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手续后,我坐在会议室里接受新人培训。
发现坐在自己身边一起参加培训的,尽全都是些小鲜肉和小学妹。我身在其中,惶惶间感觉自己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觉。
像我这样的年龄,大多数在公司上班的都已经是中层以上的主管,有些甚至已经是高管。就算是跳槽到其他的公司。那也是应聘比较高级的职位。像我一样被作为菜鸟新人在这里培训,恐怕真是少之又少。
想想我真是该努力了。
三年多的婚姻,将我变成了温水里的大青蛙,只想着保持稳定的生活。却从没想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经历那些美好的事。去看更大的世界。走更远的路。
如果能安稳地做一只青蛙也就好了,婚姻变动的惊雷一下子炸响,将我这只大青蛙忽然就推向了一无所有的境地,连我留恋不舍的温水婚姻也失去。
现在不得不重新生计,不得不和一群学妹学弟们在一起接受新人培训,从头再来。
刘欢的那首《从头再来》里唱的是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再来。而我却没有那样的豪迈情怀,我只是被现实一步步逼得从头再来,硬着头皮接受命运的蛮横安排。
培训结束后。培训主管说会马上进行考试,考核不过关的,马上淘汰。
我又是一惊,这个主管也太坑了。培训的时候不说要考核,这培训完马上就要考核?
他的理由倒也充分,说作为一个新人。如果第一天的培训课都不认真听,那这不是智商的问题,是态度的问题,态度决定一切。如果态度都不行,那这个人又怎么可能做成事?如果提前告知要考核,那么为了考核大家都会认真听课,这本身不能体现出一个人的主动能动性。所以,突然袭击才是最好的考核方式。
人家是领导,其实就算他不给出合理的理由,他非要考核我们也没辙。还好考核的题目并不太难,是让自己在一张纸上任意写出五个自认为重要的讲课要点。并且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确实是认真听课了的,倒不是我知道会考核,而是因为我想多了解一些公司的情况,这样在工作的时候才不会太差。所以五个要点我很快写好,交了上去。
然后我顺利通过。有没有人没有通过?有,而且不止一个,那几个培训的时候估计都玩手机去了,所以培训主管说了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
我这个小助理没有专门的办公室,胡芮给我在她的办公室角落里放了一张桌子,让我坐在那里办公。
据说这还是给我的特殊待遇。但有条件,她接重要的电话和会见重要的客人的时候,我必须要退出办公室。
我一想到以后要和这个女人长期地共处一室,我就觉得人生一点也不美好了。但胡芮却说能和她这样的高极管理人员在一起,可以让我这个家庭主妇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对我的发展绝对是大大的有利。
回到胡芮的办公室,她没在。我在我的小座位上开始回忆培训时内容,然后写出来,加深自己的印象。
过了一会胡芮回来了,她走了过来,盯着我看。
“看什么看,我考核过了,没丢脸。”我赶紧说。
“你是不是认识魏松?”胡芮说。
“魏松?哪个魏松?”我不明就里。
“装什么蒜?就是魏总啊。”
“啊?哦,不认识,从来没见过。”我赶紧摇头。
胡芮却是一脸的不相信,“不可能!袁小暖你少在我面前装蒜,你什么时候和魏总认识的?你们什么关系?你给我从实招来!”
说着就作出一副要来扼我咽喉的样子,赤果果地恐吓我。
“招你个鬼啊,我真的不认识他,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之前从来也没有见过。你也知道,我一家庭主妇,一直都特么生活在最底层,哪有机会认识这样的高富帅啊?”我说。
胡芮歪头想了一下,“说的也是,你这么土到掉渣的人,应该不至于会认识魏总这样的精英。那就奇怪了。”
“奇怪什么?魏总说他认识我?”我忍不住问。
“那倒不是,魏总说周末聚会让你也参加,还叮嘱说让你以后不要穿这种职业套装来上班了,要穿我们公司自己的服饰,要穿得潮一些,不要太老土了。”胡芮说。
“人家大公司不都是服装统一的吗,就这个公司穿得花里胡哨的,简直不成体统。我真是无法理解。”我说的是心里话。
“你当然不能理解了,你这样的土得掉渣渣的家庭主妇,自然不会明白。我们的董事长和总裁都有留洋背景,大多数的高管也都有海外工作和学习的背景,所以我们的管理理念和温城普通的公司自然是不一样的,我们崇尚的是自由和高效。只要工作做得好,何必管员工穿什么衣服?你知道让员工穿工装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统一形象呗。”我说。
“这是其一,其实最主要的是让员工穿上工装后感觉自己进入了工作状态。但在我们公司没必要这样,我们公司的员工随时都在工作状态,有些还自己在家里加班干活。我们的薪水是同行业其他公司的一点五倍以上,而我们的假期也比其他的公司要多得多,不但有带薪年假,而且每个季度都有员工出国考察,顺便旅游。”
“所以这里的员工都会自觉地高效地工作?”我问。
“没错,我们员工的平均年龄在三十岁以下,很多都是九零后,大家都是年轻人,年轻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束缚,给他们自由,给他们平台,让他们最大可能地发挥自己的潜力,这不是挺好吗?”胡芮得意地说。
我点头,“这听起来好像真是很不错哦。董事长也是个厉害角色吧?我怎么没看到?”
“你这样的小人物岂能轻易见到我们的大老板?大老板平时都不太出现,但周末聚会的时候他出现的可能就比较大。所以周末聚会对我们很重要。我都想不到你一个新人,魏总竟然会要求你参加,我都怀疑你认识他,不然他怎么能会这么给你面子。”胡芮愤愤不平地说。
“或许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我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
我就知道会遭来胡芮的鄙视,她看我的眼神简直是鄙视到极点。
“你漂亮?没错,大学时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男生是封你为班花,可是现在审美观不一样了大娘,你那饭盆脸都可以在上面画世界地图了,你也能算是漂亮?”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饭盆脸,这明明是鹅蛋脸。”
“笑死人了,有这么大的鹅蛋吗?我看是鸵鸟蛋吧?不对,鸵鸟蛋都没这么大,应该是恐龙蛋才对。要是你这样的都能算漂亮,那我还不成了女神了?也不对,什么叫成了女神我本来就是女神。”
我摊了摊手,表示认输。
“你说的都对,你漂亮,你女神,我是大娘,我土得掉渣,行了吧?总监?”
“有自知之明最好。玩笑归玩笑啊,明天周末聚餐你得穿漂亮一些,回头我给你挑几件公司的新款女装,其实你这身材和这脸蛋,真要好好修饰一下,还是可以得六十分的,在我面前,你也不必太自卑了。”
“可是我害怕,你们都是精英,我一大妈到那种场合不合适吧?”
胡芮一拍手,“我也觉得不合适啊,可是人家魏总就非要让你去,我有什么办法?让人去你就去吧,只要到时你别太糗就行了。放心吧,有我罩着你,不会让你太丢人的。”
“温城咱们有专卖店吗?我们去哪挑衣服?”我确实也是想穿得漂亮些,不想太过丢人。
“咱们的衣服不开专卖店,一线城市有体验店,但不销售。”
我愕然,“不销售?那怎么赚钱?”
“所以说你老土了吧?咱们走的是精英路线,我们的服饰,都是当红明星设计的,然后在网上预订,订了多少件,我们就生产多少件,我们服饰的价格是同质量的其他品牌服饰的三倍以上。”
“当红明星设计的?公司的背景墙上那些明星的照片,都是来给我们设计服装的?哦,我明白了。”我大叫一声。
“你又明白了,主妇?”
“其实服装是我们自己的设计师设计的,但是我们会外会说是明星设计的,这样明星们的脑残粉就会花高价买他们的粉丝设计的服饰。明星们自己能设计服装,格调瞬间提高,又能从服装销售额中提成,自然何乐不为。”我说。
“袁小暖你不笨啊,这一下就明白了?你说你这么好使的脑子,怎么就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妇?真是白瞎了。”胡芮说。
我瞬间自信爆表,“我之前那叫蛰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懂吗?”
“打住打住,差不多得了,别太自以为是了。希望你周末不会太丢人就行,你要是敢丢我的人,我就立刻开除你!”
“你敢!你要敢开除我,我没有了收入,我天天上你们家坐着吃去!”我反威胁道。
胡芮作无辜状:“上天啊,我怎么就这么犯贱,强留下一个驾驭不了的泼妇当我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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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来的时候,安明见我提着一大袋子衣服,问我是不是发财了,还有钱购物了。我说我进了一家奇葩公司,不用穿工装上班,一个个都穿得花里胡哨的,还要求穿得越漂亮越好。
他立刻来了兴趣,说这些衣服都是我要穿着上班的么,我说是的,他说那赶紧换上让他先看看。给我挑出一身最漂亮的来。
我说这些衣服都太潮,我都不太喜欢,还是不要了。
“他说既然都要穿,那不如先穿起来他帮我看看,他得做第一个欣赏的人。”
拗不过他,我只好按他说做,将那些衣服一件件换上,在客厅里做起了业余模特。安明连连鼓掌,说真是不错,小暖绝对是那种没开发的美人,回头再找一个高级一点的形象师设计一下,说我都可以出道当明星了。
我知道他是在逗我开心,但我还是挺好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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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恢复了那种早起的状态,每天早上起来做简单的早餐,和安明一起吃完后一起出门,他会将我送到公司的附近,然后我下车步行几百米到公司上班。他则开车到自己的公司去上班。
安明的时间可以自由安排,他回去早的时候就做饭,我回去就可以吃到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那种幸福,是我从没体验过的。他有事需要忙的时候,我就先做饭等他,如果大家都加班很晚,那就一起到老兵那儿蹭饭。
全新的生活让我暂时忘掉了失败婚姻带来的伤痛。每天都精神抖擞地去上班,然后充满期待地回到安明的房子,我不知道那里算不算我的家。或许有家的地方才算家,每次我回到家看到安明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就觉得特别踏实。
转眼就到了周末,我换上了安明给我挑出的那一套衣服到了公司,准备在下班后参加他们的周末聚会。
但胡芮却说公司又有了新款,让我换另一套。
胡芮给我换的另一套衣服是一身红色的针织连衣裙,外面配的也是大红的风衣。我觉得颜色实在太过张扬,而且有烂俗的嫌疑,我拒绝穿,但胡芮说大红是这个冬天最流行的颜色,这一款连衣裙也是公司即将打造的爆款,让我务必要穿上。
我甚是为难,颜色太鲜艳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领口很低。明显是露肉的那种。我一个当妈妈的人,穿这么一身大红的行头,还要露胸,这算怎么个事儿?
在几番劝说无效之后,胡芮终于忍耐不住开骂:“袁小暖你别不识好歹!你一个新人能参加公司的周末聚会是你的荣幸!穿上公司的最新款服饰更是你荣幸中的荣幸,你现在竟然挑三拣四,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我哪有挑三拣四?我就只是不想穿这么露的而已。”我无辜地说。
“你说你一家庭主妇,都是当妈的人了,露那么一点点胸怎么的了?要了你的命了?你又不是什么玉、女,露点沟会死人?你看人家那些盛大的走秀,那些大明星哪个不是恨不得把整个胸露出来以吸引眼球?人家大明星都能露,你露一点点就不行?没事装什么玉、女,真是的!你要不听我的,你特么就给我滚蛋!”
这货直接爆粗开骂,我也是醉了。
“你这是欺负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叫道。
“那又怎么的?我就是欺负你在屋檐下怎么了?你有种倒是翻到屋檐上去啊?看摔不摔得死你?别叽歪了,赶紧给我换上去!不然你就别在这里混了,立刻滚蛋!”
“胡芮你要记住,你这种逼良为娼的行为是迟早要遭报应的!”
“笑死人了,我逼良为娼?我这是捧你上位!滚去换衣服!”胡芮叫道。
我来到公司的换衣间,将那套大红的连衣裙和风衣换上。在镜中照了一下,颜色确实是太张扬了,但款式的确很好,穿上好竟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种俗气的感觉,反而是潮得不行。
虽然生过孩子,但我身材确实是没怎么变,这是我欣慰的地方。
对于我自己的长相,我倒也没有那么自卑,南方姑娘大多皮肤都嫩白,我也一样,被胡芮那个王八蛋说的饭盆脸其实也没那么大,只是比起那些整形削尖过的可以戳死人的尖下巴相比,是宽了那么一点。但总的来说还是可以的,不然咱家也不会当过班花,在营业厅也不能被称为第一美女。
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其实张扬一点又何妨?
如果我不是和陈年分开,我要穿这样的衣服,那恐怕会被陈家人骂死。还好我已经摆脱了那种生活,我现在可以自由随性,活出自己的特色了!
我捂着胸口露出来的肉,忐忑不安地穿过办公区,没想到却引来同事们的夸奖:
“美女啊!点赞!”
“小暖姐这是要让我流鼻血的节奏啊,真性感!”
进了胡芮的办公室,胡芮上下打量我,“不错啊,真有几分姿色。但还有瑕疵,你个子太矮,得穿高跟鞋才行。头发不能扎成马尾,得披着更妩媚。”
“我一米六五还矮?你别忘了你还差我一公分呢!”我抗议道。
“可我苗条显高啊,我是御姐女神,你是家庭主妇,咱俩级别不一样,不具备可比性,我有双比较高的鞋,租给你穿一天,租金五百。”胡芮说。
我立刻叫出声:“你怎么直接去抢?租鞋一天两天?你以为你那鞋是水晶鞋呢?穿上就能遇上王子?我呸!”
“说你不懂吧?我那鞋是全球限量的,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和我有交情,你给两千我也不会给你穿!”
“这么说我还得谢主隆恩了?”
“那必须的!我对你这么好,主要还是想让你漂亮一些,你是我的助理嘛,你太土我也没面子。”胡芮说。
“穿可以,但租金拒交!钱没有,命有一条。”我说。
“我就知道要你钱还不如要你命,算了,你那贱命我也不稀罕,你自己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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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我脚下踩着胡芮给的恨天高,跟着她走进了一个美发店。
因为有预约,倒也没有排队,直接就开始作头发,美发师也是个帅哥,说我的发质很好,头发只要稍作修理,配上我的脸型,马上就会呈现出更佳状态的我。
我都不记得自己好久没到理发店做过头发了,据说三个月不进一次理发店的都是女屌丝,要是按这标准,那我绝对是屌丝中的战斗机。
我至少也是一年多没进过美发店,我的发型基本上就是在后面扎一个简单的马尾。简单又方便。最重要的是,省钱。
说是简单的修理,那造型师还是围着我摆弄了约一个小时。看着镜子中长发飘逸的美女,我真的不敢相信那就是我自己。
我现在才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肯花那么多的时间和金钱去打理头发,原来发型对人真的很重要。如果说我的颜值原来只有六十分,经过胡芮的这一番打造之后,确实是提升到了七十分。
她虽然嘴臭,但确实是为我好。
同是女人,她不担心我抢她的风头,却一门心思把我打造成焦点,这也确实难得,我也不是傻子,谁对我好,我心里也明镜似的。
普通的公司聚会,一般都是先大吃一顿,但我们公司却不,因为都是年轻人,大家对吃都不在意,下班后各自回家准备,该吃饭的吃饭,该换衣服的换衣服,然后晚八点在金爵俱乐部集结,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嗨,各种嗨。
嗨到什么程度?据说会一直喝酒唱歌跳舞到凌晨,然后大家会一起到附近吃宵夜,天亮后各回各家睡觉。
这简直就是醉生梦死,极为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但胡芮说,大家平时都很努力,都开足马力在认真工作,总得要有放松的时候,就算是橡皮筋一直绷着,那也是会断的。每周末放纵一天,就是让大家彻底地渲泄,然后养足精神,进入更好的状态。
我倒也没什么说的,反正我现在也不用每天按时回家。随他们疯去。
不对,我得打个电话给安明,告诉他我会晚一些回去。虽然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我也得把该做的做到。和陈年的几年婚姻,我唯一的收获就是学会了守规距,事事要先报家里。
也或许那不是什么守规距,那就是包子的特征。
电话很快接通,有音乐声,那是他车里常发的音乐,说明他在开车。
“安明,我今晚会晚一些回家。你不用等我了啊。”我说。
“多晚?”安明问。
这让我有些为难,这聚会还没开始呢,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我第一天去参加,那也不能提前就走,那样才不礼貌了。
“不确定,或许会晚一些呢。”我怯怯地说。
忽然就想起上次王大头请吃饭,后来在KtV遇上安明的事,后来他大怒,原因也是因为我骗了他,这一次我决定说实话。当初说谎话是因为诸多为难,现在都这样了,自然也就不用撒谎了。
“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安明问。
“是这样,我今天和我们公司的同事聚会,据说他们会玩到很晚,我是新人,不好意思提前离场,所以我恐怕得陪着耗着,至于他们什么时候收场,我也不太清楚,但一收场我就马上回来。”
“是这样啊,你们同事帅吗?”安明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不帅,丑着呢,差你差远了。”我只好又撒了谎。
“是吗?”安明追问了一句。
我心虚得很,“其实也有几个帅的,我们总裁就挺帅的,但我对他们一点兴趣也没有,真的。我向毛主席保证!”
“行了行了,有帅哥也没事,反正也没我帅,那就这样吧,我也去玩去了。”
“你去哪玩儿?”我忍不住问。
“哦,你在外面玩就可以,我去玩就不行?这不公平吧?”安明笑着说。围介共亡。
“我没说不可以啊,我只是问问你去哪玩。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说。
“你是不是担心会像上次一样让我撞见你和其他的男人在男女对唱?放心,这一次我绝不闹事。”安明笑道。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去哪玩,跟谁一起玩。”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我问的目的,重点也还是跟谁一起玩。
“这个嘛,男人出去玩当然是和美女一起啦,难道我和老兵两个大男人出去玩啊?再说老兵也老了,玩不动了,好了,你玩开心一点吧,如果喝醉了,记得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这你放心,我不会喝醉的,我会控制好自己,绝对不会喝醉,如果能推得过去,我就直接不喝酒。”我保证道。
“那倒也不必,既然出去玩,要是不喝点酒,那还有什么意思,喝吧,我准你喝!”安明大度地说。
“行,那你自己也少喝点,喝了酒就不要开车了。”我叮嘱道。
“知道了,就这样,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我心里竟然有些空,心里忍不住地想,为什么我今晚不在家,他恰巧就要出去玩?他到底去哪玩儿?和谁一起玩儿?
想想自己也真是庸人自扰,他这样的男人有应酬很正常,我实在想太多了,要是这样的事我都介意,那以后我恐怕会更加不得安宁。
——
金爵俱乐部是温城数一数二的品牌夜店,整栋建筑外形建成一个皇冠的样子。建筑顶上几个大大的形状像钻石一样的灯,射出耀眼的光芒。
温城虽不像一线城市那般寸土寸金,但土地资源也是极为珍贵的,在这样的黄金地段,已经没有了低矮建筑,大多数土的拍下之后都修成了几十层高的摩天建筑,唯有这金爵俱乐部的楼只有五层,却占了很大的面积。
以前在营业厅上班时听里面同学聊天时说起过,说这俱光部的老板是个神秘富豪,有人曾出天价要购买这块地皮的使用权,但都被他拒绝。这金爵俱乐部不仅豪华,而且里面的服务员素质极高,据说一个普通的保安都得会英语,因为经常有外国客人光临这家俱乐部。
当然这也只是传言而已,坊间的传言大多浮夸不可信。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能在这么黄金的地段修一栋五层楼来开俱乐部,那必然不是简单的人。
以前和陈年在一起的时候,极少去夜店玩,偶尔去也只能去一般的KtV什么的,至于金爵俱乐部这样高消费的地方,确实是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简单消费一晚,那就是陈年一个月的工资了,他又怎么可能会舍得。
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听说过金爵的奢华,但真的进来,感觉真像是进了迷宫一般,俱乐部的过道里灯光非常昏暗,放眼看去一片幽蓝。而且隔音效果特别的好,不有普通的KtV一走进去处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唱歌声。
胡芮说他们只在金爵聚会,那都会在一个固定包间,所以她是轻车熟路。直接就将我领到了她们订好的房间。
包间不像过道里幽暗,还开着大灯,墙上的大屏幕里在放着音乐。要说这个包间那也真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包间了,简直就像一个大会议室,容纳几十个人也还能腾出很大的空间来。
我和胡芮一走进来,立刻有人吹起了口哨。“哇哦,美女来了。”
来的同事大多我见过,也有些我没见过的。但就算是见过,我也不熟悉,因为我是新人。
长桌上放着各种颜色漂亮的酒,有红酒也有鸡尾酒,啤酒也有。另外就是各种喝酒时玩游戏的道具。我一看这阵仗,心想这不喝晕要想走出去,那恐怕是难了。
“正式给大家介绍,我的助理,袁小暖。”胡芮得意地向我推了出来。
我就好像她的产品一样被推出来的时候,着实是害羞得很。因为我今天穿的衣服风格是我从来也没有体验过的,最重要的是,露出来的肉实太多了。
魏松笑着站起来,“这是我们公司最漂亮的助理了吧?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绝对第一美女助理。”那些男生们都应道。
前面说过,美若星辰服饰的员工平均年龄三十岁以下,所以就算是高管,也没有超过四十岁的,可以说大家都是年轻人。在公司的氛围尚且宽松自由,现在到了夜店,大家都是来嗨的,那更加的无拘无束。
“小暖,今晚多喝点,醉了我送你回家。”一个部门经理直接出言调戏。
我知道人家是在开玩笑,自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尴尬地笑笑。
“别打我家小暖的主意……”
胡芮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包房的门又开了,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脱风衣,“进来就热,被你们的热情给感染到了。”
一群还在嘻嘻哈哈的青年男女这时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董事长好!”
进来的男人身高一八七零的样子,面如刀刻,穿着雪白的高领毛衣,气质卓然,瞬间气场压过在座的所有人。
其实我差点说出一句话,那句就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好我没说出那句话,因为我马上反应过来,那些员工起身相迎的董事长,就是他。
进来的高个子帅男人,竟然是安明。
安明竟然是美如星辰的董事长!
“董事长,你又跑去哪玩了?好久不见,你看,我们公司又来了一个美女,是胡总拐来的,不赖吧?”之前出言调戏的部门经理说,他是哪个部门的经理我不太记得了,但我记得他的名字叫方清华,他因为这个名字连续报考两年清华大学都没考中,最后读了某财经学院,他说这个名字就是骗他的,因为有这个故事,所以记住了他的名字。
安明目光转向了我,眼睛盯着我裸露了一些肉的胸部,脸上有一种复杂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点头说果然是绝色佳人。然后向我伸出了手说欢迎你加入美如星辰。
我伸出手与他相握,出于礼貌我要微微倾身,胡芮给我选的这领口只要一弯腰就会露出事业线,我真是尴尬之极。心想都怪胡芮这王八蛋,把我坑苦了。
要知道我要来参加周末聚会的事我是跟安明提过的,可这厮当时压根没说他就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只是不动声色地给我挑了一件衣服,说让我到时参加时穿上,可没想到胡芮今天临时改了主意,让我穿一件露一些的出来。我自然是不情愿露的,但安明会不会理解我,那就不知道了。
我神思恍惚,竟然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放。胡芮看不下去了,碰了我一下,示意我该放手了。我这才回过神来。
几乎所有的同事都看到了我的窘相,他们诡异的笑容可以让我猜出他们在想什么,他们肯定认为我是被安明的长相迷得失态了。拉着人家的手竟然不放。
唉,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董事长,您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到底得有多忙啊?你不在公司,这些猴子们都要上天了,一个个一点规距都没有,见我的助理长得漂亮,都整天的乱打主意呢。”胡芮笑着说。
安明坐下,然后示意大家也都坐下:“还是那句话,大家随意一些,既然是来玩的,就放开玩,可以把我当空气。倒酒,我和大家先喝一杯!”
安明一发话后,气氛顿时欢快起来,各种酒倒入杯中,红的绿的蓝的都有。安明和员工们一一碰杯后一饮而尽,一副老板风范,全然没有和我在一起时的痞气。
我是新人,自然是同事们的主要灌酒对象,男生们不时举杯过来,说一句欢迎我加入他们的团队,然后就要和我碰杯。我自然不能每个人都陪着干一杯,只喝一口,他们也不依,只好碰过的人都喝半杯。
这一来二去,我很快就有些晕了。但男人们还是不停地过一劝酒,据说每一个加入周末聚会的新人,就没有一个是直着走出去的。
这时安明站了起来,坐到我身边,“好了好了,不要欺负新人,你们这些老油条醉习惯了,就想把人家给灌醉?都找其他的喝去,不许灌她了!”
“这倒有趣,以前都是董事长灌酒第一名,现在变成了护花使者了?”一个女高管笑着说,这话一听就有些酸意。
这倒也不稀奇,安明这样的长相,这样的地位,要是手下的女员工们没有一点想法,那反而不正常了。
不过从这女高管的嘴里也可以听得出来,安明以前也不是省油的灯,肯定没少灌女生的酒,不然人家也不会这样质疑他。
“就是,董事长今天的表现很奇怪啊,美女就是面子大,第一天来就能得到董事长的保护。”有男同事也不爽。
“人家今天穿得这么性感,要是喝失态了,那更不好,还是让她少喝些吧。”安明说。
这话已经明显有责备我穿得太露的意思了。我就知道他肯定会有些生气,以为我背着他故意穿着暴露出来卖弄风情呢,其实这都是胡芮给逼的。
我见他们都对安明保护我很有意见,我也不想让安明过为难。
“我就一个人,你们这么多的人,每人陪一口我也陪不了,有种来划拳!”我鼓起勇气说。
这一下立刻响了掌声,男人们像是听到福音一样,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没有被男人们如此看重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本身的长相,还是因为这一身衣服,也或者是因为露出的这一圈肉的缘故。总之我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成为了这场聚会的焦点。
看着男人们热烈的眼神,我感觉怪怪的。好像忽然回到了以前没结婚时的时光。有男孩子围着转,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总让人有存在的感觉。但自从结了婚,我就成了陈年的附属品,就算是出去玩,那也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出现。听他们一群男人喝醉了各种吹嘘。
这一下子做回主角的感觉真是奇怪又让人兴奋,没想到我袁小暖还能这样活一回。
之所以会提出和他们猜拳,这是有原因的。在我知事起,我爸教我识数的第一个游戏,那就是猜拳。后来慢慢长大一些了,爸爸会培养我们的动手能力,然后会让我和弟弟做一些事,这时我和弟弟也会猜拳来决定谁去做。所以我这猜拳的本领是从小炼就的,至少在我小的圈子里没有遇到过对手。
“唉呀,我忘了你还有这……”
胡芮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用眼神制止了她。
胡芮和我多年的死党,当然知道我猜拳的本事。她从初中以后就没再和我猜过拳,因为她真的是赢不了,于是她拒绝再通过用猜拳的方式来和我解决问题。
安明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些人可都是夜店老油条,对于猜拳什么的那都是高手,你确定你能行吗?新人?”
“看看看,董事长又想护花了,今晚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一向辣手摧花的董事长,竟然变得如此怜香惜玉?”又一个女的不满地说。
我知道如果安明再护我,恐怕我以后上班就得成为全民公敌了。于是说谢谢董事长关心,我试着玩一下,不行再换其他的游戏。
第一个交手的是那个叫方清华的经理,他将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又将我的杯子倒满,“我一向不欺负女人,我输喝一杯,你输喝半杯。”
我欣然答应:“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