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能够三拳之内打碎这块五百斤重的鹅卵石,你就算练成了此拳第一重!”
这是父亲在五年前对他说的话,仍然在他耳边清晰回荡,五年后的今天,他做到了!
八岁就练成铁臂拳第一重,小道士可以说是林氏历代以来第一人!
有了这套拳法,三天后的收徒大典,小道士充满了信心,相信父亲知道了,也一定会很欣慰的!
“小凡,你练拳又练了几个时辰了,娘亲煮了糖水,你先过来歇一歇,喝了吧!”
忽然,背后传来一把温婉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到院子台阶上,站着一个身穿绸布长衫的中年美妇,手中端着一碗糖水,微笑看着他,眉间眼角都流露着关爱之意,正是他今世的娘亲李氏。
小道士一直得到李氏悉心的照顾和疼爱,李氏原是临风城一个普通人家的闺女,并非修士,对修炼可谓一窍不通,但对于丈夫和儿子的修炼,她一直以她的温柔贤惠,默默的支持着。在小道士心目中,这个世界上,唯有李氏给了他最温暖的怀抱。
看到李氏,小道士心头便一暖,嘻嘻笑道:“谢谢娘亲!”心情欢快的走了过去,接过糖水大口喝了起来。
李氏疼爱的道:“慢点喝,小心呛到了。”一边说,一边自怀中取出手帕,帮小道士抹去额头的汗水。
小道士喝完了糖水,砸吧了一下嘴,笑道:“娘亲煮的糖水越来越好喝了,孩儿还想喝!”
李氏道:“厨房还有,娘去帮你盛来!”说着,便接过了空碗。
“你这臭小子就是嘴馋,想把糖水独吞吗,也不给爹留一碗?”
忽然一把洪亮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跟着便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笑哈哈的走了进来。
看到这汉子,李氏目光中露出了温柔笑意,小道士更是欣喜,叫道:“爹爹回来啦!”
这汉子,正是他父亲林铁山!
林铁山在指导小道士练武时十分严厉,动辄喝骂,但平日里则是十分亲切近人,可以说既是严父,也是慈父!小道士对他可谓敬重有加。
半空中,小道士看着这对夫妇,愣住了。
他们就是他前世的父母?
“小家伙,今天有没有偷懒?有的话自觉去院角罚站三个时辰!”只见林铁山伸出大手,狠狠的摸了一把小道士的头,笑问道。
小道士笑道:“爹太不了解你儿子了,你儿子像是会偷懒的人么?”伸手一指老槐树下,又道,“爹请看!”
林铁山顺他所指,看到老槐树下那堆破碎的鹅卵石,神色一动,讶然看着小道士:“小凡,你该不会想告诉爹,铁臂拳第一重,你练成了?”
小道士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林铁山知道他从来不会在修炼上隐瞒自己,他点头承认,那就真的是练成了!林铁山忽然哈哈大笑,一把将小道士抱了起来:“我儿子够争气,不枉我林铁山一翻教导,哈哈……”
小道士练成了铁臂拳第一重,林铁山自然十分欣喜,但并没有因此放松,家族中试图通过此次收徒大典改变命运的,绝不止小道士一个,他能否成功,还是一个未知之数。所以在接下来的三天,林铁山对小道士进行更为残酷的训练,甚至连工作都暂时搁下,只为帮助小道士在短短三天里,尽量更进一步的提高铁臂拳的威力。
林家庭院里,两父子赤着膊在老槐树下挥拳练习,汗如雨下,而李氏则捧着茶壶,站在庭院台阶上,默默的守望着他们,这一幅画面,成了小道士往后人生中永恒的记忆……
直到收徒大典前夕,时近黄昏,林铁山才宣布结束三天的特训,让小道士好生休息一晚,迎接第二天的挑战!
林铁山从裤兜里掏出几个铜钱,抛给小道士,笑道:“小子,拿着这些钱,自己到街上溜达一下,放松放松吧,不过记住,千万别给我惹事!”
“谢谢爹!”
小道士接个铜钱,心中欣喜,为了练拳,这些年来他几乎没有出过家门,最大的娱乐,就是到临风城大街溜达了,而这一次,距离上次出门,已经有三个月之久了!
小道士走到李氏身前,接过李氏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穿上衣服,又捧起茶杯喝了口茶,说声:“谢谢娘亲!”便迫不及待的走出了家门。
看着小道士的背影,李氏眼神中既疼爱也有些难受,低低叹道:“这些年来,小凡太不容易了。”
临风城并不算大,但街道纵横,行人如梭,倒也十分热闹,小道士走在街上,东张西望,感受着周围热闹的气氛,这久违的热闹,让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绝非这个年龄孩子会有的感慨之色。
正走着,小道士忽地眼前一亮,径直往街边走去,来到一个挑担的老头子身前,笑嘻嘻道:“王大爷,我来啦!”
那老头子正在打理挑担,闻言抬起头来,看到小道士,顿时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原来是林家小少爷,好久不见了!”
说着,老头子从旁边拿起一只瓷碗,弯下腰在木桶里舀了一碗白花花的豆腐花出来,递给小道士:“来,这碗豆腐花老头子送给你的,小少爷快趁热吃了!”
小道士每次逛街,最喜欢的就是到这王大爷的档口,吃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花。有一次老头子被几个街上的小混混欺负,正好被小道士遇到,小道士一气之下,把几个小混混打得屁滚尿流,从此不敢在这条街上出现了。
老头子因此对小道士十分感激,每次见他,都亲切称他为“林家小少爷”,还免费请他吃豆腐花,但小道士每一次都会付钱。
这一次也不例外,小道士接过豆腐花吃了,便把出门时林铁山给的几个铜钱悉数给了王大爷,这些钱足够买十碗豆腐花了。
经不住小道士的执拗,王大爷只好把钱收了,道:“小少爷心肠这般好,今后一定好人有好报的!”
小道士微微一笑:“承大爷贵言。”
看看天色将晚,小道士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心情,当下便告别了王大爷,往家中走去,也该回去好生睡上一觉,为明日的大典养精蓄锐!
走了片刻,小道士拐进了一条胡同,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忽地,只见前方迎面走来了几个人,皆是十多岁的孩子,簇拥着当中一个十岁上下的华服小孩。
小道士心里哦了一声,这些人他认得,皆是林氏家族的子弟。林氏家族势力覆盖整个临风城,在街上遇到同族孩子,倒也不出奇。
小道士因为身份太低,不受家族重视,平日里跟族中的孩子极少接触,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了,当下便当没有看到他们,径自走了上去。
“呦,这是哪里来的家伙,一点规矩也不懂,见到林磊少爷,竟连招呼都不打?”忽地,那几个孩子中,一个高大的孩子对小道士大声喝骂,竟身形一闪,拦住了小道士的去路。
其他的孩子,也跟着齐刷刷的盯住了小道士,尤其是那华服小孩,更是一脸趾高气扬的神态,小道士认得,他便是高大孩子口中的林磊少爷了。
小道士虽然极少出门,但也听林铁山提到过不少家族中的事,知道这林磊的来头。林磊一脉,本来和小道士一般,都是林氏的末流旁支,不受家族重视,但因为一件事,让林磊一家一夜间成了林氏家族的红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