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餐?子倾是用了心的,烛光、鲜花、音乐,红酒和牛排,充满着浪漫气息,?子倾将温小暖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到对面。
“老婆。还满意吗?”?子倾笑问。
眼前的浪漫充满幸福,温小暖想,女人应该都是想要这么一个烛光晚餐的吧,以前,她总觉得这样老套的方式很恶俗,没想到当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股淡淡的喜悦从心散发出来。
当初她以为?子倾是一头脑热,或者有什么目的才娶她,可是这两天,她看在眼里,这个男人不一样了,是真的在疼她,用他想到的方式。
抒情优雅的音乐是上次在俄罗斯他们跳的华尔兹,温小暖心里有些纠结,有些乱。她有些感动,却也有彷徨。
“这么老套的方式,也就骗骗那些懵懂的小女孩。”
子倾一怔,他老婆好像不满意?以豆尽亡。
“那下次我再弄浪漫一点,保证让老婆满意。”
温小暖不客气的吃着牛排,嘟嚷着:“这牛排不错,下次可以再来一份。”
子倾:“……”他的老婆只对吃的感兴趣?
子倾突然笑的流氓:“老婆喜欢吃吗?”
那个‘吃’字长音拖的意味深长,听得温小暖后脊一阵发凉,险些被牛排噎着。今晚?子倾想禽兽了吗?
“咦,今天他们怎么一个也没回来?”温小暖抬起头看看四周,迅速转移话题。
子倾觉得自己很失败,他也看得出温小暖是故意在扯开话题。她不想面对自己,面对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
起身,?子倾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白色的西装身长如玉,在烛光的摇曳映射下更是增添了一抹神秘与妖魅,温小暖一直知道这个男人长的多么出众,人们素来欣赏美的事物,如果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老公,她说不定会像以前一样,见到美男扑上去调戏一番,可现在她却觉得不敢了。
这时候的?子倾,怎么看怎么像是披着羊皮的饿狼,身后说不定还摇着大狐狸尾巴。
子倾在她的面前停下,手臂撑在椅子上。将她环在椅子里,他微微弯下身子,幽深的眼眸倒影着她微微慌乱的神色。
“老婆,你逃不掉的。”?子倾在她的耳边,声音如魅,温小暖觉得全身的血液有些热腾,这种暧昧的姿势,让她想起在俄罗斯那一支华尔兹舞。
温小暖觉得怀里像装了两只小白兔一样,心似要跳出胸膛,她紧张,慌乱,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脚都有些发抖了。
心里暗骂一声,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
“我没逃啊。”温小暖牙?都在打颤。
子倾的手附在她微微发抖的肩膀,轻哄着她:“老婆,不要紧张。”
“我也不想啊。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当初第一次拿枪杀人也没这么紧张过啊”温小暖真心快要哭了。
子倾:“……”这是什么比喻。
子倾正了正身,轻咳了一声:“温小暖,有必要吓成这个样子吗?”
“这声音才正常嘛。”温小暖拍了拍胸口:“你正常点,我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
子倾:“……”
看来他不能走这种模式,以上结论得出,还是斗嘴才正常?
视线落在温小暖的腿上,?子倾问:“温小暖,你腿干嘛抖成这样?”
温小暖说:“我尿急。”
说着,温小暖连忙跑去卫生间。
子倾咬牙切?,这难得浪漫一回,遇到这么不懂浪漫的老婆,真是一把辛酸泪啊啊啊啊。
温小暖在卫生间磨磨蹭蹭,想到外面有只大灰狼,打死也不想出去了,这一世英名,就这么葬送,冤啊啊啊啊。
一个小时过后,?子倾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敲门:“老婆,睡觉了。”
喊了半天没人应,?子倾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吓跑了吧?
赶紧撞开门,看见温小暖坐在马桶上就能睡着,?子倾也是真心服了,他有那么可怕吗?怕成这样,躲在里面死活不出来。
子倾走过去,想将温小暖抱回房间,哪知道温小暖一下子从马桶上炸尸了。
“?子倾,你想干嘛?”温小暖双手护在胸前,一脸防备色狼的样子。
子倾无奈,摊摊手:“老婆,我就是抱你上去睡个觉。”
睡觉?
温小暖摇头如拨浪鼓,双手拽住洗漱台,然后开始哭了:“我就知道烛光晚餐没按什么好心,什么牛排,就是把人喂饱了好下手的,就是骗人家睡觉,你以为人家还是纯情小妹妹,那么好骗啊,我妈说了,果然男人都是都不是好东西,没得到时,什么甜言蜜语都来了,等得到了,就当抹布甩了。”
“……”?子倾只觉太阳穴突突的跳:“老婆,你不是孤儿吗?哪里来的妈跟你说这些?”
温小暖甩了一把鼻涕:“全世界当妈的都这么说,你敢说你不是这样想的?你们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子倾捏了捏眉心:“我这也没得到啊。”
“你看,你看,你果然就是这样想的。”温小暖顿时激昂起来:“我怎么嫁了这么一个色狼,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灵灵,灵灵,快来救我啊。”
温小暖扯着嗓子喊救命,?子倾脸顿时黑了,得了,他还是打哪里来,打哪里去吧。
子倾默默地把头转到一边,然后身子也转动一百八十度,默默地走出去了。
温小暖对着?子倾的背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哼,想跟她斗,还嫩了点呢。
温小暖打开水龙头掬水洗了把脸,刚才为了表演逼真,她可是用了不少力掐自己,愣是把眼泪给疼出来了。
洗好了脸,温小暖这才慢慢走出去,整个大厅还是浪漫的氛围,音乐放着,鲜花没有凋零,红酒散发着醇香,只是,牛排早已经凉了,烛光也是微弱的燃着,即将殆尽。
子倾的牛排一点也没有动,自己的倒是吃了不少。
整个别墅除了音乐声,一下子变得好安静,也很空荡。
这种黑夜与寂寞孤慌,是她早就熟悉的,闭上眼,温小暖躺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音乐,俄罗斯的情景在脑海了浮现,合着音乐,一切都变得那么有旋律。
思想,呼吸,连睫毛颤抖都那么有节拍。
这几天发生的事,都让她来不及去理自己的心情,她真的没想过自己会结婚,还是和他。
难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重新开始吗?
温小暖拿出,翻出上面唯一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会,还是拨了出去,这是上次师父打给她的号码,不知道师父还在用吗?
电话打通了,隔了很久,久到温小暖以为不会有人接想要挂断时,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暖啊,找师父有什么事吗?”
温小暖突然觉得鼻尖有些发酸,刚想哭诉几句,就听见那边有婴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温小暖卧槽了一声,惊讶的问:“师父,你这速度真够快的,师弟都给整出来了,宝刀未老啊。”
“尽瞎说。”
电话那头的李哲顿时红了一张老脸,张寡妇抱着孩子看见李哲脸色不对,一大把年纪了,跟说打电话还能红脸?一定有问题,放下孩子就冲过来河东狮吼:“你个老不死的又勾搭哪位小姑娘了?”
温小暖将电话拿远了点,张寡妇的声音穿透力真是大,她记得以前张寡妇是个很温和的人,怎么变得跟泼妇了呢?难道结婚了的女人都这么可怕?
温小暖对着电话喊了声:“张婶,我是小暖啊,你们速度真快啊,这才几个月,师弟都出来了。”
张寡妇一听是温小暖的声音,立刻恢复一慈母的形象,顿时母爱光辉四射,接过说道:“小暖啊,你可想死婶儿我了,你过的好吗?吃饱穿暖了吗?阿俊去找你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本来还有些怨怪张寡妇抢了师父,现在一听关心的话,什么小纠结都没有了,灿烂的笑道:“师娘,我和二狗子好着呢,他要开酒楼了,到时有钱了给他娶门媳妇,你和师父一定要来酒楼尝尝啊。”
张寡妇一听温小暖叫她师娘,有些羞涩的看了眼李哲,拿着电话离开了些,与温小暖说起了悄悄话:“小暖啊,到时我跟你师父一定会去的,只要你们好好的就成。”
“到时来了联系我,我好去接你们。”想到刚才的问题,温小暖问道:“师娘,我不会这么快就真有小师弟了吧,还是您之前就和师父暗度陈仓,所以师父故意把我支开的。”
“哪里有什么小师弟。”张寡妇也红了一张老脸:“我和你师父在孤儿院看孩子,过来做两天义工的。”
“哦,我就说嘛。”温小暖一拍脑袋:“你们刚才吓了一跳,我还以为师父宝刀未老的节奏呢。”
女人之间说这个话题,自然没什么禁忌,女人八卦天生是男人,就像男人们围在一起讨论哪个女人身材好,胸大是一个道理。
两人聊了大半个小时,张寡妇也隐隐听出温小暖似乎有心事,问道:“小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跟婶儿说说,咱女人之间,能有什么不好说的。”
温小暖囧,她以前咋没发现张婶思想还这么有心灵鸡汤女士的特性,只是这话再稍委婉一点,会更像。
想了想,温小暖问:“师娘,你说这选老公,到底要怎么样的才合适?”
原谅她这个从小没妈又没爹的孩子,只能跟着这个师父单身汉,没人教她这些啊,这又不是意会就行的。张寡妇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小暖啊,这世上的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不论他是什么高富帅,还是穷屌丝,你只记得一句话,将你捧在手心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温小暖打趣道:“师娘,够厉害啊,这才出村几个月,流行词都说这么顺溜了。”
张寡妇不好意思笑道:“这段日子跟着你师父到处走走看看,长了不少见识呢。”
“看来师父待师娘挺好的啊。”
温小暖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张寡妇的喜悦,难道结婚的女人真的很幸福?
两人了又聊了会就挂了电话,张寡妇的话是话粗但理不粗,找老公要找对自己好的,这几天,?子倾对自己不是挺好的吗?
她从没想到?子倾会那样迁就她,上次自己脚伤了,亲自上药,难道那时他就已经对自己不怀好意了?
果然,防火防盗更要防身边的男人,特别是披着羊皮的男人。
视线落在已经凉了却丝毫没动的牛排上,再抬眼看看楼上,?子倾一口也没吃,不知道睡了没有,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温小暖心中一动,起了身去厨房。
看在他今晚为她准备这么浪漫的烛光晚餐份上,老娘今天就亲自下一回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