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望向,玄黑色的内城宫殿处。
徐福生怕,这地动山摇的余波,会引起陛下的不满。
皇庭内部,一身玄黑色龙袍的秦皇,感受到股股威势后,还是从宫殿内走出。
他站在庭院里,望着天际那两股相碰的力量,面色平淡如水。
“这金刚佛像?”
“慢性死亡罢了,他已经输了……”
站在秦皇身后的黑袍人,在听见他的话语之后,开口解释着。
微微凝眉,秦皇平淡的话语,毫无波澜。
“用剑气是谁家人,居然有胆子来咸阳城外堵人?”
说完,也未转身,他就这样面无表情,遥遥望着天际的对战。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黄河倾于顶而面不惊。
这是他上位前,学会的东西。
迟迟未听见身后人的话语,秦皇将目光投入阴影之处。
旋即,内部暗藏了许久的侍卫,从里头冒了出来,半跪于地。
“禀报陛下,是北离的李玄阳,在城外拦住了西蜀的谢飞鱼。”
“是他,最近风头正盛的月剑仙……”
在侍卫后头,一身黑袍,脸上带着形似三叉戟鱼尾的高大身影,微微躬身接话道。
目前已经下朝,在私会之中,东皇太一倒是不用行施跪礼。
“谢飞鱼?”
“就是那个九州上流传,带着陈之豹,叛了北凉,再复西蜀的绝代谋士?”
“也是要朕助兵西蜀,帮他战北凉的谢飞鱼?”
回想起,前几天不经意间看到的一贴消息,秦皇脸上露出一点嗤笑来。
“是他。”
躬身的黑袍身影,没有起来,顿了顿的东皇太一,口中再回应道。
“月剑仙李玄阳,就是北离黄金棺材的押送人。”
“也是个无双猛士,他自己一人,在北离就斩了数十天象高手。”
“他目前在剑道甲榜,排于第五,尚且高于盖聂两个名次……”
阴阳家的首领,东皇太一口中带有询问。
“要我,去把他们都处理了吗?”
凝望天际龟裂的夜空,秦皇淡淡开口道。
“徐福,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是,但要杀掉他们俩,云中君可能不太够。”
嗓音下沉了几分,黑袍的东皇太一,抬首与身前的秦皇对视一眼。
“咚!”
洪吕大钟一般的嗡鸣声,从城外传入宫殿前庭, 继而送进两人的耳畔。
秦皇微微眯起双目,锋利的寒芒在绽放在眼底。
他遥望了一眼,那硬抗剑气的金刚大佛,
旋即,他转身看向阴影处出来的人影,发声问道。
“城内的居民,可有受影响?”
半跪在地的他,开口回答秦皇的问题。
“禀告陛下……”
“城内居民大都抛下了手中事物,前往城门边缘……”
“在看热闹!”
凝了凝眉头的罗网暗刺,还是将看到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讲述出来。
说完,他也不退走,就跪在原地,等待秦皇后续的指示。
听完话语,秦皇眯起的双眸,忍不住睁大。
目光里头,闪过奇怪讶异的神色,他略有错愕道:
“你说城里的人,大部分都在看热闹?”
“是的,陛下。”
“而且,他们好像看得很开心!”
听见问话,半跪在地上的人影,声音透过面罩,闷闷传回秦皇耳朵。
“那就算了,随他们去吧。”
“只要没有损伤,那两人也没有踏入咸阳城内的意思,你就不用管他们了。”
庄严肃穆一身玄黑龙袍的中年人,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是!”
齐齐两声,躬身与半跪的身影,同步回应道。
旋即,乌纱面罩与玄铁面具的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目光在半空之间,交碰的程度,略显焦灼。
秦皇淡淡一扫,嘴角轻笑。
东皇太一的阴阳家,与赵高的罗网。
两方,早有摩擦,互有争斗。
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完全没在意。
或者说,他甚至有些乐于看他们互相钳制。
下一秒,黑色长袍的身影,与黑衣劲装的人影,齐齐消失无踪。
一步跨来,出现在云中君身边的黑袍人,真如刚刚罗网暗刺说得那般。
城下人的嬉笑怒骂,不断涌入耳畔。
“你啷个大的个头,人冲到脸上了,你倒是囊他啊!”
“比山还壮实的拳头,你倒是举起来打啊!”
城下喊话的人,用略有带口音的话语,指着天上只挨打不动弹的金刚佛,冷嘲热讽道。
“就是,就是!”
“白吃那么大个头了,佛门禅宗?”
“屁宗咧,人都站在你脸上撒尿了!”
相隔着几千丈,他们虽说看不清楚内部交战的两个人,也不明白什么是武道真意。
他们只知道,场面不再势均力敌。
有人在单方面挨打的话,看起来不得劲!
场中。
佛头之上,生出一柄气若实质的数百丈高的大剑,不断在敲撞袭杀内部的谢飞鱼。
李玄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战斗的节奏,已经全然落入他的手中。
手中一柄九霄剑,不止。
他身后还有两柄以意念神识,操控着的绝世神兵。
天斩!狸奴!
一柄精钢铁剑,一柄丰润玉剑!
一路来,借鉴九霄剑意,李玄阳已经将身上的数十种剑意,吃透融合了不少。
他一招一式之间,各种景象,纷沓而至!
落英缤纷,彩霞漫天,雪月霜花,凌云万里!
一剑又一剑,剑剑不绝,剑剑不断!
逼得谢飞鱼,苦不堪言,可他面对李玄阳持续逼杀来的剑术,又毫无办法。
最后,这位儒圣,只得缩在这佛门龟壳里,静待有反转的时机会到来。
“嗤……”
寒霜大雪漫天,落在琉璃色的大佛身上,发出气声。
大佛罡气护罩,尚且未见到有裂纹生出。
可却在李玄阳最后斩出的这一剑的剑气之中,逐步被消融了起来。
这是血气?
内部,双眸泛起金色光芒,犹如神人降世的谢飞鱼,面色越来越阴沉。
谢飞鱼没有一点留手,已经全力施为的他,极有可能会身死在此。
身为谋士、术士的他,好像已经预知到了那副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