有了,那会儿签合同的时候,他就觉得靳长宁对他有意见,眼神怏怏的就带上了一些不满。
按理说,他们正在合作,这家伙这么看重生意,怎么冷待他了?
“楚总,不是来谈事的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靳长宁似笑非笑,把人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细节问题,我助理已经跑去和你这边的相关负责人谈了,我来就是想借你的妹妹一用。”
楚亦来说的很直白:“今天我得出席一个生日宴会,没女伴……”
靳长宁听着,隐隐就起了不快,这人追欢欢追的也太明显了。
也是,一年前就看上了,还动用家里人想说亲,结果却被挡了回来,如果这一年,他能知道欢欢的行踪,怕早就追了去。这人一向是行动派。一直没采取行动,自是因为找不着人。
现在,终于见着人了,他当然会狠足了劲儿的追。
听说这人最近被家里逼婚,而且结婚还和未来的继承权有关系:谁先生子,谁就拔了头筹,长孙身份听说可以多分到一些股份的。
他会盯上欢欢,一欢欢长得好,二欢欢家世好。这种女子娶进门,与他那是锦上添香。
“她恐怕不能去。”
靳长宁淡淡的给拒绝了。
楚亦来笑了笑,眼神一下变得尖利:“怎么,难不成今晚上靳总又要加班?”
靳长宁笑得有点虚:“也许会加。”
楚亦来抱胸看:“靳长宁,你什么意思?我想追求璟欢,碍着你什么事了?难不成你……对璟欢也感兴趣?要不然,你怎么会一再的找我麻烦。”
说真的,靳长宁挺想把自己是璟欢男人的事说出来的,这样才好绝了这人的念想。可是,现在说,好像有点不是时候,
他淡淡一笑,时有电话进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
萧璟欢去了靳媛的办公室,这还是她第一回走进母亲的工作区,母亲的助理自是认得她的,连忙把她迎了进去。
“妈,这份文件,烦您签个字儿。”
“先不提签字的事,我得先问一问,这几天你和阿宁处得怎么样?”
靳媛把资料接了过来往办公桌上一扔,对于赚钱的兴趣,哪比得上女儿的终身大事来的重要。
她把人往三人沙发那边一引,就问起了这一趟台湾之行。
萧璟欢见茶几上摆着茶具,看样子她的母亲大人闲着没事,在煮茶喝,心情好似不错嘛……正好,她嘴干,就倒来喝了一口。
她可没那么多的茶文化细胞,老牛喝水似的,一干而尽后,忍不住翻白眼:“妈,这里是办公室,我们只谈公事,不谈私事好不好?”
嗯,茶倒是好茶,只是老妈在边上虎视耽耽的,有点影响心情。
好吧,也许是她做贼心虚了。
“咦……”
做母亲的突然伸过手,撩起了她的秀发看,看到了青紫时,不觉笑了。
萧璟欢被母亲这一笑笑得毛骨悚然,脸上不由自主泛起红来,忙把母亲的手给推开了,欲盖弥章的叫了一句:
“有什么好笑的,我只是被蚊子咬了……”
靳媛的笑容越发大了,猛点头:“是啊是啊,好大一只蚊子。”
眼里尽是促狭之意。
萧璟欢被逗得起身就想走,却被靳媛给拉住了:
“欢欢,你臊什么呢,这事不是挺好吗?正是爸妈想想看到的。你们小夫妻恩爱,我和爸才开心啊……”
她感概了一句:
“我和你爸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人到这个年纪,还能图个啥,不就图一个家里人每个人都开开心心,子女的婚姻都能和和美美的吗?”
这话说得萧璟欢也是感触良深,不由得转头看向了母亲。
记忆里的母亲,总是那么的美,可这一刻,她赫然发现母亲那头青丝当中竟也夹进了白头发。再想想父亲,因为生病,头发早已白成一大片。
每一个孩子,在年少时,总会有点叛逆的情绪,总会嫌父母管得多,对他们有诸多抱怨,也只有等自己真正长成了,心性全然成熟了,才会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而每个人从小的经历,会成就各种各样的人生烦恼。
“嗯,既然都好上了,欢欢,和妈妈说说看,你打算什么时候给阿宁一个正式的名份啊……你已经委屈他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也该光明正大的扶正他了?”
哎哟哟,听听啊,那语气,竟在为别人打抱不平。
“妈,我是不是您充电话时送的啊……从来您只会心疼长宁,居然连结婚这件事,您也是一心一意的护着他……”
萧璟欢忍不住想抱怨了:
“看到我脖子上被咬成这样,您没被担忧我被欺负了,反而在那里替他向我讨名份。您这大小眼是不是也太厉害了点?”
她觉得好生委屈。
---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