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被封王了,她的封地在偏远地区,木辞晚将账本和死士交出来的时候,大皇女就彻底没了翻盘的机会。
女帝心有戚戚,将包括大皇女在内的几名皇女全都封了王,送她们远离王城,今生不得回京,这场不见硝烟却处处都是鲜血的战争,他们终究是败了。
大皇女的党羽也受到了处罚,皇权最佳继承人被蜂王离开,所有人人又将目光转投在木辞晚的身上。
大家心里隐隐有预感,这太女的位置,怕是不会变成其他人了。
木辞晚自然知道这些心中的盘算,找了个好日子,对外宣称自己的脸已经被太医治好,一时间登门的人络绎不绝,但是她都一一闭门不见。
御书房内,女帝看着自己最骄傲也是最疼爱的女儿,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确定了吗?”
“女儿非他不娶。”
木辞晚的声音铿锵有力,足以见得她对这件事情的坚定。
女帝的神色复杂,女儿的路她早已经铺好,她对贵君那些人没什么感情,加之还有个丞相在一旁蠢蠢欲动,她的心打心底是倾向木辞晚的。
罢了。
“你可想清楚,他不会为你增势,也无家族势力。”
“无妨,女儿自能凭自己的能力走到那里,他只需安安稳稳便可,况且女儿决心不纳后宫,也不用担心他在宫中被人欺负。”
就是担心他被不被欺负的问题吗?
女帝深深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想着记忆中最爱的那个人,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挥挥手:“让明德来拟圣旨吧。”
木辞晚是拿着圣旨回去的。
秋辞暮卧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生了场病加上舟车劳顿,他的身体虚了,现在困得不得了,每天下午必定要午睡一会儿。
木辞晚回来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外边立着她为对方专门选的侍从。
“公子睡了多久了?”
“回禀殿下,已经睡了一个时辰。”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懒猪,起床了。”
稍稍走近了些,秋辞暮睡得正熟,唇瓣微微张开,木辞晚一时间也说不出大声的话来,低声轻轻说着,反倒像是诱哄。
秋辞暮这一觉睡得不知天南地北,甚至以为现在是早上睁开眼,看见木辞晚就站在他的身旁,自己也不是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愣住了,迟钝的大脑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现在才是下午。
“你回来了?”
“回来了,小夫郎最近又要忙起来了。”
“嗯?”秋辞暮疑惑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果不其然,看见木辞晚从身后拿出来一张圣旨:“半月之后,你就真的是我的夫郎了。”
木辞晚早已经摘下了面具,现在眉眼间俱是喜色,肉眼可见他有多么愉悦,连带着秋辞暮也笑了起来,脸上满是笑意。
“是吗,那以后还要辛苦殿下了。”
“这谈得上什么辛苦,这是天大的好事。”
木辞晚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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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秋辞暮就此忙碌起来,实则他依旧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样子。
倒是登门的人还是那么多,只不过依旧被木辞晚一一回绝,不见客。
木辞晚比他忙多了,起先秋辞暮还以为木辞晚在忙着宫中的事情,一直到她拿着一张礼单走进来,递给秋辞暮,让他挑选这里面有没有他喜欢的东西。
他才知道这段时间木辞晚一直忙着聘礼和嫁妆的事情。
是的别人出一份就行了,奈何秋辞暮无依无靠,木辞晚不能让他落了面子,改有的风光自然全部都要有,所以核对了好几天太女府的库存,势必要弄个十里红妆。
秋辞暮对此哭笑不得,任由她折腾。
“对了,我和祁家商量好了,婚礼的前一天,你到他们家里去暂住,这样也能有个底。”
皇太女的婚事自然所有人都在暗中旁观着,木辞晚将他送到祁家,既能给他一个身份背景,也能让他免受他人质疑。
“你决定就好,我有些好奇,女帝为什么同意这场婚事?”
他很早之前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他怕木辞晚因为想要快点结婚,答应了女帝一些不平等的条约。
木辞晚自然懂得他的担忧,手指抚上他的额头,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屋内少了碳,怕闷,就把香薰撤掉了,一进来就是秋辞暮身上的冷香味。
“她的自以为深情罢了,我之前不是说过,她最爱我的君父吗?”
木辞晚的确说过这件事情,秋辞暮回想了一下,点点头。
“我说不上她是不是一个好母亲,但她确实是一个好的谋略者,至少子女都在她的谋划之中。至于她为什么坚定不移站在我这一边,无非就是丞相让她恐慌,害怕对方真的联合大皇女逼宫夺权,而我的君父是一个契机。”
“她喜欢君父,所以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谁都不能和一个死去的人争宠,所以谁都没有办法阻止她喜欢我,当然,前提是我的君父已经去世了。”
“到最后,记忆顺着她的想法美化了太多东西,她现在倒是真的以为自己最爱我的君父,但是当初,她也只是后宫佳丽三千人,我的君父只是其中之一,他一无所有,和贵君一样,只是有一张她喜欢的面容罢了。”
“不过无所谓,她要母慈女孝,这也有利于我,思考再多就没意义了。”
当然,也是因为秋辞暮背后无权无势,女帝不用害怕自己的位置被世族给侵蚀。
这件事情木辞晚没有说,但是秋辞暮也能够猜到。
“这样啊,记忆真的会美化很多东西。”
“我不会,毕竟暮暮在我心底最美。”
这是什么陈年旧月的情话,也亏得木辞晚说得出口,不过似乎放在这个人的身上,一切又变得合理起来。
秋辞暮抿抿唇,吞吞吐吐最终说了一句:“我也一样。”
你在我的心中已经足够美好,所以不需要任何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