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都是男人,随时都会因为一些事情而错过。
即便是有婚约在,也会有意外。
所以裴南袁在察觉到自己对时添喜欢时,就会情不自禁因为他而失控。
时添因为他的一句婚约本来就因为缺氧造成的脸红更加鲜艳欲滴。
“你.....我.....”
裴南袁看到男子都不敢直视他自己,他叹气将往旁边挪的人拥入怀中。
“是我孟浪了。”
男人的嗓音带着些沙哑,可是怀抱却很温暖滚烫。
时添没有挣扎只是顺势靠着他,这无异于是表达自己的意思。
“所以能给我一个答案吗?”裴南袁很是执着的想要得到一句应允。
时添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什么答案?”
裴南袁勾唇,“将我们的婚约实现。”
“云铮,我们两个是男人。”
“所以呢?”裴南袁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要拒绝我吗?”
他很担心时添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自己。
时添抬手扭头俯身看着他,斟酌道:“我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但是云铮,我们两个人若是在一起,会被所有的人当成一个笑话一样。”
“就算我们的父母很赞成,但是这对你和你的前途都是有害的。”
“可我不在乎。”裴南袁从不会在意旁人的议论怎么说的。
“我只在乎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喜欢吗?
时添想或许是喜欢的,但是他所害怕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又或者他很怯懦。
裴南袁不可能忽视的了时添在看自己时眼下藏着的爱意,只是比起爱意。
他更多的还是恐惧。
“我是个武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着我的一刀一枪得到的。”
“他们没有资格敢议论我。”
到国子监的时候,时添还在发愣,还是被裴南袁拉着手一起带了下来。
“好了,我不急着逼你,等明日拜师礼结束再给我答案吧。”
时添点了点头,本来他是想说喜欢的。
但是裴南袁也察觉到了自己太冒进了,也只好缓解的说了这么一句。
“好。”
至少他可以有一晚上思考的时间,虽说是他一个人爱胡思乱想,但是也很心动。
裴南袁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尤其是对他都是温柔的。
这种感觉令他有些选择困难。
蒋御风一如既往的和邱骆一起,只不过这回儿倒不是在下棋。
而是钓鱼。
两人坐了许久,也不见得钓上来多少条鱼。
蒋御风一手拿着蒲扇轻扇,另一手腾下来就拿起了他们中间放的冰镇青梅酒。
“老师。”
时添开口的时候恰好蒋御风看到他们两个,顿时喜笑颜开。
“子规和云铮来了啊。”
“你们两个是在钓鱼吗的?收获如何?”
邱骆很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一无所获。”
时添看了一眼空荡的鱼篓子直笑,“我猜你们只是觉着无聊,并不是真的想钓上鱼的吧。”
蒋御风用蒲扇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小聪明。”
裴南袁站在一旁道,“老师你们该过一遍流程了,不然明日又要出岔子。”
“放心我在这都一回生两回熟,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蒋御风看起来对自己很有信心,可是却看到裴南袁一脸不信的表情愕然。
“你这是什么表情?”
“老师难道忘记了,先前我的拜师礼到底是怎么进行下去的吗?”
“.......好好地,你提什么你的拜师礼啊。”
在裴南袁的拜师礼时,前一晚蒋御风因为贪杯所以喝的酩酊大醉,以至于当时整个人都是茫然的完成了这场拜师礼。
要不是邱骆把人架着过来估计都有可能错过时间。
所以那场拜师礼对裴南袁来说简直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他可不会在应许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回。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你非得揪着不放。”蒋御风确实承认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好了,我听你的就是,练就练吧。”蒋御风算是清楚了,这个人是个倔脾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裴南袁旋即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我相信老师会重视这次拜师礼的对吧。”
“对对对。”
他也不好说不对啊,毕竟裴南袁笑里藏刀的表情,实在是渗人。
拜师礼的流程其实并不繁琐,时添有裴南袁的指导和详细解释很快就熟记于心。
蒋御风也在过过两遍之后就草草结束了,毕竟有裴南袁在,也不怕出什么差错。
所以在将近傍晚的时候,他们才离开国子监。
并且明日要在国子监举行的拜师礼里的一向事务,也都准备妥当。
“今晚集市也很热闹要不要去逛逛?”对于裴南袁忽然发出的邀请,时添当然不会拒绝。
并且他也很喜欢这种充满烟火味的集市。
裴南袁和时添是从国子监走回去的。
一路上热闹叫卖的游街里,开始有专门在傍晚出场的杂耍班子表演。
在逛集市的时候,万家灯火通明,各色闲杂人等开始享受夜市带来的趣味。
时添贪食买了一串糖葫芦,刚付了钱想要去找裴南袁时。
就看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一个面具,站在一个满是面具的小摊子上。
他小跑过去,被那个青铜面具迷糊了眼,男人鹤立鸡群的气质令时添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失神了片刻回过神来后就问,“怎么忽然买面具了?”
即便他看不到裴南袁的脸了,可是那身衣服和气质都能让他一眼就在人群中将其认出来。
裴南袁似乎还在挑选,可听到时添的声音时,下意识的回应。
“我打算给你买一个。”
时添笑了笑,扫视了一下这个小摊,摊位上的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
大叔很是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没看他们似乎在打瞌睡。
时添最终拿起了一个木制面具,看形状像是猞猁的兽脸。
而且用色大胆,红蓝黄和金边点缀,很吸引人的目光。
“阿叔这个面具多少?”
大叔闻言轻轻掀开一只眼皮子随后又闭上,“五十文。”
“五十文钱?”
就这个面具要是是五十文的话,可真的有点贵了。
“怎么觉得太贵了?我这就是这个价,你身边这个公子的面具还要贵些呢。”
不等时添说什么,就见裴南袁主动将钱付了,随后替时添把面具带上。
“云铮.....”
“我说过是我买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