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说这种话,我们少了谁都不行,我和苏黎世中了病毒,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生命力必须承受的事情。别人都代替不了,但是不是还有你么?我相信你可以让我么母子都平安的。再说了,苏黎世不是已经好了么?医生说苏黎世只是睡着了,他身上的病毒已经痊愈了,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很幸运。你说我会不会也会自己好起来,没准这个病毒就是骗人的呢?”苏夏靠在季慕风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靠在他的宽厚胸膛里,仿佛就有了依靠。什么红义会,什么病毒,什么乱七八糟威胁生病或者是威胁心情的糟心事,都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苏夏离开的这5年,除了躲避和养苏黎世之外,没有其他烦恼的事情。一旦回来,在季慕风的身边,即使困难很多,但是他都没有想过要放弃。
“好。”季慕风深深望着妻子,再看看苏黎世,沉睡中的宝宝无比安静,甚至安静到让爸爸妈妈感到不知所措。虽然大人们都喜欢孩子安静不打扰他们做事情,但是孩子一旦安静下来就会让大人感到无比心慌。不过红义会研制出来的病毒,怎么会是假的呢,恨不得将季慕风全家都杀死的红义会,怎么会容忍错误的发生:“我绝对不会再让红义会伤害到你们母子。”这是季慕风做出的保证,如果他们还想做出任何伤害季慕风家人的事情,虽然那个最高职位的苏白可能不会,但是红义会里想要季慕风死的可不止他一个。为什么那么多年季慕风始终不能铲除红义会,就是因为里面的关系太过于复杂。
“对了,你能跟我说说你的爷爷么?”为什么季慕风会觉得苏万山,那个喝酒迷醉的老爷爷,会和苏夏有着某种联系,或者说,她就是苏夏的爷爷呢。
季慕风摇摇头,希望把这种想法给甩掉。
“爷爷。”苏夏呢喃着,病房窗外的是一片湖水,平静的深绿湖水,像一面镜子,一动不动。水怎么能装心事呢,太清了,什么都看得清。被风拂过的旱柳的柳条招摇,腰身婀娜。苏夏又想起了那个夏夜傍晚的水滨。
“我的爷爷是个很神奇的人,他很有趣,我觉得他比我的爸爸妈妈有趣。爸爸妈妈总是骂我,可是爷爷不会,他总是笑嘻嘻的,每次都能从身后给我掏出一堆我喜欢的东西,无论我想要什么,他都能变出来,所以说,我以前小时候一直觉得爷爷就是魔术师,帽子里变出巧克力,裤兜里能掏出糖葫芦。觉得爷爷就是我的神。爸爸妈妈要打我的时候呢,他就把我护在身后。”
季慕风张张嘴巴,话语将吐未吐,他其实想听的不是这个,想了好几遍的话又吞了回去。苏夏说起了她的回忆,可是季慕风想听的不是这个,单单从苏夏的回忆里,他根本不能断定这个苏夏口中的老人是谁?
苏夏继续说:“可是爷爷也很忙,很多时间都见不到他,偶尔才会跟我玩,偶尔才会带着我去钓鱼,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欢这个。经常会有人到家里去找他,都是一些穿着西装的人,我很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一来,我就知道,爷爷的书房门要关起来了。我只能呆在客厅玩我最不喜欢的洋娃娃。”苏夏不会说的是,她曾经偷偷听过书房里的谈话,奈何隔音太好,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有好几次,她似乎是隐约听到了什么会来着。
听苏夏这么说的话,黑色西装,这个地方虽然不乏穿黑色西装进出家里的人家,可是呢,季慕风推断出苏夏的爷爷不会是个等闲之辈,更不会是一个背着手去大树底下去下围棋的老头。以过往和苏万山的接触,对了苏万山,他是苏家的人,就算是不是苏夏的爷爷,也和苏夏的爷爷有关系吧,季慕风推断。
“有一天,爷爷出门之前摸了摸我的额头,眼神很奇怪,像是要出远门,但是又不想告诉我,我长大之后才知道那时候他眼睛里写的原来是眷恋。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爷爷,他们都说他死了。”死了两个字,虽然两个字说起来比较容易,却是阴阳两隔。从此以后,不知道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走过了黄泉路喝了孟婆汤,下一世不知道会转世成为什么样的人。苏夏偶尔会想,如果爷爷也能转世的话,可能会成为小时候诗里学的那个,斜风细雨不须归,在春天溪流里带着斗笠钓鱼的渔夫吧。
苏夏最后释然的笑了笑:“反正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了。”苏夏心里泛起一阵心酸,不愿意承认爷爷可能已经死掉的事实,也许某天在某个不知名的街角,或者是逛公园的时候,不经意间戴着太阳帽钓鱼的某个老头就是爷爷呢。
季慕风可不知道苏夏的这些想法,红义会的头头,或者说是曾经的头头,怎么会甘愿坐在公园里钓鱼呢,为了一尾鲤鱼等个半天,还不如直接去五星级的大酒店告诉主厨,我要你们这里最好吃的鱼。经过米其林顶级厨师的巧手,最普通的鱼经过匠心独运,各种林龙的厨具交替使用,焕发出了自己最能令人感到美妙的味觉时刻。
苏夏有些头晕,昏昏沉沉的感觉向她偷袭而来,不知何时。大脑神经开始缓慢工作,似乎是受了麻醉剂的影响,又或者是苏夏喝了不知道多少的白兰地,头沉着,想要往地板上面掉。可是苏夏想要亲眼看见宝宝醒来,暂时还不想睡。
苏夏揉揉眼睛,缓解眼睛想要闭上的感觉。
“怎么了?”
细心的季慕风发现了这个细节,轻声问:“是不是困了?要不要睡会?我们回家睡。”他不忍心苏夏睡在医院,如果苏夏累了的话,他肯定把她带回家去。
“不。”苏夏摆摆手:“我想看着宝宝醒过来,叫我一声妈妈,我好久都没有听过他叫我妈妈了。”可是苏夏的身体似乎并不允许她这样做,脑中的昏沉感越来越严重。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天地一片混沌,现在苏夏就是这种感觉,看不清所有东西,甚至连眼前季慕风的脸,她都无法识别。
苏夏按着太阳穴,这是怎么了,病毒也要开始侵蚀自己的身体了么?苏夏不知道自己还能撑下去多久,她最讨厌这种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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