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忆姐……”
吕文溪跑在最前面，刚刚听到A基地的信息说有强大丧尸出现，需要所有人前来支援，可没想到……
她看着宋冬忆身上几处经过何修异能侵蚀后，泛着丧尸身上常见的绿色脓疱，眼中闪过不可置信。
陆萍他们紧随其后，看见宋冬忆和南秋墨站在一起，与众人相距甚远，好似只有他们是同一边的彼此，与全世界对立。
宋冬忆朝他们微笑：“对不起，骗了你们，我是丧尸。”
吕文溪瞳孔微缩。
何修看了看周围的人，人数已经超过了千人。
他对自己的杀招效果十分不满，宋冬忆看起来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她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强大。
手心的黑色漩涡再次出现，在其他异能者手中的三块结珀被收进了他怀中。
宋冬忆瞬移到何修面前，想要抢走那几块结珀，结果被成百上千的异能阻拦了去路。
她单膝下跪，周身威压完全释放。
瞬间，所有人的身体好像被定在了原地，被她一个人的气势压得行动困难，有些低阶的异能者甚至浑身痛得在地上打滚。
何修强压着想要逃走的欲望，心里的惊骇几何倍数增加，他连忙凝结着黑气，朝宋冬忆攻击过去。
南秋墨帮她挡下了这本就没什么力道的一击。
吕文溪她们并没有受到威压，因为宋冬忆刻意绕开了他们，他们甚至有些奇怪周围人苦苦挣扎的反应。
这仅仅只是宋冬忆一个人的力量，还没有让丧尸围城。
宋冬忆冷笑着，几乎瞬间就到了一个已经腿软了的顶级异能者面前，手轻轻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啊！！！”
惨叫声划破耳膜，宋冬忆眼中萦满了绿色，看着他的表情满是蛊惑：“怎么？不是喜欢结珀吗？”
这人的肩胛骨已经碎裂，现在脸痛得泛青，想要垂死挣扎地抬手攻击，却又被宋冬忆捏住了手腕。
这下她并没有捏碎它，只是把它定在了原地，手轻轻抚上他的胸口。
“啊啊啊！”
温热的鲜血喷涌在了她的脸颊上，宋冬忆手指逐渐深入，好像要生生挖出他的晶核。
“宋冬忆！”
话音还未落，宋冬忆就感觉到胸口一凉，随即，压力骤减，许多高阶的异能者立马大口喘了一口气，活动着四肢，甚至能够正常行动了。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被贯穿，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毫无痛感，但是她却好像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一样，宋冬忆颤抖着手指，用力拔出了胸前的匕首。
“冬忆！”
南秋墨失声叫道，立马跑到宋冬忆身边，却被她阻挡在了原地。
“冬忆！你有没有事？你怎么样？啊？冬忆……”
南秋墨推着面前的墙，怎么攻击都破不了，看着宋冬忆失魂落魄地抬头。
“呃……”
绿色的血液从嘴里流出，宋冬忆捂着嘴，身体晃了晃。
“……文溪？”
吕文溪僵硬着表情，看着宋冬忆的神情全是恨意。
“你……去死吧。”
宋冬忆轻笑了下：“因为我是丧尸吗？”
“是！”
吕文溪眼泪夺眶而出：“是！就是因为你是这种恶心的东西！就是因为……这种东西就不该存在！你也一样！你也不该存在！你就该死！”
宋冬忆垂下头，看着沾满了自己鲜血的匕首，扭头看了一眼南秋墨。
“我没事。”
话音刚落，付微雨就走过来，一巴掌扇在了吕文溪脸上。
“你能不能清醒点？她是宋冬忆！”
吕文溪满眼红血丝：“我很清醒！可她是丧尸！她不是人！”
付微雨皱眉：“管她是什么丧尸还是人？她对你怎么样？她伤害过你吗？”
指腹蹭过嘴角，宋冬忆看着开始朝她攻击过来的异能，立马远离了吕文溪和付微雨。
异能随着她身形的变换而转变了方向。
因为机体重要的组织被重创，她现在没办法完全恢复到巅峰的实力，堪堪挡掉几道水波，宋冬忆跪在了地上。
“咳咳咳……”绿色的液体流了满地，宋冬忆看着胸口的伤口，捂着等它愈合。
突然，胳膊被人提了起来，身体继续腾空，她扭头，看着付微雨微凝的表情。
她记得付微雨是风系本初阶异能者，能量低微，现在还带着她，速度完全受限，很容易就会被攻击到。
但是她还是紧紧抓着她的胳膊。
宋冬忆轻笑：“不用帮我，我们不是一类人。”
付微雨抿着唇：“我只知道，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宋冬忆眸色微动，反握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快速移动到正在忙于攻击的南秋墨身边，在她周围设了屏障。
“宋冬忆！”付微雨着急地喊着她。
南秋墨衣服已经被切成了碎片，残破地挂在身上，已经遮挡不住被切掉的一片片血肉。
宋冬忆心里一紧。
“南秋墨。”
她挡在了他前面，挥手扭曲了一个顶级异能者的空间，那人的小腿被无情地切断。
南秋墨握住了她的手。
“南秋墨，你不要怪我。”
宋冬忆抬眸：“这都不是我的本愿，但是命运如此。”
“什么？”南秋墨喘着粗气，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些话。
宋冬忆抬手，风流湍急，逐渐形成了三道极其强大的龙卷风，几乎席卷了所有人。
风卷残云，飞沙走石。伴随着周围人慌忙闪躲的惊叫，逐渐淹没在这黄沙漫天的空气中。
宋冬忆揽着南秋墨的腰身，消失在了原地。
……
两人堪堪在一个加油站门口停下，身后暂时没有尾随的人，宋冬忆看着因为流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的南秋墨，终究是不忍。
她袖口里的匕首已经握在了手上，但她仍旧是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看着已经发烧了的南秋墨。
南秋墨盯着她复杂的眼眸，正想抬手抚摸她的脸颊，胸口却突然刺痛。
眼角滚烫的泪水滑出，他愣怔地看着宋冬忆插在他胸口的匕首。
“对不起啊。”
宋冬忆眼眶微红：“是我对不起你。”
南秋墨瞪着眼睛，感觉到浑身的经络产生了无法忍受的疼痛，他额角青筋暴起，手扣着地板，几乎要将指节弯断。
……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是在怪他没用吗？是在怪他没有好好保护她吗？
心里的不解大于了痛楚，南秋墨死死咬着唇，挣扎着想抓住宋冬忆的手。
可宋冬忆的身体却逐渐虚无。
南秋墨握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