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毅死了,连尸体都没了。
小道士心情沉重,古毅和他数天相待,他实际上已经对他朋友待之,谁想这位朋友,如今竟变成了冷冰冰惨不忍睹的尸体!
“他是怎么死的?”小道士,转头问叶斌。
叶斌道:“这件事还要从两天前说起。两天前,我们用了孙道友所教之法,制作火箭对付入侵的婴啼兽,将婴啼兽吓跑。其后婴啼兽就再也没有来犯过,大家都以为婴啼兽已经服膺,躲回婴啼潭不敢再出来了。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天早上,古毅、叶斌照例一早来到城楼上视察,守城兵士报告说,一夜都没有发现婴啼兽的行踪。
叶斌心情大好,对古毅道:“统领大人,我看这场战争已经告一段落啦。听说国王陛下今天要举行国宴庆功,我们可以去大吃一顿了。”
古毅望着远处,面带忧色道:“孙道友所创的火箭虽然厉害,但不至于就使得婴啼兽屈服,我认为婴啼兽一定还会来进攻,这庆功宴开得过早啦。”
叶斌道:“大人此言差矣,要知道婴啼兽一向服膺神灵国,只不过太久没受管束,才有这次的入侵事件,加之我们一开始惨败,更加助长了它们的气焰。我们突然使出火箭,使得婴啼兽一场惊吓,它们领教了我们的厉害,知道神灵国不容侵犯,它们自然就不敢再进攻了。”
古毅道:“你这样说有一定道理,但我还是放心不下。这样好了,我这就到婴啼潭去打探婴啼兽的动静,如果它们果然乖乖躲回婴啼潭去,那还好说,如果它们有什么阴谋,我也好及早发现。”
叶斌大惊道:“大人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古毅笑道:“你怕了吗,你不是说婴啼兽已经服膺我国,如果真的服膺了我国,我去又会有什么危险?”
叶斌道:“万一……”
古毅道:“你我的职责就是确保西天城的安全,绝不能让任何有可能的危险存在,凡是有可能的事,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假若果真因为我们的疏忽,导致西天城陷落,你我岂不成了国家罪人?你我自身安危事小,国家安全事大,莫说可能犯险,便是明知山有虎,为了国家安全,也要往虎山走一趟!”
叶斌听了这一番话,肃容道:“统领大人教训得是!既然如此,我叶斌也义不容辞,我要跟大人一起去。”
古毅道:“你我身居要职,责任巨大,冒险的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若果我出了什么事,还有你在此主持大局。”
叶斌道:“我又怎能放心大人一个人去冒险?大人之才胜我千倍,实乃神灵国栋梁,大人出了事,西天城就会陷入危险,叶斌死了,却并不足道。流血牺牲之事也应该让我叶斌先上,大人,你就将这次行动交给我好了。”
回忆到这里,叶斌哽咽了。
“古大人答应了我,让我一个人前往婴啼潭。此事事关重大,我们约好若果我今天午时尚未回来,就说明婴啼兽的威胁仍在,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于是我一个驾着风兽,赶往婴啼潭。”叶斌对小道士哽咽道。
小道士微微一叹,婴啼兽乃是神灵国一大威胁,不管他服膺还是侵扰,神灵国都应该灭之而后快。我已经在制作火药,灭婴啼兽只在朝夕,你们又何苦再去冒险?
“后来呢?”小道士道。
叶斌便继续说了起来。
后来,叶斌进入了戈壁,一路望婴啼潭进发,回头看看西天城已经远了,四周一片宁静,只有清晨的风在呜呜吹着,叶斌却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他仿佛嗅到了周围正有危险暗藏着,但举目四看,什么都没有,只看见沙石不时被风刮动,在地上滚动。
叶斌不敢让风兽加速,控制着速度前进。走了约一刻钟,戈壁上的风忽然猛烈了许多,地上的沙石被风卷了起来,扑面打向叶斌,叶斌连忙用手臂护着脸,沙尘飞扬,一时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小道士好奇道:“我那日看,这片戈壁一向平静,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么厉害的风沙?”
叶斌道:“戈壁之地,天气本来就变化无常,几分钟前晴空万里,转眼之间狂风呼啸也是常事,今天早上遇到这阵风沙袭击,我以为也是寻常之事罢了,只要待风沙一过,就继续前进,谁知……”
像过去的经验那样,叶斌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中躲避风沙,耳边但闻飞沙走石之声,风似乎越刮越猛了,就连风兽似乎都有点站立不稳,叶斌一只手紧紧抓住风兽的缰绳,才不至被风沙刮倒。
叶斌心里开始有点担心,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这风沙要是再猛烈些,自己说不定就要葬身沙石手下,他死事小,若因此让城里的古毅误认为是婴啼兽杀的他,那就是传递了错误情报。
叶斌道:“我正在担心着,风沙却忽然又变小了。我心中大喜,从臂弯中抬起头来,用手将身上的沙尘拍干净。一抬头间,一道风从面前刮过,刮走了阻挡视线的沙尘,我的眼睛闭起来太久了,还在努力适应周遭的环境,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条影子……”
那居然是一头婴啼兽,它就站在离叶斌仅有十米的地方,一双青蛙眼虎视眈眈地望着叶斌,叶斌吓得心胆俱丧,怎么可能,婴啼兽怎会一下子就出现在面前了?
叶斌全身僵住,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这回自己算是完了。
就在这时,叶斌听得身后一人大喝一声道:“快跑!”
“是古统领的声音!”叶斌眼睛中又流出了泪水,“我早就应该想到古大人是个好强之人,凡事喜欢亲力亲为,让他待在城中而让手下去干玩命之事,他是不愿意的,他果真还是尾随我而来了。如果不是他的到来,死的那个人就是我啦……”
古毅驾着风兽飞驰而来,奔到叶斌的身边,将还在发愣的叶斌一把拉到了自己的风兽上,随即一拉缰绳,让风兽掉头。这一系列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干脆利落,风兽掉过头后,沿着来路往回飞奔。
叶斌反应过来,叫了一声道:“统领大人!”
古毅道:“不必多言,你的风兽太慢,这风兽已经进入中速阶段,只要再奔跑一段时间就可以进入极速,甩掉婴啼兽。”
叶斌道:“我还没有去到婴啼潭……”
古毅道:“笨蛋,婴啼兽就在这里,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保命要紧。不好,它追上来了!”
婴啼兽果然追上来了,一边追,一边呀呀啼哭,古毅骂道:“可恶,它在招呼同伙!要是他的同伙在前面拦截,我们两人都要死,我要阻拦着畜生!”
古毅将缰绳塞进叶斌手中,自己则从风兽背后一跃而起,跃起的同时祭出了飞剑。他人在半空,逆着去势扭转身去,飞剑骤然削出,那追来的婴啼兽没想到他会如此出招,猝不及防,腰部就被古毅的剑划伤。
古毅一剑得手,身体斜向后下坠,在落到离地三尺之时,他用剑在地上一划,身体变成了斜向上迎面扑向婴啼兽。
叶斌与故意共事多年,到今天才见识了古毅的厉害,这几下起落动作行云流水,又出人意表,连婴啼兽都吓得连忙躲避。
“然后,他们就缠斗在一起了。”叶斌对小道士道,“我当时骑在风兽身上,觉得不能就这样抛下统领一个,于是我勒转风兽,让它在周围转圈,等统领打败那婴啼兽,再行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