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你把奇珍异宝交出来,或许我心情好便放了你。”
木辞晚说着,空着的手还有心情握住秋辞暮的手心,甚至捏了捏,示意他不要紧张。
秋辞暮觉得这个人脸上应该是洋洋得意的那种表情。
不过他猜错了。
木辞晚脸上的表情冷得不能再冷,看向柳白鹤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让柳白鹤一颤,连忙点头答应,不过下一秒,伴随着一声惨叫,他的右手也被踩碎了。
“别想耍什么阴谋,你还打不过我,找上你们的御剑阁老祖宗也没用。”
她说得风轻云淡,但是柳白鹤却彻底歇了心思。
怕真是如她所说,连他们的老祖宗都惹不起。
想到这里,他的心渐渐沉了下来。暗暗咬牙,秋辞暮究竟是从哪里认识的这个人。
尤其是他之前在修真界也并未听说过此人。
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般人物,看起来还如此年轻。
如果能将她拉拢到自己这方来……
“我说过,收了你的心思。”
“不过既然你心思这么多,只是费你两只手,看起来有点不安全。”
木辞晚说着,冷淡目光落在了柳白鹤的腹部。
在柳白鹤惊恐的视线中,她直接一剑下去,刺穿了柳白鹤的腹部,鲜血流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他的丹田破碎。
木辞晚借助龙吟剑为媒介,直接将灵力输入,将他的丹田搅得破碎凌乱,元婴破碎。
秋辞暮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感觉到面前的人境界流失,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还不至于蠢到因为对方抚养了自己几年就忽略他想要杀自己这件事并为对方的遭遇感到同情。
现在只觉得大快人心。
“辞暮,辞暮,师父错了,你跟这位阁下说一声,师父之前只是想活下来,你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师父离开吧。现在我醒悟了,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你就饶了我吧。”
柳白鹤算是明白了,木辞晚是个狠人,跟木辞晚交涉倒不如直接跟秋辞暮交涉,或许里面的希望还大一些。
可惜秋辞暮并没有如他所愿,“辞晚,还有灵根。”
柳白鹤只是被废了丹田,那还可以重新修炼,但是废了灵根,就再无修炼的可能。
柳白鹤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是秋辞暮口中说出来的话。
“辞暮,我养了你那么多年,教导了你诸多知识,我只是做错了一件事,你不能断绝了我的后路呀!”
他的声音颤抖,却还在端着师父的架子。
可是秋辞暮眉目清冷,他看不见柳白鹤,但是却低着头,就仿佛柳白鹤被他注视着一样。
“你的后路是你自己断绝的,既然你觉得自己再无精进的可能,那这灵根在与不在亦无所谓,倒不如之后安安静静做个凡人。”
柳白鹤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了木辞晚不耐烦的。
“废灵根,或者死。”
废除丹田,他已经老了许多,若是在废除灵根,便是半只脚踏入黄泉。
柳白鹤不想,但是由不得他选择。
“绕了我,饶了我,辞暮……”
这次木辞晚没有在给他说话的时间,直接将他的灵根剔除,看着眼前的人瞬间苍老,变得白发苍苍,一双本来还清明的眼睛彻底变得浑浊。
“好了,说吧,你的天材地宝在哪里。”
“东西有点多,我也记不太清楚在哪里,你们将我带回去,我一一拿给你们。”柳白鹤笑了一下,可是他的脸皮松弛,笑起来跟鬼似的。
想骗他们带他回去?
或许是想回到中门之后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机会拯救自己。
可惜木辞晚不回给他这个机会。
“既然你记不清了,那我就直接来看看吧。”
“你要做什么?”
柳白鹤瞳孔颤抖,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慌乱的想要后退,可是他这副老骨架已经快朽了,往后退一下,动作幅度大了一点,稍微用力了一点,直接把脚给蹬折了。
木辞晚有些惋惜,秋辞暮看不见这个场景。
不过也还好看不见。
她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她测过身对身旁皱着眉头的秋辞暮低声交代着:“我们往前面走一点,等下要搜寻他的记忆,到时候他叫的可能有点大声,在这里容易招引人过来。”
秋辞暮点点头,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这些东西,只是沉默着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拿着她递过来的龙吟剑,和她一起走着。
甚至还能听见右手边传来衣物摩挲的声音。
是木辞晚在拖着柳白鹤走。
他的神色有一些复杂。
自己的剑灵是不是有一点太凶残了?
但是却难以掩饰心里面的开心。
——
城外的流民比较多,不过在往前走一些距离,就是一片大漠,空荡荡的,除了白骨,了无人烟。
这里是沙尘暴多发地段,所以平常的百姓很少从这边经过。
柳白鹤被拖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
他瞪大双眼,已经迟钝的脑子开始思考究竟要怎么才能挽救自己的性命。
木辞晚站定了。
心脏砰砰地跳,柳白鹤突然张大嘴巴,想要说话,却一下子岔了气,要不是木辞晚踢了他一下,可能直接原地升天。
他反手抱住木辞晚的大腿
他手腕是断了,但是胳膊还没断,可怕得恨。
木辞晚皱眉,直接将他一脚踢开。
柳白鹤也不敢贸然做其他动作,只是颤抖着说:“别搜索我的记忆,辞暮,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事关天下苍生的秘密。”
他印象中,这个徒弟素来爱救助他人,或许这个秘密能够保住他一命。
他一点都不想被搜索记忆,毕竟搜索记忆之后的人都会成为疯子。
“这个用搜魂是找不到的,我特意放了几个屏障在我的记忆中,只要辞暮你答应不杀我,我就告诉你这个秘密是什么。
他的语速太过急切,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要活命。
偏偏秋辞暮也不按套路出牌,冷着声音对他说道:“可是,我现在也只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