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夜里老头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回忆起来应该是自己中了一枪以后倒地了,然后自己就很好地睡了一觉,艾京浩往自己儿子的手掌上看去,那两只手掌此时已经被血染红了,没有了指甲,唯独剩下了一只肉手而已,可身体倒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虽然说邋遢但是想象力极为丰富的老头子大概明白了整件事情,老爷爷声音哽咽着可怎么都需要将自己口中的那口气倾泻出来。
“对不起,银涛……”老爷子和自己的儿子互相跪着,看来没有办法完成那个承诺了,看来过了今晚以后自己的儿子就会被红义会搞成一个“意外死亡”,老头子将自己没有拿枪的那只手抚摸向儿子,大手将儿子的那只已经没有指甲的手给包住,艾银涛始终将自己的脑袋低垂着。
“爹啊!”他将自己的脑袋抬起来,之所以这个本来应该两天以后再死的艾银涛会出来,算是因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欺辱,这些红义会的人竟然在玩弄自己的父亲,可出来以后自己奔向父亲,开枪让这些人退让了以后,才发现艾京浩身体上被那把枪打出的血坑无非就是万圣节的羊血彩蛋而已,也许加上了一些麻药,这下子自己也被玩弄了。
就算自己再杀几个人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那算了吧,还是老老实实地赴死吧。
“我的那两个儿子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艾银涛此时好像又变成了一个成功人士的模样,虽然说此时这个男人的处境是“跪着等待去赴死”的囚徒而已。
“你他妈……”
老爷爷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自己的错失,让自己的儿子送命了,虽然搞清楚了自己身后的那位会长究竟是谁,可这并不值得,因为季慕风可能不会这么早知道这个老会长其实也算是自己熟知的一位长辈了,“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呢?”艾京浩也许是想不到自己该说什么了,向来喜欢扯皮的老头子这会竟然出现了接不上话的情况。
就在此时面前那个可以在一天以内谈成两个上亿项目的商人——艾银涛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这个五十岁的老人摇摇脑袋轻笑了一声,那跪着的两腿动弹了一番,也许是自己的身体刚刚太过僵硬了,这么地自己也有些不太适应,他推移着自己的脚步往身后靠去的同时,那些沙石也给自己的裤脚给磨破了。
这可是阿玛尼的定制套装,这些红义会的恶霸可不会给自己时间去让自己收拾一下自己,再换上一套好看的西服套装以后再去赴死,想到这些,“爹啊,你好久没有穿什么好看衣服了吧?”
听到这个孩子到死之际竟然好像还是打算吐槽一番自己,老爷爷竟然这会也不好插话一些什么,也许是形势所迫的原因,老爷爷默默地点了点头,此时儿子和自己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老爷子不知道这个为了自己提前赴死的孩子此时要做什么,可不管做什么事情好像也都理由了,都这种时候了。
“咚——”
这一声尤其沉重,自己的儿子此时冲着自己嗑了一个头,好像也是因为这个象征性的动作,老爷子的眼泪又来了,“你这个,***……”这个儿子向来反对自己接近自然随遇而安的性格,也就是这个原因,艾银涛在自己二十四岁结婚的时候好像就主掌了整个艾姓氏族集团的所有企业,也让这个集团变得越来越大。
“傻儿子。”
艾银涛两次磕头以后将自己的脑袋抬起以后,那精心梳理过的、明明已经快要秃顶了,可还是精心梳理成了三七分的发型此时有些乱了,额头也有一些泛红,“发肤授之父母,不好意思啊,老爹我脱发了……”此时五十岁的儿子眼中好像有一些淡然,甚至还有一些骄傲,虽然说自己的人生快要画上一个句号了,可是好在他的一生还算是灿烂。
“爹,那么……”
“终于完事了吗?”老爷子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扬起,是苏白,要是杀了这个家伙那么自己也算是活够本了,那把手枪此时还在自己的手下,他将自己的手臂抬起的一瞬间,“啪——”一声枪鸣过后,这个八十岁的老爷子像是被这个年轻人给欺负了,搞不好刚刚踩着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那位老友而是这个白化病人。
他的手有些发麻,下意识地,艾京浩往那只持枪的手上看去,可不合常理的,这时那手枪已经不见了,准确地说,那把手枪已经脱手了,他心中低语道:“看来这个年轻人虽然说有白内障,而且另外一只眼睛看起来还有一些恶心,不过视力倒是不错,要是用这么好的反应力和视力去做一些正经的事情那该有多好!”
老头子就是喜欢杞人忧天,不该管的事情就是喜欢插到其中去说几句骚话,原先的那把手枪此时已经掉到远处原本应该是花圃的地方。
“那么,艾,艾,艾银涛先生我们上路一样,”好像这个白化病人尤其喜欢这样作为“地狱使者”一样的人物,此时苏白将自己的步枪扔到了一边去,可明明已经做好准备的艾京浩此时就像是失了神一样,可也是人情所向,不管这个孩子以前有多不顺从自己,可也还是自己的独子啊,虽然说艾银涛本来就很孝顺。
“会长,不不不……”老爷子身上可是没有被五花大绑住,可眼下好像并没有和儿子的下场会有什么分别一样,他深知这个老朋友不会忍心杀了自己的,于是他也像儿子一样将没有了手枪的手束在自己的身后,艾京浩跪倒在这个覆盖着沙石的地板上将自己的身体挪向红义会会长,可此时那个一米八的老友已经不见了,这个白化病人的身后只剩下了无止境的暗潮。
苏白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拿,可就像是手握着死神的镰刀一样,只有大概五步的脚程,我可要好好地表现一下自己精湛的演技,老爷子总是有借口来安慰自己。
“你是叫苏白是吧?”老爷子将自己的身体移向这个白化病人,“我求求你了,就让我死吧,我可以的,真得,我和我这个傻儿子长得差不多,你看这个家伙已经脱发了,我不也差不多吗?”艾京浩说这话将自己的脑袋往这个白化病人的大腿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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