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锦还在睡觉,有个柔若无骨的身子一把抱住了她,且直往她胸口蹭。
朦胧中,她感觉到异物来袭,一惊而醒,看到的却是萧璟欢那个坏丫头钻进了被窝,正嘟着粉嫩嫩的嘴,嘻嘻笑着直叫:
“哎哟,嫂子的身子好香好滑啊,抱上去好软……我哥好福气……居然天天可以抱着睡……馋死我了怎么办?撄”
吓了一跳的苏锦,松下绷紧的神经,不觉莞然失笑。
她哪软了偿?
明明她更软好不好!
呵,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腻人呢?
不过,一点也不反感。
很有家人的感觉。
嗯,家里真要有这么一个妹妹黏人,那绝对会是一件愉快的事。
“哎呀,嫂子,你身上有吻痕,还不止一处……哎哟,我哥那得有多激烈啊……看来你们造人很勤奋啊……”
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萧璟欢在看到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的异样时,顿时双眼发亮,没遮没拦就惊叫了起来。
说她是法医系的尖子生,苏锦还真有点不信,吓人的本事倒是挺大的。
瞧,立马就把她吓出了被窝,慌不择路就往洗浴间钻了进去。
“哈哈,嫂子,你怎么这么能害羞啊!比我还纯……白长那么几岁了……”
某个小姑娘,在床上咯咯咯放肆的笑起来。
某个纯情小嫂子,躲在洗浴间,脸上飞红,对着镜子,果然看到脖颈上有几道吻痕。
那是昨晚上的杰作。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的房,反正,他一上床就吻了她。
吻着吻着,就着火了,一场春事,就此浓烈展开。
迷迷糊糊中,她由着他折腾着,似醒着,又似睡着,如梦如幻中,在云飘着……
后来洗了澡,换了床单,着床后,怎么睡去的都不知道,只觉得好累。
瞧,睡的那么沉,沉到他什么时候起床都没发现。
她捂了捂脸蛋,淡淡笑了一笑,有丝丝羞涩在脸上浮现——如鱼得水的夫妻之欢,好似真令她的肌肤,变得更光滑亮丽了。
据说和谐的夫妻房~事,能让人容光焕然,更显女人魅力。
或者,是有道理的。
换上衣裳下得楼来,空空的屋子里,全是粥的香气,还有新做面包的味道。
厨房内有一道颀长身影在忙忙碌碌。
家的感觉,在血脉里喷张开来。
生活中,最简单的幸福,就是清晨醒来,有个心爱的人,在厨房,为她(他)在意的人做早点。
要是有孩子了,还会出现一家三口一起刷牙的动人画面。
寻常小事,最显家的温情。
而那温暖的亲情,是她渴盼已久的,是她从幼年时期就缺失的。
“需要我帮忙吗?”
那一刻,她的心,变得格外柔软,不知不觉就黏了上去。
“怎么没多睡会儿?”
他转头看她,顺带着轻吻了一下。
“不是说累了么,不是说不睡到中午不起来的吗?”
他笑着重复了她昨晚上入睡前说过的话:那会儿,实在是太累了——被他累到的。
“睡不了了。”
她笑笑。
“欢欢跑去闹腾你了?”
他冲楼上瞄了瞄,刚刚,她有看到那坏丫头偷偷往上跑去。
“呵,这丫头,真是越大越淘气。被惯坏了。自从爸妈离婚,家里人一个个都惯着她,虽然她还知道讲道理,不过,有些时候,在她故意黏人时,完全还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小苏,你得多担待点啊!”
“嗯!”
她转头也往楼上瞅了瞅:
“她故意黏人,那是因为她把被黏的人,看作了家人,可以撒娇卖荫,可以得到爱护……她要不看重,也不会黏人了。”
道理是这样的。
靳恒远很高兴她能理解,毕竟不是所有人能接受得了一个成年妹妹往成年哥哥的房里,黏着哥嫂的:
“也可以这么说,她越是黏人,越代表重视那个人。”
“所以,我乐得被她黏的。”
她会意一笑,转而又迟疑的说道:
“昨天我们聊了好一会儿,看得出,她很敬爱你,还有你爸,以及爷爷奶奶,但,一个字也不提妈妈……后来,妈妈来了,和她说话,她都不愿意搭理。心结好重。”
“嗯……她从不主动提到母亲。见了面,也没办法正常交流……那个心结,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开的……”
在这件事上,他有心,却无处使力。
“不太懂,她对易叔叔的陈见,怎么那么深?”
她轻轻叹了一声。
靳恒远目光闪了闪:“这么说吧,一个孩子心里一旦对某个人的认知定了型,如果没有外因进行干扰,想要颠覆她心里这个印象,是很难的。就像你之前,对萧家的印象那么差。如果你不了解其中的所有真相,你觉得你的心结能打开吗?”
苏锦点头,承认:“的确很难!”
“同理可以用到欢欢身上……”
这是没办法的事。
“好了好了,大清晨的,咱不研究这些不高兴的事了……来吧……把这个端出去,是欢欢爱吃的,今天特意做给她的。省得她老念叨我重色轻妹……直骂我不是她亲哥哥了。”
是新做的奶油土司,喷香着!
苏锦笑笑,连忙帮衬着把食物给端了出来。
“对了!等一下,我们去h城看望一下苏暮白,你看怎么样?”
隔了一道矮橱柜,他在那边提了这么一件事。
“今天去?”
呆了一下,转头看,他正在关火,把刚熬好的粥给端了过来。
她忙取了一只铁架子置在桌面上。
其实呢,她一直想提这事,只是这两天事儿太多。自己又病了一场。他能这么快提出来,倒是让她惊讶。
“我请的那位专家今天会到,我想过去,把他的情况了解一下,然后给出一份就医资料,让人家好好的对苏暮白的情况,作一个全面的了解。
“最主要的是,这种事,是越早治疗越好,耽误越久,越难恢复……
“我昨天下午把今天要做的事,基本上全解决了,晚上呢,该交代的事也全给交代出去了,今天一整天我可以把时间腾出来陪你。
“趁今天有空,我觉得该把这事给办妥了。
“你是知道的,韩彤这个案子,就这几天要开庭了,我呢,另外还有事要忙,后两天,怕是没时间的……
“再有,咱妈的五七,因为舅妈的事给耽搁了,五七不脱白,那就得满七脱白,或是百日脱白。
“我知道,你的本意是,行百日孝,再脱白转红的。我的意思是满七脱白比较好。
“时间上,我算过的,要是行百日孝,再脱白,到时,姥爷生辰,我们身上还有孝。寿堂忌孝身。今年是我们结婚头一年,姥爷生日,我们要不回去,有点不合适,你说是不是。所以,我的意思是,满七脱白了。
“只是满七就在眼前了,时间上,排得有点紧张,我们要是今天不去,那就得隔上好几天。苏暮白的病情,不能再耽误了……”
情况的确如此。
这个男人都什么都考虑到了,他那边的情况,她这边的状况,一一都有顾及到。
这从一个侧面展现了他心思之缜密。
不像她,做事,有时丢三落四的,会迷糊。
他呢,他不太一样,做任何事,都会有计划,考虑的比较远,比较全。
她点下了头:
“我听你的。那就满七脱白。姥爷生辰,我们不去不应该。而且还得备上厚礼去。”
“厚礼就不用了。对于姥爷来说,他什么就不缺,就缺家人在他生日那天,和和美美的陪着他吃两顿团圆饭。”
靳恒远抬头瞄了一眼,喜欢她乖乖听话的温柔样。
他微一笑,给她盛了一碗粥。
“哦,不对,其实姥爷还是需要厚礼的。”
他凑过去看着,拍拍她的肚子:
“到时,你要顶着一个大肚子去,对于姥爷来说,那肯定是最大一份礼了……”
苏锦:“……”
见他把自己调戏了,还笑得特欢,她懊怅的想啊,自己怎么就老是落在下风呢,目光一转,笑眯眯回敬了过去:
“就算我想顶着大肚子回去,那也得看你的本事大不大了。那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能作得了主,你说是不是?”
这话让靳恒远甚是惊讶。
平常时候,一谈到这问题,她羞答答或转开了话题,或不说话了,今天居然反过来调侃起他。
他不由得扬眉盯视着,坏坏的又色上了: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耕种能力?”
---题外话---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