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破产的消息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秋辞暮的新公司朝暮正如新星一般缓缓升起,所采取的新技术和高超的管理模式,又有木家的支持,除了成立时间,其它各个方面都碾压了同领域的陆羽集团。
同一年中,陆老爷子最终没有熬过那个冬天,看着还在询问他意见的陆雨严,缓缓闭上眼,闭上眼的最后三个字是:“秋辞暮。”
秋辞暮听说了这件事,但是并没有去管,有些选择,错了就真的错了。
能量回收成功是陆羽集团倒闭时的提醒,那时木辞晚正和秋辞暮互相依偎在一起,筛选着婚礼的场景。
对此,木父木母提出了很多具有建设性的意见,反倒是木辞晚,觉得都差不多,几次筛选不下来,又看着秋辞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分明写着都喜欢,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提出:“要不就都举办,又不差这个钱,一年一场婚礼,秋叔叔,你觉得这么样?”
秋辞暮眼睛亮了一瞬,又觉得这样不好,垂着眼眸,“要不,还是随机挑……”
“挑什么挑,不挑了,就这么定了,他们说我们奢侈也好,浪漫也好,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高兴就行,是不是?”
木辞晚靠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他。
秋辞暮“勉为其难”地妥协了。
然后就被人扑倒在了沙发上,一直到整个人都泛起了红色,天色暗下来,也没有下来。
木父木母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想起来了就替他们张罗张罗,现在职务大部分落在了木辞晚的肩头,夫妻俩反倒是开始全国旅游起来,理由是效仿他们,年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蜜月。
只不过这蜜月是一年过一次,一次过一年。
短短的六十年时光,说长,对于木辞晚来说真的不长,只是她珍惜和师尊度过的每一天,看着眼前即将闭上双眼的老人,她一如往常将一朵玫瑰交在他的手中,随后在他的额头上缓缓落下一吻,“睡吧,我很快就来了。”
秋辞暮嘴角泛出微笑,强撑着抬起头蹭了蹭木辞晚的唇角,“辞晚,我舍不得你。”
“很快的。”
她说。
眼前的人缓缓闭上双眼,手无力垂落,在那一瞬间,木辞晚接住了他的手,随后慢慢抱着他来到小屋之中,屋子一如往常,只是白炽灯变成了暖色调,瓶中的鲜花开得绚烂,他躺在床上,岁月从不败美人,即使生出皱纹,也能看见他的骨相美。
木辞晚躺在他的身旁,一如既往将他搂在怀中。
“晚安,我的宝贝。”
待到年轻时资助的孩子们发现时,两人都已没有呼吸。只有摆放在两人中间的一朵红玫瑰,还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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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气声,只是此时的木辞晚已经失去意识,再次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军营,木辞晚的眉头微挑。
“你知错了吗?”
“我不知错,本就该乘胜追击,畏畏缩缩哪有大丈夫之谋略,今日就算是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我错了。”
眼前地帐篷之中传来两道声音,吸引住木辞晚的视线,随后就是木板敲击的声音,看来是犟嘴的那个人被打了。
“吴挽,你别在这里站着了,我知道你跟言小将军关系不错,但这次就是他做错了,因为他的冲动,我们损伤了十来个兄弟,现在秋将军正在气头上,你就算是想求情都没有办法,倒不如劝劝言小将军服输,或许还能少受一点罪。”
身旁的声音传来,木辞晚扭头看过去,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身上穿着甲胄,眉眼粗犷,左侧脸上还带着一道细小的伤痕,渗着血。
“怎么突然突然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被木辞晚的视线看得直发毛,他脸上染上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抹了一手血。
“哦,这伤啊,你刚来军营,还不习惯,这点伤不算什么的,战场上打打杀杀的,一个不注意就被捅了一刀,上次二营有个家伙,打上头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最小的那根手指少了,还给自己的手指建了个衣冠冢呢,就在军营外面埋着。”
男子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挥了挥手,“你自己想开一点啊,也别在军营外面站着了,到时候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将军也受了一点伤,老军医也正在找你呢,我就先走了,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
“我知道了。”低声回答了一句。
视线跟着他的背影在军营之中晃荡了一圈,偶尔有一两名伤员从主帐旁路过,都加快了脚步离开,巡逻的将士们看见站在帐前的木辞晚也见怪不怪,看了两眼,随意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往前走去了。
木辞晚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在等着记忆出现,这样才有利于她下一步动作。
[记忆传输中。]
大约又等了半炷香的时间,里面地拍打声停了下来,偶尔能听见一人有气无力地闷哼,2022这才出声,将有限的记忆传输了过来。
直到这时,木辞晚才迟迟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男装。
原主是皇帝千娇百宠的二公主,当今圣上儿子颇多,但女儿就两个,大公主远嫁和亲,只剩下了木辞晚这个小公主,从小刁蛮任性,宫中该有的礼仪样样不学,每日就拿着自己的鞭子舞刀弄枪,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