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相比,文韬注意到,小路的两旁,那些人高草丛,矮了半截。
有人修剪过?
人呢?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文韬往里边走去,眼睛左右扫视,进入这个所有线索指向的地方,他哪里敢放松。
没有鬼怪,
没有黑气,
走到门楼前边不远的地方,文韬突然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
看到文韬突然的动作,意轻尘也停下,问道。
文韬没有说话,脑袋45°向上,手指随即指向门楼写着“夜安村”的地方。
“这个门楼怎么了?”意轻尘满脸狐疑。
门楼虽然奇特,纯木头制作,甚至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的腐烂,约莫十米高,还雕刻着苍劲有力的大字,费不着这么吃惊吧?
难不成还要掏出手机拍照纪念?
观察到意轻尘眼神中的疑惑,文韬奇怪了,这门楼上被鲜红的血液洒满了,他见着这么淡定,好像是常态一般,不正常!
“你没看见?”
“看到什么?”意轻尘到问了一句。
下一刻,文韬真的掏出了手机,对着门楼拍了一张照片,翻开一看。
不祥的征兆!
这血液不是真的,不是黑气,难道只是鬼怪?
不是说,超过8级的鬼怪是不会主动害人的吗?
“文韬……”
见文韬一脸凝重地看着照片,意轻尘走到他跟前,踮起脚,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能让他摆出这样的表情。
“往后退!”文韬喝了一句,沟通丹田中的敕使服和鬼镰,然后将鬼镰往上掷去。
嗤~嗤~嗤!
如同水进入烧红的锅中一样,门楼上的血液想要反抗鬼镰,奈何鬼镰至阳,碰之即退,化为缕缕的青烟,升腾而上。
“呸,什么东西,老子的镰刀早已饥渴难耐,就这点本事,还敢吓我?!”
看着已然烟消云散的血液,文韬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跨入门楼。
“这……上面有东西?”看着空中的鬼镰在不断地比划,似乎是在跟空气干仗,而且,好像还真的,
这镰刀把空气打冒烟了……
“嗯,是鬼……”
正式走进了村子,这里吹来的风舒适,完全没有鬼村应该有的破败,萧条,
相反的,这里面跟小路两边的草丛一样,有人定期清洁,可这大白天的,一个村子安静成这个样子,真的是太诡异了。
“还真的是很邪门,看来,门楼上的东西,连开胃菜都不算。”
嘴里虽然很淡定,其实文韬很害怕,
现在是白天,阳气重,还算安全,一般的鬼怪奈何不了自己;
入夜之后就难说了,联想起之前的6级鬼,估计是有人在操纵,
或许是为事,
或许是为物,
又或者是为人!
反正,不管是哪种,自己现在已经置身其中,万一影子在太阳下山之前还不出现,就要凉凉了。
两人穿街走巷的,挨家挨户去敲门,整个村子刚好八十户人家,没有一家有回应的。
还是一样的情景,按理说,没人的话,屋子失了人气,外边是会结满蜘蛛网的,
而文韬细心观察过,屋檐下有燕子筑巢不单止,地面没有它们的排泄物,
甚至一些本来极其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
都是
一尘不染!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这里,太诡异了。
师父,你快些出来吧,老子心都快崩塌了,这就算不是鬼村,我也会被吓崩溃的。
“嘘~”
忽的,处于混乱的文韬心神一震,他听到,就在他身后的门里面,有轻微的响声传出,
绝不可能是老鼠,是人的说话声!
农村的小巷之间,一般是两户人家对门而建,文韬虽然站在身前屋子的门外,但距离身后的屋子,也不过几十公分的距离。
再加上他的感官在敕使的增益下,能听出许多细微的声音,这点动静理所当然的就逃不过他的耳朵。
“爸爸,外面有人……”小女孩透过门上的小缝隙,看见了文韬。
“嘘,别出声,快回屋里!”男人呵斥的声音传来,他害怕被听见,把自己女儿赶回里屋之后,还特意从缝隙往门外瞄去。
只是,
他的眼睛刚对上缝隙,就看见一只眼睛正从门外往里看,他不禁失声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惊恐地看着屋门。
不用说,那眼睛就是文韬的,谁叫这些家伙明明在家,就是装死,这一下,他心里也舒服多了。
“大叔,不用怕,我们只是过路的,偶然经过这里,天快黑了,这四周只有这一个村子,我们方才敲遍了村里的门,都没人应门,能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吗?”
这虽然算是半个城中村,但许多东西都融入不到现代社会,自然不知道滴滴这种东西,一时间,男子信了文韬的邪,他轻叹一声,把门栓打开。
他也不笨,开门的时候,只开了一条小缝,见只有文韬和意轻尘,他把门又开大一点,把头伸出去,先往巷子上方瞧了瞧,又扭头看向巷子下方,确定什么都没有,他才赶忙招手,轻声喝道:“还愣着干嘛,快进来!”
虽然确定了没事,可文韬还是看到,他的额头上还在不停冒汗,这可是深秋近冬天了,正常来说开个门,至于吗?
走进屋里,一股浓浓的霉味扑鼻而来,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门重新关好之后,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们两个,只能在这睡一晚,明天早上,立刻离开!记住,只有早上!”
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是在害怕什么吗?
这时,里屋的小女孩又跑出来,咿咿呀呀地围着文韬和意轻尘转了几圈,还把手上的小风车递给文韬:“大哥哥,呐,给你!”
“小艾,带孩子回屋里去!”男子生气地往里屋喊了一句。
“凶什么凶,不就说个话,至于嘛!那鬼东西真那么邪门,让它杀了老娘好了,老这么担惊受怕的,真后悔嫁到你们家!”
里屋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抱怨了几句,蹲下身子,将小女孩抱起来,看了两人一眼,就又回到里屋了。
聊了好一会儿,文韬才知道,眼前这个老成的男子,只比自己大五岁,也就二十三四罢了,看上去跟四十的人没啥区别,自己刚才还叫人家大叔了。
想起屋外跟屋内的格格不入,文韬这才问出口:“大哥,恕小弟直说,怎么外面这么干净,这里边霉味儿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