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说:“朕要修一座宫殿,你算算,需要多少银子。”
户部尚书顿时一个头,三个大,忍不住用袖子擦汗:“陛下,眼下财政紧缺,修宫殿这事,能不能缓一缓?”
“不能。”
唐卿说,“朕打算,接太后回宫,要为太后盖一座颐养天年的宫殿,众爱卿不会不想成全朕一片孝心吧?”
“陛下孝心感天动地,这座宫殿,该修!”
自从皇帝登基,太后便一直在三花庵休养,对此朝廷颇有微词,隔三差五便有御史言官上书,请求陛下接太后回宫。
如今皇帝竟然主动提出要接太后回宫了。
大臣们也就没法拒绝皇帝要修宫殿的要求。
“五六十万两银子,也许够了。”户部尚书斟酌着,“臣回去再好好算算,看看从哪里能弄出这一笔钱来。”
工部尚书急的直流汗,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陛下啊,还是通渠修坝更重要啊!这可关系到千千万万百姓的身家性命啊!求陛下三思啊!”
“朕有说过不通渠修坝吗?”唐卿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温大人,看来,在你眼里,朕是个不顾百姓死活的昏君了?”
“不,臣不敢!”
“户部没钱,就让内阁想法子挣钱。”
“是,臣会尽力而为!”
“罢了。”皇帝忽然又说,“户部把钱给工部吧,该通渠通渠,该筑堤筑堤,别到时候叫人戳朕的脊梁骨子,说朕只顾天家母子感情,不顾百姓死活。”
工部尚书感动的老泪纵横,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给卖了,换几十万银子回来,替陛下修宫殿尽孝。
大臣们都出去后,李成走上前来,举着一张纸,轻声说:“陛下,这是全国各地的矿石开采情况,若是直接让司礼监去收税的话,这笔账便不需要经过户部,直接供应陛下需要。”
皇帝扫了眼单子,淡道:“那就照办吧。李成,派你信得过的人去办。每年若收的税银少于五十万两,用你人头来补。”
“奴才遵旨!”
李成当即出去,变成了太监们的老祖宗,把自己的心腹手下都撒出去,派他们到各地收取矿税。
种田的农户虽多,但他们本身已经负担沉重,缴税都是经过南北直隶,到不了皇帝口袋里。
矿税就不一样了。
不论大矿还是小矿,哪怕是个人在门口山上挖块石头,也要收矿税。
可即便是大矿,收取赋税后,负担最后还是落到了个具体干活的百姓身上。
照这么下去,会有大把的银子通过司礼监,流入皇帝私库,但各地也免不了会怨声载道,民怨沸腾。
唐卿知道后果,但不在乎。
他问李成:“今天皇后召见妃嫔了吗?”
“回陛下,皇后娘娘见了妃嫔们,皇后娘娘精神很好,心情似乎也不错。连犯错的妃嫔也没有罚。“
“谁犯错?”
“是马淑女。”李成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这马淑女虽然位份低,但她和欧阳婕妤走得近,借着欧阳婕妤的势欺负比她位份高的罗嫔,皇后娘娘也没法弹压呢。”
“皇后弹压不了区区一个淑女?”皇帝淡道,“皇后这是把事儿推给了朕,让朕处理。既然如此……李成,告诉敬事房,今晚召罗嫔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