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忆总算是见识到,无赖可以无赖到什么地步。
比如有天她不过只是说错了一句话,南秋墨就吃了她一天的豆腐。
这些天,宋冬忆在尝试着下地走路,当然,是在某人的看护之下。
她一个趔趄没站稳,便被南秋墨捞进怀。
这将近两个月的修养,却让她走起路来还是有些麻木的疼痛感。
宋冬忆自然有些懊恼,心情不佳,便毫无由头的来了一句:“皇上,您真的会立我为后?”
南秋墨皱了皱眉,显然没明白这种无端的问题。
“朕亲都亲了,还有谁敢要你?”
宋冬忆有些恼羞成怒:“普天之下那么多男子,虽说不及皇上您位高权重,但是我也不是歪瓜裂枣啊,还能没有人要?”
南秋墨脸突然冷了下来。
许久没有回话,宋冬忆扭头,看见这人的脸色极其之臭。
可她却没有想要妥协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皇上之前多次戏耍我,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带着目的……”
南秋墨擒住了她的下巴,被迫与他直视。
面前的人眸中全是冷意,宋冬忆不禁打了个寒颤。
“说啊,怎么不说了?”
宋冬忆抿了抿唇,这么长一段时间这人都一直温柔的不像话,让她差点以为这人是羊的表象,以至于忘了他狼的本质。
她咽了口口水,陪着笑:“皇上,我……”
“嘘……”南秋墨的食指压在她的唇上,轻轻附在她耳边:“我不想听。”
宋冬忆快被他的荷尔蒙撩得炸裂,耳朵从内到外红了个透。
“你认为朕有目的啊……”他垂着眼眸,却压不住其中溢满的怒气。
“没有没有,你当我刚才在胡说……”
“你说的对,朕就是有目的。”他垂头,呼吸铺到了她睫毛上,宋冬忆眨了眨眼睛。
“朕的目的就是得到你。”
男人的唇封住了她的下文,她想逃避,却被大手按住了后脑勺。
许是怨她过于呆板,南秋墨不仅仅限于浅尝辄止,不经意间撬开了她的牙关……
被啃了个遍后,宋冬忆眼泪汪汪的喘着气,心里不知道把自己骂了多少遍。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大姨妈要来了,竟然不过脑的说出了那种损己一千的话。
南秋墨拥着被欺负的嘴唇红肿的女孩,气消了些。
“以后还说之前那番话?”
宋冬忆疯狂摇头:“不说了不说了……”
南秋墨满意的点点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事儿一样,眸中微微戏谑:“你马上就是朕的皇后了,是不是需要对朕换个称呼?”
宋冬忆疑惑:“难道后宫佳丽不都叫你皇上吗?”
“你有特权。”南秋墨抚了抚怀中人的发丝:“朕不想听你叫朕皇上。”
“那……”她想了想:“阿墨?”
宋冬忆明显感觉抱她的人浑身一僵,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红晕。
南秋墨手握成拳,掩着唇轻咳:“换一个。”
“南秋墨?秋墨?”
南秋墨摇了摇头:“不对。”
宋冬忆皱了皱眉,实在没法再变着花样叫这人了,名字本身就仨字,还能咋改?
南秋墨看着为难的小人儿,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笨,叫夫君。”
“!”宋冬忆刚下去的脸红劲儿又上来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南秋墨低下头,逐渐与她靠近,语气威胁:“叫不叫?”
宋冬忆连忙偏头:“叫……”
男人直了身子,静静的等着。
女孩儿握了握拳头,红着脸叫了声:“夫君。”
声音细小如嗡鸣,不过还是听得南秋墨身心舒畅,他眼角划过满意。
“李公公。”
被唤进来的人头都不敢抬:“皇上有何吩咐?”
“备水。”南秋墨声音有些沙哑:“朕要沐浴。”
宋冬忆猛地抬起头,欢天喜地的欢送:“那皇上赶快去沐浴吧,我就先……”
“你来伺候。”
宋冬忆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表情立马悲愤:“皇上,你看我这半残之躯,能不能拒绝……”
“不能。”
南秋墨薄唇轻启,语气平淡却是不容抗拒。
过了一会儿,南秋墨抱着浑身都在挣扎的人去了汤池。
宋冬忆坐在一旁,捂着双眼,虽然啥都看不见,但是汤池内的温度确实很高,搞得两人气氛有些不一般。
水声响起,应该是他下去了。
“冬忆,过来。”
宋冬忆心一横,拿下了手。
幸好空气很氤氲,她基本失去了视线。
“皇上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她尽量让自己一本正经。
谁知这人伸手一拉,直接把她拽进了水里。
宋冬忆慌忙之下没有站稳,呛了满鼻子水。
南秋墨把她拉到岸边,轻拍着她的背。
宋冬忆被呛得眼泪直流:“……混蛋!”
“混蛋?”
南秋墨停了手上的动作,挑了挑眉:“你叫朕什么?”
宋冬忆一愣,觉得自己可能是又要找欺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皇上,是我失言了,您不要放在心上……”
南秋墨面上看不出情绪,等她缓过来,慢慢说:“叫朕不放在心上也可以。
他顿了下:“知道唤什么?”
“嗯?”
南秋墨提醒着:“在里屋你唤过我的。”
“……”宋冬忆恢复了清醒,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马上想跑路。
谁知被这人提前发现了,拉着胳膊把她按在怀里,不能动弹。
刚才在里屋也是这个姿势,不过现在……
宋冬忆感觉到了身后灼热的温度,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
“嗯?要走?”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夫君。”
南秋墨愉悦的勾了勾唇:“再叫一遍。”
宋冬忆咬了咬牙,心里暗骂这人得寸进尺,嘴上却只能妥协:“夫君……”
“嗯。”他喉结微动:“听到了,夫人。”
宋冬忆咽了口口水。
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一定会出事。
“这么想走?”南秋墨斜支着头
“可以是可以……不过,懂事点。”
宋冬忆抿了抿嘴:“夫君,放我走吧……”
南秋墨满意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最后这人终于放过了她,宋冬忆落荒而逃。
叫人打了些凉水,宋冬忆慌忙往脸上扑了两把,狠狠地舒了口气。
真的,她真的发现了。
这个男人真的记仇,而且还一占便宜就上瘾的那种。
……
今夜的冷宫有些不同寻常。
赵薇梨坐在门口看着皎洁的圆月,心中空荡荡的。
她看了看南秋墨送给她的香囊,这是他唯一的赠物。
赵薇梨紧紧抿着唇,目光变得狠厉。
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有绝地反击的时候。
反正自己孤身一人,没什么值得牵挂的,唯一放在心上的人,却弃她如敝履。
她冷笑了几声,笑着笑着,眼泪却从下巴上滑落,温热的泪珠滴在了她手背上,她却毫无知觉,赵薇梨看着已经被废掉的双手,不禁嘲笑自己的一片痴心。
她宁肯替宋冬忆挡那一箭,用自己的半条性命来换南秋墨的关注,可惜,最终还是被这薄情寡义的男人,扔在了这荒凉的冷宫,等着被毒蛇咬死,被饿死被冻死的一天。
她的爱结束了,全都埋葬在了这个让她看不见曙光的屋子里。
太冷了,一切都太冷了。她只记得,血是热的。
她可是越阳王府的嫡女,她不会认命,更不会认输。赵薇梨逐渐攥紧了拳。
大不了。
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