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果断拒绝了方德用四兄弟的请求,依然用的是需要三年之后再说的说辞。
方德用几人被驳了面子,当然不高兴,但还不等他们发作,就有侍从过来将方渔请走,说是高圣有请。
方德用四兄弟商量对策,想来想去,他们四人的人脉中,在这件事儿上能说得上话的,除了闵帝臣、公输玄览,就只有方渔和上官优。
但很无奈,闵帝臣和上官优闭关,在现在的情况下,公输玄览的态度已经明确,就只有方渔这里,还可能有改变的余地。
方渔比公输玄览更好说话,这其实是个错觉,导致这个错觉的来源是多方面的,有固有思维,更有他们的病急乱投医。
就比如,黄丹婷此时正吵着要亲自去一趟七曜城,找方子墨、白娴凤聊聊;方德用四兄弟则开始责怪刚才方宜家没有主动和方渔请辞,把位置让给方宜国。
方宜家对此表现的愤慨又憋屈,仔细想想他和方宜国在家中的地位,那个机灵、讨巧、有表现欲的方宜国要远比他招父母喜欢。
接下来,他转身和方宜民离去,连晚宴也不参加了。
方渔这里却是被公输玄览喊走的。
“我也头疼五师弟一家来磨人,所以就说是高圣找你,哈哈!反正咱们这处‘尊客斋’他们进不来,我已经吩咐过了!”
方渔赶忙致谢。
接下来,二人再次交换了意见,想法都是希望方宜国磨炼一下性格再出来做事。
时间来到晚宴期间,没了演艺表演,相互之间的敬酒就成了主流。
上官然和上官梓那边,需要方渔亲自过去敬酒,虽然他本人对此很不屑,但表面的尊师重道还需要做到位。
上官家的宅子赶在年底之前已经完工,结局是他被上官然和上官梓二人各讹走一千万积分的好处费。
而增加的一千万,则是因为当时他拿出的那两瓶蜜丸五元丹。
没办法,免费给上官优家里修宅子还得被拿走好处费,这放在任何地方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谁知,这还不算完,上官然偏偏要在方渔面前卖乖,说他们家的宅子修完,完全是他找了上官优出面的结果。
这话说的不仅方渔的脸色变了,就连陪他一起去敬酒的钟离全斌、左丘戒、闻人有方、谷风风四人都变了脸色。
方渔压下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就要离去。
上官梓一步拦住,又絮絮叨叨的说起丹药的事情。
方渔脸色一沉,说道:“修真联盟对建安堂丹药的销售有明确规定,建安堂丹药销售受到修真联盟监控,难道你不知道吗?”
上官梓也沉下脸,恶狠狠的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师兄弟都能从你那边获得免费丹药!”
方渔脸色不善的看看坐在一旁的阎明泰,又说道:“迄今为止,除了阎明泰还欠着我两千万的丹药钱之外,请二师兄和几位师兄说说,你们手中的丹药是怎么来的?”
阎明泰脸色一变,他想反驳两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左丘戒几人也是一愣,谷风风反应的快,他赶忙说道:“我们都是派了人在建安堂长期排队才买到的啊!”
他带了头,左丘戒几人也赶忙说“的确如此”。
上官梓怒道:“那你给我大哥的丹药呢?难道你收钱了?”
方渔哈哈一笑,说道:“那你就得去问你大哥了!不过,问之前最好去修真联盟查查我那些丹药有没有备案,别到时候撞到枪口上!”
说罢,他转身离去。
上官梓欲要伸手抓向方渔的胳膊,想一次性将事情说清楚。
然而,他的手还未触及到方渔的衣服,一股巨大的压力就压了下来。
上官梓修为连合体期都没有,如何能挡得住方渔的气势,他瞬间被定住,无法动弹。
方渔不再停留,转身当先离去,他身后左丘戒、钟离全斌、闻人有方和谷风风也脸色不善的离开。
钟离全斌与方渔相处时间最长,对此一点儿也不担心,谷风风则是从谷仲南处早就了解了方渔的底细,同样露出了然的神色。
闻人有方和左丘戒就差了不少,面对上官优,他们惊为天人,面对惹怒上官优弟弟的这位小师弟,他们忧心不已。
方渔是无所谓的态度,其实从上官然、上官梓兄弟开始讹钱的时候,他就知道根本无法将对上官优的感恩,转移到他的这两个兄弟身上。
而之前接受被讹诈,用公输玄览的话来说,也无非是一种用钱来报答恩情的做法,虽然金钱和恩情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但上官然和上官梓给了这样的机会啊!
修士的世界中师徒关系与血亲关系同样重要,此外还有结义兄弟,也是一种很重要的关系。
方立君的一生几乎就被“结义兄弟”困住,脱身不得。
宴席的下半场,高如祥几人依然是半场就退,方渔也想仿效,却被敬酒的人缠住。
来敬酒的是崇武一脉严家的家主几人,以及严杵、严逊几位尚武城严家高层。
这自然是为了感谢方渔抬手放过严家,并接受这一脉严家之人成为七曜城严家的一支。
所谓“接受”一说,自然是接纳且提供保护的意思,对目前状态下的崇武严家来说,这是活命的大恩。
而能挽救严家的支脉,不论之前严家对方渔再有什么不满,这也足够抹平了。
严家人退去,他一转身就迎来张宗秋和他身边的李瑛瑜。
方渔脸色一沉,李瑛瑜却挺起自己的胸膛,一脸高傲的表情。
“张宗秋,上次教训你还没够吗?”
张宗秋一脸尴尬,他是被李瑛瑜硬拉过来的。
李瑛瑜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继而她紧紧抱住张宗秋的胳膊,又做出鄙夷的表情,说道:“方广宇,我想问你,我在建安城住着的时候,可曾和你有过任何亲密接触吗?”
方渔一滞,好悬没笑喷出来,居然是因为这件事情找了过来。
他反问道:“这个不用我细说了吧!你自己清楚!”
李瑛瑜脸上怒色闪过,“方广宇,你怎么能乱说,坏我清白!”
方渔懒得和李瑛瑜说话,他看向张宗秋,说道:“你们过来是准备挑衅吗?就不怕我晚上去血洗了你们张家?”
张宗秋眼中透出仇恨目光,他压着火说道:“方广宇,你不要忘了,我身后还有张氏一族!”
方渔哈哈笑道:“怂了就带着你的平妻滚蛋!”
他把“平妻”二字咬的很重,李瑛瑜的怒火一下就被激发出来。
只是,火气还未发出来,她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这是属于大乘巅峰以上修士的威力,是一股令人心惊胆颤的力量。
此时的李瑛瑜根本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
就在此时,高如祥的声音传来,“七长老,带着你的平妻离开天武联盟,以后就不要再带他来天武联盟了!”
张宗秋脸一黑,心知刚才的举动惹怒了这位天武联盟的大长老,这位没当场动手已经算是给了面子。
李瑛瑜的悲愤从心头升起,只可惜她被人压制,连动一下小指头都不行,就别提说话了。
两人感慨着高如祥距离这么远还能有如此大威力的同时,讪讪退去,他们不知道的是,威压其实来自方渔,高如祥只是被人告知后,发出警告而已。
一场短暂的闹剧之后,方渔终于找到机会离开宴会。
接下来的几天,他需要去两处地方,一处是九元宗,一处是花都。
去九元宗是临时决定,乃是钟离全斌相邀,方渔并不想这么冒然过去,他的想法是一切有了定数再去处理问题。
然而,不论是钟离全斌,还是之前参与过对崇武一脉调查的钟离剑,甚至刚去的谷仲南,都在告诉他,之前崇武一脉的事情并没处理完,但现在九元宗三长老张尘已经开始在暗中做活,试图搅混这摊本就不怎么清的水,从而捞取好处。
方渔之所以答应过去,想法还是要亲自看一眼现场情况,才能有所感触。
然而,这大过年的,他居然没有在九元宗见到那位三长老张尘,而对九元宗的其他长老,他印象就太一般了,就是一群拿不出手的元婴修士而已,这让他想要调整的心思更加强烈。
一个短暂的九元宗之行后,他来到花都。
在阵法师协会,他见到万重仪等人,这些人有些垂头丧气的,原因则是他们的行动被荆兰台拦住了。
师傅闭关,大师兄说了算,大师兄拦阻他们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师傅闭关,不宜闹事。
好吧,这借口说的人无可辩驳。
于是,一群有劲儿没处发泄的人,就开始拼起酒来。
拼酒也是敞开心扉聊天的机会。
方渔借着酒劲儿吐槽张宗秋将李瑛瑜带去天武联盟的宴会,彭应崇就骂天武联盟越混越回去,居然还能接受张家往天武联盟派长老。
荆兰台笑着提起李凉家最近的遭遇。
原来,天地灵气被降低了这么长时间,李凉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只不过,因为当初起诉阵法师协会对他们的制裁,现在大多数阵法师都断了与李凉家的合作。
李凉家只好排队去请修真联盟阵法管理部的人来检查。
阵法管理部拖了许久才给出检测结果,不仅如此,根据阵法管理部判断,李凉家所处周边一片地方乃是聚灵阵交汇之地,灵气环境有周期性变化,也就是时强时弱的情况,属于正常现象。
李凉家被忽悠住,一时没了办法,但很快他们就想明白,修真联盟阵法管理部的阵法师也出自阵法师协会,和荆兰台他们穿一条裤子的。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李君禄只得向李君浩求援,李君浩对此也没办法,所谓阵法周期性变化这种事儿,根本说不明白。
无奈之下,李君浩只得拿出聚灵阵阵盘送给李凉家,但阵盘上的聚灵阵除非特制,一般只适用于元婴之下的修士,适合高阶修士的聚灵阵阵盘,李家自己还不够用,怎么可能拿出来送人?
不仅如此,李凉家在用上阵盘聚灵阵后还发现,其灵石消耗实在太大,虽然到不了用不起的地步,但长期这么消耗下来,也肯定肉疼。
李君禄被逼无奈,想重新买一处家宅,却发现凉国情况越来越糟糕,连累了他的钱袋子,他又想卖了旧的换新的,然而,事实是他这么一折腾,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所在的地方风水不好,现在根本卖不出去价格来。
结局,就是李凉家只能自认倒霉,凑合住着吧!若家族有需要突破的,那就送去一些专门修炼突破的地方。
就比如现在,李君计和李应卲父子正住在一处叫“灵气凛然宫”的普通“修行圣地”。
比他们家更倒霉的则是舒梓琅一家。
又或者说,舒家目前的情况,大多数人已经放弃努力,故而,灵气环境好坏,其实对这家人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舒梓琅肯定不是这个想法,他先天不足,出关之时只有金丹修为,现在出关这么长时间,依然是金丹期修为,这其中原因,有天地灵气不足的问题,更有舒家限制灵石使用的问题。
舒梓琳掌家,将家中费用降到最低,如此方能保证收支平衡,其背后原因则是张至越的张家催债很紧,已经将状告到修真联盟执法管理部,舒家面临的不仅是索赔,更要赔偿利息。
因此,舒梓琅的身体恢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耽误,直到现在仍然没什么起色。
舒梓琅因此求到李瑛瑜那里,李瑛瑜虽然有钱,却不愿意无偿提供给舒家一群人。
究其原因,则要说起当初她母亲去世后,舒家不仅没对她提供过帮助,还总向她要资源要钱的做法,还好当年李瑛瑜跟李君禄住在花都,见的少,才没有闹翻脸。
而长大后的李瑛瑜,在凉国期间则经常被克扣月例,是真的穷怕了。
更重要的是,李瑛瑜心中也清楚,让她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舒梓琅当初执意要还了李君禄和凉国对他的恩情所致。
因此,李瑛瑜在给过两次钱后,面对胃口越来越大的舒家,她干脆躲起来。
舒梓琅很无奈,只好去找当年的凉国好友帮忙。
岂料,此时的凉国众勋贵受到李君禄的打压,正是日子不好过的时候,舒梓琅这位李君禄的亲家出现,这些人反过来要求舒梓琅先解了他们的危难,然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