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败了,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囔囔着要再打一局,温小暖朝慕辰招手:“慕二,你这一对二,虽然败了。你却在体力上也算胜了,伴郎的位置算你一个,你再打,这脑子可真是摆设了。”
大家都看得出这不过是一场玩闹,反正无聊,找点事做做,就慕辰一个人还真认真了。
慕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凑过来疑惑道:“大嫂,那这到底算谁赢了?”
温小暖没好气的在慕辰额头上弹了一下:“真是猪脑子,沈少,再给他上上课。”以丰池巴。
温小暖这话已经是在下逐客令了,热闹也看完了,难道还真留下蹭晚饭不成?
“小暖,你这是卸磨杀驴呢,我们这出了力。都不管晚饭的?”沈云生转头看向齐子倾:“子倾,你们家穷的揭不开锅了吗?一顿晚饭也这么吝啬?”
齐子倾一本正经的说:“最近为了娶老婆掏空了家底,家里还真没有米了,你这一毛不拔的,想额外支出一点也不行,我老婆都天天喝粥,你看人都瘦了。”
齐子倾话一出,集体看向他,刷下一头黑线。安斯最后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齐震庭见自己的儿子现在比以前活的开心,也会开玩笑了,心里安慰了不少。但想到家里的大儿子,心里又是怅然。
嘴角一抽,这顿晚饭是吃不成了,沈云生风度翩翩的走过来,勾搭着慕辰:“慕二,跟我回去,师父给你上课去。”
慕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云生拉着走了,霍思凡起身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在池灵耳边说了一句:“我的伴娘,明日见了。”然后也潇洒的走了。
池灵:“……”
齐震庭与齐子倾交代了一些明日婚礼的事,也在齐灵珊的陪同下走了,李俊是最后一个走的,走时给了温小暖一个盒子。作为温小暖的结婚礼物。
安斯与池灵今晚住了下来。
晚饭后,温小暖刚准备去花园消食,就听见大门外有人嚎了一声:“温小暖……”
这声音温小暖自然熟悉不过了,立马兴奋的跑向大门去。
站在门外的不正是师父师娘嘛。
“师父,师娘,你们总算来了。”温小暖按了按钮,铁门打开,上前就给二人一人一个拥抱,关于她想起了的事之前在电话里已经提过,这个拥抱像以往一样熟悉依恋:“师父,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再有几个小时,你徒弟可是要嫁了,有你这样当长辈的吗?”
李哲依旧一身灰袍子,虚无的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轻咳了一声:“小暖。你就这么急着嫁?也难怪,这么毛毛躁躁的性子,总算有人要了,还真得赶紧嫁了。”
“师父……”温小暖跺脚:“我还是不是你徒弟了,有这么当师父的吗?”
张寡妇早就知道这师徒二人的相处模式,上前拉着温小暖的手笑说道:“我们小暖这么漂亮聪明,谁娶回去就是福气,那些小伙子,还不紧赶着上来啊。”
没看见准新郎官,张寡妇往里面瞅了瞅,齐子倾步履从容的走过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面相俊,走到温小暖身边,朝李哲二人礼貌的叫了一声师父师娘。
这称呼自然是跟着温小暖叫的,李哲上下打量了一眼齐子倾,一表人才,对于齐子倾饿背景,李哲是知道的,也很满意。
“不错,不错。”李哲拍了拍齐子倾的肩膀:“小暖交给你,我放心。”
这是李哲给予齐子倾最大的评价,也是对他们的祝福。
齐子倾微微一笑:“师父放心,我不会让暖暖受半点委屈。”
安斯与池灵也跟着出来,安斯正好听见这对话,不服气的朝李哲说道:“李老头,上次我叫你一声师父,不是说只收了暖暖一个人徒弟吗?怎么齐子倾叫,你就答应了,这是阶级歧视?”
上次李哲夫妇在纽约待了一段时间,安斯也摸清楚李哲的秉性,就是一古板的老头,有时温小暖也叫他李老头,所以安斯也就老头老头的叫了。
“真是没规矩。”李哲板着脸:“这能一样吗?子倾可是小暖给我找的女婿,那就是一家人。”
“我也是暖暖的家人啊,这待遇不公啊”安斯嗷嗷叫。
齐子倾甩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安斯,然后对着李哲说道:“师父师娘先进屋里说吧。”
李哲跟着齐子倾进屋里去,不仅安斯与池灵落在后面,连温小暖也孤零零的被落在后面,温小暖看了眼安斯与池灵,问道:“到底谁是他徒弟啊,怎么对齐子倾比我还好呢?”
安斯果断说:“暖暖,你师父肯定中邪了。”
“狐狸,你少胡说。”池灵笑道:“有句话不是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嘛,你没有父母,这师父师娘也算家人了,估计暖暖你要失宠了。”
进了屋,齐子倾与李哲坐在沙发上,齐子倾亲自为李哲与张寡妇泡茶,孝顺的跟亲儿子似的。
张寡妇瞧着齐子倾,怎么看怎么满意,见温小暖进来,张寡妇朝她招手:“小暖啊,坐婶儿这,你可是找了一个好老公,以后有女婿疼你,我们就放心了。”
温小暖不服气了,撇撇嘴:“师父,师娘,你名字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呢,他哪里好了,全身上下,就长着一张脸还算将就。”
“说什么傻话呢,明天之后都是一家人,什么拐不拐的。”张寡妇越看齐子倾越满意,温小暖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没有女儿,一直拿温小暖当女儿,这女儿嫁人,女婿如此令人满意,她真的是高兴。
温小暖气??的瞪了齐子倾一眼,忽然温小暖想到一个很重大的事情,目光看向李哲:“师父,你不会是空手来的吧?你唯一的徒弟要嫁了,也没准备准备嫁妆?”
闻言,李哲险些将刚送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好不容易缓过来说道:“小暖,哪有你这样开口要嫁妆的,也没个女孩子家家的矜持。”
温小暖无所谓的摆摆手:“矜持那东西我暂时锁保险柜去,师父,你不会真是空手来的吧?是不是我不开口问,你就这样算了啊,哪有你这样嫁徒弟的啊,寒酸不寒酸啊。”
“李老头,莫非你还真这么抠门?”安斯趁机拆台凑热闹。
李哲涨红了一张老脸,张寡妇一边笑而不语,齐子倾也跟温小暖一样看着李哲,对于老婆敛财的事,他一向是支持的。
“小暖,这个为师来的匆忙,这……”李哲有些支支吾吾。
“不会吧师父,果真要这么寒酸的将徒弟嫁出去?”温小暖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脸悲凄,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怜我这没爹没妈的,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了,好不容易嫁人了,都没份嫁妆,真是太可怜了,太悲惨了。”
众人:“……”
为了防止温小暖再哭天抢地的,李哲赶紧说:“师父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嫁妆,你这嫁妆师父可是准备了二十年,总有盼着将你嫁出去了,为师也卸下担子了。”
这下轮到温小暖一头黑线了,难道师父从捡她回去开始就在存嫁妆了?这到底是有多怕她嫁不出去啊。
池灵眨眼一笑:“李师父,你这存了二十年的嫁妆,怕是不少吧,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经池灵这么一提醒,温小暖也赶紧关注她的嫁妆,一抹脸上不存在的眼泪,笑的十分狗腿:“师父,让徒弟看看嫁妆呗。”
李哲冷哼一声,不去看温小暖狗腿的笑,张寡妇从包里摸出一张卡给温小暖:“小暖啊,这就是你师父给你的嫁妆……”
撇撇嘴,温小暖说:“师父,你这存了二十年的嫁妆不会就这么一张卡吧,虽然我很喜欢钱,可这卡一看就知道存不了多少的啊。”
这不是什么金卡黑卡,最多也就存个百儿千万,这点钱说是师父存了二十年,她还真不信。
李哲咬牙:“当初真不该捡你,这女儿还真是赔钱货,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怜我含辛茹苦的养了二十年。”
李哲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十分精彩。
齐子倾轻笑道:“师父,这收了嫁妆,我自然会补上彩礼,感谢师父养育暖暖二十年。”
“不错不错,还是女婿懂事,这个彩礼就随随便便给个一两个亿意思意思就成。”李哲一听齐子倾这话,那可是十分欣慰啊。
齐子倾:“……”
他终于找到温小暖贪财的源头了,原来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温小暖怒:“李老头,你这是卖徒弟啊。”
安斯也附和:“李老头,你这是在敲诈。”
李哲板着脸拿出长辈的架势:“各个不像话,小暖,师父也不喊了,对得起师父含辛茹苦,一把屎尿的将你养大吗?这拿点彩礼钱,怎么也是合情合理啊。”
温小暖恶寒:“师父,你能不能别说的那么让人倒胃口,还屎尿呢,再说了,我除了不会走路时你养过,其它都是我在养你好吧,你这样坑我老公,还不等于坑我吗?这合适吗?”
这师徒两的相处模式齐子倾也是大开了眼界,徒弟不像徒弟,师父不像师父,倒更像是朋友,知己。
对于温小暖这个师父,他一直是好奇的,能隐居大山二十年,又能将温小暖调教成数一数二的杀手,这种能力与这种想法,都让人不敢忽略此人的本事与身份,刚才他观察过,李哲手上虎口处一层厚厚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的人才会有,也就是说他虽然隐居二十年,可从没有放下过枪。
此人的身份真让人想一探究竟。
温小暖与李哲两个人关于这嫁妆彩礼的争执了半天,李哲顺带爆料了不少温小暖小时候的糗事,温小暖也不甘示弱将李哲的一些糗事爆料出来,惹得李哲老脸通红,大厅笑声不断。
最后李哲喝了一口茶说:“小暖,这卡里不多,你师父穷啊,里面的钱正好是这几年你孝敬我的,整整两百万。”
见温小暖要说话,李哲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便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一半嫁妆,还有一半,我藏在了你的小绿那,有时间你自己去取。”
温小暖瞪大了眼睛,小绿,那不就是当初师父送她的私人战斗机嘛,她都多久没有去开开她的小绿了。
本来想问是什么,李哲给了她一个不要多问的眼神,然后说道:“师父也累了,这明天不是要嫁人吗?还不早点去睡。”
温小暖识相的没问,给两人安排了房间,大家也都各自回房。
想到几个小时后就要嫁人,而疯子一点消息也没有,看来是不会来了。
今晚温小暖跟池灵睡的,理由当然是结婚前一夜新娘不能与新郎在一起。
“暖暖,你这是怎么了?”池灵看出温小暖有心事,一向开朗的温小暖既然有心事,那可是大事,惊呼道:“莫非这是婚前恐惧症?可这恐惧的太晚了吧,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温小暖裹着被子满头黑线:“我像是会恐惧的人吗?我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疯子大概是不会来了。”
“哎,我以为什么事呢。”池灵松了一口气:“暖暖,我早就知道疯子不会来,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忍受得住亲眼看见你嫁给别人的痛,他能退一步,已是最大的让步,我想齐子倾也不愿意看见疯子来的。”
谁想自己结个婚旁边还站着情敌,那不是膈应的慌嘛。
疯子不来,才是他对两人最大的祝福。
池灵说的温小暖也明白,可是想到疯子不来,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他们一直似家人似朋友,她希望得到他的祝福,但也不希望为难他。
温小暖担心的问道:“灵灵,你说疯子会不会以后也不来见我了?”
“怎么会。”池灵戳了戳温小暖的额头:“别多想了,赶紧睡吧,准新娘。”
疯子只是需要一段冷静时间,怎么可能将温小暖视如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