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现在才八岁,九岁都还差几个月,不过她早熟,再加上混迹于赌场那种地方,又是大亨的女儿,心智比一般人成熟。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我说话算话,不会嫌弃漂亮哥哥的,就算漂亮哥哥老了也是最好看的。”
“哟,这孩子真会说话。”?子倾打趣道:“狐狸,干脆暂时收了,就这模子,长大一定美人一枚。”
温小暖没好气的戳了错?子倾,笑骂道:“你这是助纣为虐呢,爱丽丝才多大,她不懂,你们还跟着瞎起哄。”
一听?子倾这话,安斯果然摸着下巴认真考虑了起来:“我觉得这个事可行。”
温小暖与池灵顺手一人丢了一个橘子朝安斯砸过去,爱丽丝赶紧护着:“小暖姐姐,你可别打坏了我未来老公。”
温小暖嘴角一抽,风中凌乱了一把。有爱丽丝护着,安斯好不得意,温小暖冲一旁安静坐着的凌枫说道:“疯子,赶紧关门放狗,别让狐狸再出来祸害人了。”
凌枫是躺着中枪,表示很忧伤,温小暖抱着的小糯米眼睛骨碌碌的转,一会看看温小暖,一会看看安斯。最后眼睛落在凌枫身上,然后咧嘴就笑了,众人奇怪,小糯米怎么突然对着凌枫笑了。接着就看见小糯米的小爪子朝凌枫挥啊挥的,那动作是要凌枫抱的意思。
凌枫一怔,看着小糯米纯真的笑容,手也是那样起劲的挥着,心忽然就被萌化了,想伸手抱,又不敢抱。
“看来小糯米喜欢你,抱抱看。”温小暖将小糯米递给凌枫,凌枫小心翼翼的接着,软乎乎的身子,小小的,凌枫感受到软软又萌萌的力量,多年刚硬的心忽然就被融化了。
这多年来,他杀了多少人。自己都记不清楚了,生命在他的眼里如此脆弱不值一提,就连他自己的命也从没放在眼里,可抱着小糯米,他才真正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仿佛只要微微用点力,小糯米白嫩的皮肤上都会红了一圈。
一股暖流随着小糯米的灿烂的笑容在心底趟过,小糯米的笑容最像温小暖,灿烂明媚,像太阳一样照进人心。
小糯米比小团子还能吃,自然体重也重些,圆圆润润的,特别萌,小嘴笑着,凌枫激动的看了眼温小暖,抱着小糯米的手都是紧张的。全身紧绷,不敢多用一分力,也怕将孩子给摔着:“还是你抱吧。”
温小暖接过,笑说道:“疯子,平时看你拿枪也没这么紧张过啊,不就抱一个孩子嘛,看你紧张的额头都冒汗了。”
众人:“……”
这是什么比喻啊。
见小糯米被凌枫抱了,小团子也不甘示弱,也挥着手想让凌枫抱,凌枫可不敢再抱,小团子使劲的在?子倾腿上蹬啊蹬的。
安斯打趣道:“这两孩子是不是眼神不好啊,怎么都喜欢上疯子这木头,来,让安叔叔抱抱。”
安斯伸手去抱小团子,刚一抱上手,安斯感觉腹部有什么暖暖的液体往下流,将小团子抱起低头一看,安斯整个脸都黑了。
小团子直接在安斯身上撒了一泡尿,众人哈哈大笑,安斯气的将小团子往?子倾怀里塞,小团子不知道自己犯了错,还咯咯的笑着,安斯的脸就更黑了,?子倾在小团子脸上亲了一口,笑说道:“儿子真棒。”
得到爹地的表扬,小团子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小糯米也跟着起哄。
“你们一家四口还有没有人性了,你们这是欺负我没儿子吗?信不信我明天就去找女人给我生一足球队去。”
爱丽丝一听这话,赶紧说道:“漂亮哥哥,我不准你找别的女人。”
池灵噗嗤一笑:“狐狸,你小老婆吃醋了哦。”
温小暖也笑道:“狐狸,你这衣服也别换了,正好留个纪念,我儿子可还是头一次撒尿在人身上,你也算中头彩了。”
安斯冷哼一声,他一直最注重自己的形象,被小团子这么撒了一泡尿,那滋味,别提多难受,还纪念呢,安斯赶紧上楼去换衣服,爱丽丝也跟着上楼。
霍思凡说道:“这爱丽丝不会是认真的吧?”
子倾一边给儿子换尿片,一边说道:“应该不是,这爱丽丝才多大年纪,也就是开开玩笑而已。”
凌枫突然冒了一句:“我觉得是认真的。”
四人??看向凌枫,那意思你怎么看出是认真的。
温小暖惊讶的说:“疯子,你这么懂,莫非你有恋童癖?”
“……”凌枫嘴角一抽,他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哪来的时候恋童癖。
霍思凡淡定的来了一句:“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池灵当然站在霍思凡这边,故作夸张,心有余悸的依偎在霍思凡的怀里:“幸好当年我遇见疯子的时候已经快成年了。”
子倾看了一眼温小暖,温小暖举手道:“我当年遇到疯子已经十五岁了,再说他也打不过我,还好没遭毒手。”
凌枫:“……”
他哪里说得过这四人啊,连安斯都不是对手,安斯换好了衣服,站在二楼,趴在栏杆上悠悠的看着下面的人又转攻凌枫,好不幸灾乐祸。
别墅笑闹一团,突然沈云生的电话打了进来,?子倾将小团子交给池灵抱着,接了电话。
“子倾,纽约那边有点事,我现在正在路上,这边就交给你了。”
沈云生的声音显然很焦急,?子倾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清带着一队人执行任务时遭到袭击,失去联系。”
“我知道了。”
子倾挂了电话,霍思凡问:“出什么事了?”
子倾言简意赅:“顾清出事失去联系,云生去了纽约。”
温小暖说:“沈少这焦急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对顾清不是全然无意,当初嘴硬不承认也就罢了,还将人家调走,现在一听出事就巴巴的赶过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顾清能趁此得偿所愿。”
霍思凡摇了摇头说了一个字:“难。”
“为什么?”温小暖好奇。
霍思凡解释说:“顾门在a市轮实力并不高,但声望很高,势力盘根错节,顾家三代经营,只是到了这一代走向了没落,当初我们想要收了顾门,但又不能直接用自己的人,只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顾家的人没一个省心的,最后我们才选中了顾清,而且顾家现在也只剩下顾清一人。”
温小暖讶异道:“你们把顾家其他人都杀了?”
霍思凡点了点头,?子倾说:“这件事我们当初确实让云生为难了,顾家两兄弟一个比一个狠毒,难以掌控,唯有顾清,五年前云生机缘巧合之下救过他,所以……”
“所以你们就用美男计,让沈少去牵制顾清。”池灵接话说道:“你们堂堂几个大男人,既然要利用一女人,不够光明正大,还好遇到这顾清,爱就爱,恨就恨,人家一姑娘都如此分明,就沈少还扭扭捏捏,简直是丢男人的脸。”
子倾与霍思凡??点头,十分赞成池灵的话,确实丢男人脸啊。
温小暖也说道:“我也赞同灵灵的,虽然站在利益上你们很对,但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我很鄙视你们,不过沈少若不把顾清给找回来,我会更加鄙视你们。”
楼上的安斯流氓的吹了一声口哨说道:“暖暖,烈火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鸟,还是干脆离婚得了,你看我们杀手团的男人多好,多义气。”
温小暖与?子倾??往楼上瞪了安斯一眼。
霍思凡嘴角含着隐忍的笑意:“小暖,当初顾家两兄弟可是买凶杀要杀你老公,这不杀了他们,那你现在可就没有老公了,现在,你还是觉得鄙视吗?”
温小暖微微一愣,看了?子倾一眼,疑惑问道:“当初雇佣狐狸杀你的就是顾家的人?可是狐狸只下过一次手,而你接二连三的被暗杀,难道还有别人?”
安斯又惹事的插了一句:“像?少这样的人,那仇人都绕太平洋几圈了,没死,真是运气啊。”
众人直接当楼上安斯的话是放屁,理都不理。
“当然还有子倾的好大哥,?臻的功劳。”霍思凡优雅的喝着茶水,语气里带着对?臻的不屑,他虽不像沈云生毒舌幸灾乐祸,但有戏不看,那不是白浪费演戏的人吗?
温小暖哦了一声,池灵意味深长的看了?子倾一眼,笑说道:“暖暖,这恐怕不止顾家与?臻,应该还有其他人哦,姐夫,你说是吧。”
“还有其他人?”温小暖的看了看池灵,又看了看?子倾。
子倾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池灵不安好心,赶紧说道:“老婆,云生不在总部坐镇,我这就先过去,我会尽快忙完回来,糯米团子就先交给老婆大人了,思凡,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吗?那就一起走吧。”
说完,不管一脸疑惑的霍思凡,立马拉着他就出了别墅,池灵在后面捧腹大笑,当初一招苦肉计使得好啊,敢给自己一枪,现在却溜得比兔子还快。
温小暖问:“灵灵,你刚才说还有人,是谁?”
“没谁,我就随口说说的。”池灵打哈哈,然后逗着怀里的小团子:“小团子,我们上楼去睡觉觉。”
纽约,沈云生一下飞机就立马去了顾清出事的地方,除了顾清失踪,之前与顾清一起出行任务的人受伤四人,其他都没事,一名与顾清出任务的小弟何涛见到沈云生亲自来了,有点惶恐,这次任务虽然受到了袭击,倒是好在任务都完成了,虽然顾清失踪,但也劳烦不到沈云生出马啊。
何涛一直是在纽约这边做事,对于顾清与沈云生的事自然是不清楚,当初顾清空降,他还很不满,可是这次出事能顺利的完成任务,却是顾清为了掩护他们,自己引开了敌人,这让何涛对顾清改变了看法,也由衷佩服那个冰凉凉的美人顾清。
沈云生听着何涛讲述当时的状况是怎样惊险险象环生,他的云淡风轻早就没了,最后顺着弹痕一路寻到一处悬崖边上,沈云生看着下面海浪翻滚,心底随着海浪涌起一股悔意,后悔将顾清调来纽约。
想到五年来她总是他背后的影子,而以后的日子说不定……
那一刻,沈云生的心终是疼了。
“给我加派人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云生的声音寒戾而凌厉,何涛不忍的打了一个寒颤,不是传言沈少是最温和的吗?怎么就像狂风暴雨夹骤鹅毛大雪?
何涛不敢怠慢,立马让人去下面找,沈云生立在崖上,俯瞰崖底,一只飞鸟站在岩石上,汹涌的浪打来立马将其吞噬,最后只听见一声哀鸣,一条生命就被大海吞噬,无情,决绝。
沈云生的心一阵揪疼,如果顾清出事,她是不是也像飞鸟一样,会……
那个字眼沈云生不忍说出口。
何涛带着人在崖底找了一天一夜,除了找到一些残破衣缕,还有一些血迹,并没有任何收获,但就这点痕迹,却让沈云生欣喜,没有找到人,那就证明有可能还活着。
沈云生立马下令去查附近的大小医院,一旦有相似的情况立马汇报给他。
纽约一家私立医院的重症病房,躺在病床上全身插着管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顾清并不知道沈云生此刻在外面已经找她找疯了,若她知道,定会欣喜若狂。
重症室外站着两名青年男子,一名穿着白大褂,另一位身着一件卡其色风衣的男子皱眉说道:“史密斯,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史密斯摇头,与男子一边向办公室走去,一边说道:“她的情况不容乐观,身上全是伤痕,一处子弹幸好偏离心脏一公分,不然早就没救了,不过她从那样高的地方跳下来,如你所说,不是下面是水域,她也会没命,我真不得不说她的命挺坚韧的。”
史密斯推开办公室坐下,打开电脑,上面显示的是顾清脖颈的x光片:“她的这里可能在跳下的时候被尖锐的物体所撞,以后可能不能言语,戴维,请你告诉我,这个女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就凭她身中子弹,就该交给当地的警局,你怎么还把她送到我这里来?”
戴维一笑,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她的命如此之大,说明命不该绝,这个女人我就交给你了,这件事你可得保密。”
史密斯无奈一笑:“你将人都送我这了,我能不顾?”
戴维的目光落在电脑上,微微蹙眉:“她以后真的不能言语了?”
“我只说可能,这可得看她的运气了。”想了想,史密斯说有些担忧的道:“戴维,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凡,我怕你到时招惹事端,这女人若好了,就打算怎么办?”
戴维微眯着蓝眸,薄唇浅抿:“你看我是怕事的人吗?”
史密斯已经了然,以戴维的家世加上他爱冒险的性子,当然不怕事,这次若不是他去冲浪,也不会救回这女子。
沈云生派人几乎要把纽约的大小医院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一丝顾清的踪迹,这一个星期以来,沈云生完全处于暴戾之中,何涛与底下的人都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真怕惹了这位大神。
以沈云生的能力都找不到顾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顾清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可这个认知,何涛怎敢说。
“再给你们一天时间,再找不到,全部给我去非洲历练历练。”沈云生下达最后通牒,指尖夹着香烟,烟雾缭绕之中,早已没了当初幽默随意的沈云生,仅仅一个星期,他的脸瘦了,轮廓愈加分明,添了一份冷冽。
何涛战战兢兢的退出了房门,将手下能调动的人全部调出去找,?子倾也大概知道这边的情况,却也没多说什么,只希望能早点找回顾清。
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连沈云生都找不到的人,除非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但他们没有料到,戴维因为顾清身上的枪伤而让所有知情的人都封了口,以戴维的能力,藏顾清一个两个星期是完全没问题的,别人想打听到消息,难。
私立医院,昏迷了一周的顾清已经醒了,史密斯都有些惊叹顾清的恢复力,身上的大小伤都开始愈合,脸色也渐渐恢复红润,当然,这少不了戴维的功劳,他可是每日都来看顾清,但是可惜的是,顾清的命大,运气似乎用完了,她最终还是不能言语,喉咙当初被尖锐的物体所撞,导致她的声带被毁,以后想要说话,难了,不过也值得庆幸的是,喉咙那样脆弱而要命的地方,她能捡回一条命也是万幸。土名页才。
顾清静静地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对于不能说话这件事,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过激行为,而是很平静的接受,平静的让史密斯与戴维都讶异。
此时的纽约已经开始下雪,看着窗外的飘雪,顾清的心跟着晶莹的雪一起白芒了起来,她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了,她再也没有资格回到他的身边,可能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死了,顾清在想,对于这个消息,他会是什么反应。
平静的接受,还是会有那么一丝难过伤心?
顾清沉痛的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心口疼的难以呼吸的滋味她终是尝到了。
他怎会为她而难过,他恐怕很庆幸她的离开,庆幸她出事。
当日她听了他的话来了纽约,没想到竟成了最后一次听他的命令。
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顾清知道是戴维来了,这几日昏昏沉沉中总是会听到这种声音,赶紧擦拭了眼角的我泪,顾清依旧是冰山美人。
果然,戴维提着东西走了进来,外面的雪很大,他的大衣上都沾着雪花,更带来了些寒气。
“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些补品。”戴维将东西放在床头,弹了弹衣服上的雪花,然后将带来的补品给顾清盛了一碗,顾清接过,因为不能说话的原因,只能点头示谢。
顾清安静的吃着,因为喉咙受伤,她只能吃流食,戴维很用心,准备的都是流食补品,戴维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顾清,当初捡她回来时满身是血,也看不出什么模样,现在恢复的很好,仔细看来,还真是一张美人脸,都说中国的女子温婉如水,秀色可餐。他也遇到过不少中国女子,唯有顾清给了他这种感觉,他总算见识到了中国女人的魅力。
见她吃完了一碗,戴维问:“还要再来一碗吗?”
顾清摇头,本来就话少的她加上不能言语,就只能沉默了,靠着床头,沉默的看着窗外,戴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大雪纷飞,还真是好景致。
想到她闷了这么些日子,戴维问:“想出去走走吗?”
顾清摇头,她从不喜热闹,只愿一个人静静地,静静地守着他的背影,从此她的世界没了他的背影,她更不喜欢再出去。
想到这个人救了自己,顾清有些愧疚的双手比划着,她以前因为任务需要学过一些手势,所以会一些,双手比划了几下,那意思是谢谢他的救命之恩,但是戴维哪里看得懂,笑了笑:“我看不懂,要不我找些纸笔来吧,正好我也想问问你的名字,跟你聊聊天。”
戴维用着纯正的美式英语说道,顾清点了点头,戴维便让护士立马找来了纸笔,顾清手上的力气因为受伤的关系用力不敢太大,不过字却写的很漂亮,简单的用英语在纸上写了四个字,谢谢还有顾清。
“顾清,是你的名字?”戴维笑问着,顾清,真跟她的人一样清冷而高雅。
顾清点了点头,依然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冷漠而清冷,并不因为戴维救了她而改变一丝,因为在顾清心里,除了沈云生,再没有一个男人能掀起她一丝涟漪。
“我叫戴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能告诉我吗?”
戴维期待的看着顾清,顾清的眸子微微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