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让不少人都称快叫好,即使现在宣城归了东黎,可是很多人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把自己当成南蜀人,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记忆到骨子里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改不了,现在好了,宣城城主的位置一分为三,还都是他们之前南蜀的人,大家心里的担心少了不少。
宣城的事轩辕墨染没有让李勋在插手,只是吩咐他们收拾东西举家迁入京城。
他的母亲和孩子刚从狼窝出来,如今又要入虎口,皇上此举是把他的家人当做人质啊。
“李大人恕罪,我们急着回宫复命,还请见谅!”领头的说话还算客气,但是其他人的轻蔑表情并不掩饰。
“我母亲年事已高,孩子又年幼,请大人高抬贵手,带两个仆人去路上照顾如何。”季思思从手腕上摘下两只玉镯放到领头人手里,对方眯着眼想了想,接下了:“好,不过只能带两人。”知道李太夫人去了可能级回不来,不过前路怎样谁也不能确定,卖他个面子也无所谓。
安排两个心腹跟着去,李勋和季思思根本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被带走,季思思莫名的冷静。
“夫君,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李勋摇摇头,皇上这是拿他的家人当人质,如果宣城守不住,他的家人怕是也回不来了。
季思思拉着李勋扎进书房,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你一心一意的为了南蜀,可是皇上根本不相信你,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不然当初也不会让母亲和孩子们到东黎境地,夫君,我说过,不管怎么样,我只希望家人平安,几个孩子才这么小,你难道忍心让他们因为你的错误决定丧命吗,咱们这位陛下心狠手辣,根本就不是明主,他连自己的父皇都敢杀,你觉得他会对你和孩子们留情吗,夫君我求求你,你救救母亲和孩子吧。”
季思思言辞激烈,就差给他跪下了,李勋面露苦相:“你想要我如何?”
“派兵把母亲和孩子们接回来,他们还没走远,一切都还来得及!”
心像是被是马蜂蜇了一般的疼,眼角滑落两滴是失望的泪水,她嫁给李勋多年,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如今只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休妻,呵呵,她不会走,也不能走,她的孩子还在李家,不管李勋的心里是否还有她,为了她的孩子们,她也会牢牢抓住李夫人的位置。
她闭着眼睛思考未来该怎么办,季思思很聪明,也很有眼光,当初她选择轩辕墨染这点就很清楚。
男人变心往坏里变,女人变心往狠里变,经过这几天,她对李勋的感情也不复之前,刚刚母亲有的一句话说的对,她如今是李家的功臣,李家绝不敢轻易休妻,她要为自己和孩子们打算。
借着养病的由头,季思思没有去正厅,李勋虽然心里不忿,但是也只能低头,他心里清楚一切都无法挽回。
轩辕墨染倒也没为难他们,李家的生死荣辱都在他的一念之间,更何况就李勋这模样,他是不会让他有机会成为朝廷的肱股之臣,一个国公之位就是他的顶点。
之前对李勋的印象还算不错,至少是个守城之将,宣城虽然是边境,但还算富庶,如今看来宣城的繁荣也不全是李勋的功劳。
“皇上您为什么这么说李勋。”陈玄逸凑过来,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轩辕墨染冷笑:“我让人给李勋喂了药,但是在季思思回府之前,我让人暗中把药给解了,但是他明明身上有了力气,可以去阻止大军进城,可他并没有,后面更是自导自演一出好戏,想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忠君爱国,如今的一起都是迫不急。”
对这样的人轩辕墨染嗤之鼻息,想活命又不想丢到名声,把污水都推到女人身上,这绝对是真小人。
“原来是这样,那他还真是个假君子。”陈玄逸知道了其中缘由,心里对李勋充满鄙夷,果然是个伪君子。
知道了李勋是什么样的人,陈玄逸心里默默为季思思心疼,那么个聪敏秀慧的女子,没想到遇人不淑,嫁给这么个玩意。
其实在东黎和南蜀交战之前,季思思的生活很幸福,李勋是真心疼爱她,家里又接二连三的添丁,都是出自季思思腹中,夫妻两人感情很好,可惜生在乱世,有些事不是他们能做主,他既要保命,又要留住好名声,唯有这一条计策。
当他得知季思思勾结东黎皇帝的时候,他的确是怒不可遏,李勋自认忠义,知道东黎出兵讨伐之时就猜到李家难逃一劫,把母亲妻子他们送走也是想保全他们,可惜让东黎皇先一步找到他们,他后面的计划都乱了。
被人灌了药,全身瘫软无力,中间有半个多时辰恢复力气,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平躺着等待结果,他承认自己个懦夫,可是面对生死,有几个人能做到不怯懦,现在这个结局很好,至少在他看来很好,他对季思思的厌恶也是真的,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那么这一切或许就能按照他的预想发生。
这场游戏中,谁都想成为指点江山的那一个,谁都不想处于被动,他原本能可以稳操胜券,都是因为季思思差点毁了大事,他如何不气。
从季思思答应轩辕墨染的要求那一日,他们的夫妻情分就断了,母亲说的对,现在的确不是休妻的好时候。
在男人心里,女人远没有功名利禄重要,更何况还是一个背叛他的女人。
宣城的事暂且的告一段落,城内大小事宜都交由新城主,原本大家以为新城主会是东黎的臣子,没想到皇上并没有派遣东黎的朝臣,而是让以前宣城旧部继续管理,不一样的是,以前宣城有一位城主,现在城主的权利被均分为三分,其中有一个人是轩辕墨染的留下的暗桩,宣城这么重要的要塞,怎么能没有他的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