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马尔科姆从地上坐起来,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坠落的过程中,被几棵生长于悬崖峭壁上的树木缓冲了一下。
“哈哈哈!我没死!我没死!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跌落悬崖的自己居然大难不死!
他高兴得手舞足蹈,不小心牵动了左肩上的伤口,顿时把他疼得龇牙咧嘴。
“嘶!”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那里的伤口血淋淋的,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很快就会感染发炎。
“得找个地方处理一下才行。”
用破布条包扎好,他抱着胳膊朝前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赫然显现出了一座小镇。
“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没想到在这悬崖底下居然还有一座小镇!
马尔科姆欣喜地快步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小镇。
现在正值白天,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在街上行走了一阵子后,不知为何,马尔科姆觉得这里的人好像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
不管了,先疗伤要紧。
他在街上四处寻找起来,却始终没有发现类似医院的设施。
他看到这里的广告牌上写的是西班牙语,于是他拦下一名路人,用不太流利的西班牙语问道:“你好,请问?医院,哪里走?”
那人眨巴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谢谢!”
马尔科姆走了,那名被拦住的路人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不过走了几步便突然停下,她的头颅180°旋转,看向了马尔科姆,然后疑惑地歪了歪头......
顺着路人的指引,马尔科姆来到了一栋白色的建筑物面前。里面不大,看来是一座小诊所。
他走进内部,一进门就能看到里面有一条长椅。
长椅上坐着几个人,他们的手上都拿着标记有号码的牌子,看起来是在等待叫号。
他取了号码牌,在一名男士身边坐下。
“嗨!”
马尔科姆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那人却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便继续发呆。
随着一名女士从诊室内走出来,里边也敲了敲铃。
“下一个!”
坐在最里面的一位手腕脱臼的患者走了进去。
过了一阵子后,那名患者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手腕的脱臼治好了,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这么快就正好了?看来医生手艺不赖嘛!
看到这,马尔科姆瞬间对那名医生信心倍增。
“下一个!”
他身边的男士闻言站起,朝着内部走去。
他的动作怎么这么僵硬啊?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马尔科姆疑惑地想道。
他百无聊赖地四处观望,观察着街上的人——他发现这儿的人似乎都不苟言笑。
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自顾自地向前走。街上的人很多,但却显得莫名空旷。仿佛钟表上的针,虽然都围绕着一个中心一刻不停地走着,却很少会有交集。就算有,往往也很短暂。
“真是一座冷漠的小镇。”
就在这时,那名男士走了出来。
“下一位!”
终于轮到我了!
马尔科姆站起身,正准备走进去呢,一名伤者却突然闯了进来。
对方径直走到了他面前,指着他的号码牌说道:“让我先,可以吗?”
马尔科姆呆愣在原地,因为他看到对方的头颅整个都变形了,像是一团被人捏扁的面团。
“不行?”
“额......”他回过神来,“可以......你......你先吧。”
“谢谢。”
那人接过号码牌后便急匆匆地走进了诊所内部。
而马尔科姆则在原地短暂地呆滞了一会。
“damn it!”
他慌忙逃出了诊所。
快步走在大街上,此刻他看向周围人的目光都变了。
到底......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思绪混乱,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而周围的人也逐渐把目光投向了他。人们纷纷驻足静静地望向他,似乎在看一个异类。
马尔科姆感觉心脏似乎漏跳了半拍。
这种被注视着的感觉令他浑身汗毛倒竖!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放慢了脚步。
同时,他的表情呆滞地望向了前方——这一点倒不完全是他装的,他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
他有种预感:一旦自己被他们......哦不对......一旦被它们发现自己是个异类,那么自己就死定了!
果然,那些人再次动了起来,再次专注于自己脚下的步伐,似乎忘掉了他刚才异样的举动。
马尔科姆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然而心脏却是怦怦跳个不停。
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赶紧离开这!
他拼命克制住自己放缓脚步,一直走到了小镇门口。
就在离镇门自有几步远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撒腿就跑。
“嘭!”
他突然一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怎么回事?”
他慌忙站起来,双手在面前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堵空气墙!
“what the......”
他瞟到附近有人把目光转向了他,于是赶紧装作无事发生。
他像一只在地上寻找虫子的公鸡一般,低着头四处乱转起来,尽可能自然地远离了小镇门口。
那人于是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他。
对方一走远,马尔科姆立即扑到空气墙上,在墙上胡乱地捶打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他停下无用的挣扎,回头望了一眼面前的城镇。
“咕噜!”
他咽了口唾沫,拖动像是被灌了铅的双腿往回走。
街上的人还是很多,现在他知道那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它们在模仿人类,必须承认它们模仿得很像,但还是有某些地方不太自然。
怎么说呢?我举个例子吧。
路上有一对好友相遇了。它们握手、拥抱,那动作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就像自己在马路上遇到了另一个自己。它们的动作很流畅、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精确得就像预先设定好的程序。
马尔科姆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别人。
他自顾自地走着,突然发现前方的那个教堂似乎没有人影,于是往那边走了过去。
“嘎啦啦——”
他推开陈旧的大门,发现里面确实没有人,只有一尊残破的圣母玛利亚雕像。
“呼!”
马尔科姆赶紧关上大门,背贴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缓了一会后,他在礼拜堂内转悠起来,试图寻找一些线索。
教堂内荒草萋萋,残垣断壁,一片破败的景象。
这里看来是被遗弃了。整座教堂总共有两层,他踩着“嘎吱——嘎吱——”响的楼梯走上二楼,又从二楼爬上了钟楼。
钟楼上可以俯瞰到小镇的全貌。
站在这里观察了一会后,马尔科姆确认了它们出于某种原因不会靠近这边。
太好了!虽然情况很糟糕,但是现在起码有个容身之所了。
话说我昏迷了那么久吗?这太阳怎么那么快就要落山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晚上的时候跌落的悬崖,怎么一转眼现在又要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