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司机带着心理医生冲出了医院。
车门被打开,心理医生着急忙慌的上车,朝盛时墨卑躬屈膝道“总…总统阁下…”
盛时墨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了一张手帕,递到他的面前,不紧不慢的开口“把汗擦了,坐下吧。”
心理医生颤颤巍巍的接下,快速将额头的冷汗擦干,然后在盛时墨的对面坐下,气喘吁吁的声音在宽敞的林肯车内显得格外明显。
怕惊扰到总统阁下,他只能尽量压制着自己喘息。
盛时墨直接将温初染的情况说了一遍。
心理医生听了,道“可能是五年前的事故,对温小姐的心理上造成了阴影,于是,她的心理防线进行了自我保护,自动将五年前的一切归类于可怕的噩梦,紧紧的压制在心底深处,可以永远的不去触碰。
然而,一旦她回忆起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或者来到五年前熟悉的地方,遇见五年前熟悉的人物,心底的噩梦就会重新苏醒,从而让她感到恐惧,感到窒息,情绪崩坏,刺激到神经,就会出现发疯发癫的情况。”
盛时墨没兴趣听这一大段的解释,不耐的皱起眉头,直接发问“怎么医治。”
见总统阁下脸色不好,心理医生顿时慌了,急忙答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想要医治温小姐的心病,只要彻底去除温小姐心里的阴影便可。”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只是,心理疾病的治疗不可操之过急,需要一点点的引导,少则几月,长则…几年…”
“哪怕是一辈子,也要把她治好!”男人的语气异常笃定,随即,朝那心理医生风轻云淡道“你来。”
他来?
心理医生豁然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总统阁下委以重任,急忙站起身,说了一大段信誓旦旦的话,表示他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医治温小姐。
——
天气不错,顾南沛去花园里摘了一些花朵,洗净晒干后,煮了一杯花茶,想送到书房。
昨晚应酬到半夜,又被灌了不少酒,今早一起,盛之浔的胃就不舒服,索性没去盛氏,选择留在书房办公。
敲了敲房门,顾南沛道“是我,给你泡了一杯花茶暖胃。”
其实,说实话,自从五年前初染出事后,盛之浔一夜之间从少年变成男人后,不知不觉便和她疏远了些,或者说,和任何人都疏远了。
失去最亲近的四嫂,被最信任的四哥欺骗,以一己之力支撑着盛氏,他就像是一个被迫长大的孩子,性情变得越来越冷淡,甚至再也没有露出过微笑。
有时候,顾南沛甚至在他的身上,看见了盛时墨的影子。
他变成这样,她很心疼。
很快,书房内响起男人的声音。
低沉沙哑,富有磁性,如同缓缓流淌的乐曲,格外的悦耳动听。
只是,太过压抑,甚至带着一丝阴郁,再也没有了曾经少年的明朗欢快与柔和。
顾南沛推开房门,只见男人正坐在书桌前,一手翻阅文件一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动作迅速利落,哪怕是一心二用,也井然有序,不慌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