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可以说是南蜀最难攻破的一座城池,两国交战之前,他就研究过南蜀各个城池,早早做了很多准备,难不成真要等到兵临城下在去想办法啊,再说了就算他考虑不周,不是还有左新蒙吗。
午时不到,两辆马车缓缓驶入,车内的人正是李勋的母亲和孩子,听到下人禀报,季思思赶忙出去,看见母亲和孩子正从车内下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母亲,城儿!”季思思扑过去,眼眶里蓄力已久的泪水终于把持不住,哗啦涌出来。
“娘亲!”几个孩子骤经大变,突然见到母亲全都跑过来,这一刻季思思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母亲,快进去吧。”才一天不见,李母憔悴很多,看来这一路没少受罪啊。
按照是先约定,季思思拿着城主金令和十二位将军一起打开城门,另外那三位将军带着手下兵马留书出走,看样子是不想背叛万俟靖,季思思知道后并未当回事,东黎军马上就要入城,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轩辕墨染早就得到消息,点了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宣城派人来送消息,他的暗卫也证实宣城内并无祸患,这次拿下宣城全靠计谋。
宣城的事陈罗羿这个大元帅时刻关注着,他没想到能兵不血刃的得到宣城,大军马上就要入城,但是想起那支签文,他心里就不安,东黎军平安,可是陈玄逸的劫难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大军缓缓缓缓进城,李勋躺在床上,全身松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外面的吵闹声不绝于耳,他知道,东黎军进城了,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他李勋一世清明,现如今都毁了,毁了啊。
他倔强的扭过头,暗卫在一边看着,对他充满鄙夷,这样的男人配不上季思思。
季思思带着十二位将军一起,将城主金令献给陈罗羿,陈罗羿接过送到轩辕墨染面前。
轩辕墨染接过后,高声说:“即日起宣城百姓等同于东黎百姓,所有士兵不得烧杀掠夺,违者军法处置!”宣城是边疆城池,不少百姓想躲避战乱,早早的离开宣城,现在城里也算是百废待兴,好在之前的根基都还在,又没有经历战乱,想要恢复往日的辉煌也不难,不过是耗费些时日罢了。
陈玄逸是少将军,自然跟着大军入城,他一直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父帅一直说宣城是南蜀最难攻破的城池,如今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宣城,可他这心里总是有点别扭。
前面皇上和父帅已经接管宣城,但是至始至终都没见到宣城真正的主人李勋。
陈玄逸打马上前:“皇上,元帅,末将想去城主府看看李勋的情况。”
轩辕墨染和陈罗羿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其实陈罗羿不想让陈玄逸进城,宣城这个地方,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吩咐暗卫暗中保护,陈罗羿目送他离开。
陈玄逸率先一步来到城主府,不过他没有去见李勋,而是去见了季思思,刚刚他悄悄看到季思思从城楼那边回来,在路上他拦住了季思思。
“李夫人!”
“陈将军有礼,不知您现在这是要去往何处?
“哦,前面没我什么事,所以我过来瞧瞧。”他这么一说,季思思马上就明白了,如今李勋已经是降将,这偌大的城主府肯定是要让出来。
“将军恕罪,这几日匆忙,还没来得及给皇上收拾行宫,臣妾这就回去收拾!”
“李夫人不必着急,我跟你一同回去!”陈玄逸下马,和季思思并肩朝城主府走去一路无话,城主府看上去并不算奢华,像陈玄逸这样在京城见惯豪宅的人对这里无感。
“陈将军,请您先去正堂饮茶,我派人带你参观参观城主府,我还需要些时间整顿好迎接皇上大驾。”
“夫人也不必过多收拾,只要安排好皇上圣驾,其他就照旧吧。”他们这次随行的将军不多,只带了两万人马,大军都在城外扎营。
安排好陈玄逸,季思思去见了李勋,现在大局已定,他在不愿意也没办法了,让人给李旭喂了解药,不消片刻他身上的力气就回来了,动了动僵硬的胳膊,如鹰的双目扫向季思思,一个健步冲上去,啪的一耳光打过去:“贱=人!”
“来人,来人!管家,管家!”季思思被打翻在地,脸上的巴掌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肿。
季思思很冷静,站起来拦住他:“你不用叫了,现在宣城内外都是东黎的兵马,一直跟随你的十五位将军,有三位逃跑了,剩下的十二位已经投降东黎军,现在正在和皇帝陛下商议要事,大势已去你在想做什么都无益,认命吧!”
认命吧这三个字,让李勋立刻卸了力气,完了,是啊,都完了,宣城已经易主,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宣城如今已经改了姓氏,他这个昔日城主还有什么面子留在这,想到这,他的目光瞟向那边的银剑,迅猛的速度跑过去拔出剑,眼一闭心一横,就要抹脖子自尽,季思思被他的举动吓傻了,想要拦着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银剑在他颈上划开,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银剑从李勋的手上掉落,一枚银币随声掉落。
只见陈玄逸慢悠悠的从门外走进来,看上去悠闲自在:“李大人,这是要自戕吗?”李勋倒在地上,木讷的看着来人,他不认识!
季思思着急的跑过去,用手帕捂住他脖子上的伤口,伤口不算太深,可还是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李勋毫不客气的打翻她的手:“不用你好心,给我滚。”此时此刻他对季思思在没有之前的爱恋,有的只是厌恶,都是因为她才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这辈子她也休想得到自己的原谅。
他这一推不要紧,季思思直接昏了过去,自从被李勋安置在东黎的小村子开始她就没睡几个安稳觉,在加上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折腾,身子早就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