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如今朝堂权力最甚的是谁?”
“太后母家还有已逝太子的党羽,以及二皇子、三皇子的帮派,还有身为陛下第一权臣便是父亲。”
苏玄和颔首,“事实上,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势力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中。而自从太子殒命后留下一子其人便被担负了许多的使命。”
时添似是听懂了,“所以陛下要我教导皇太孙是为了借机拉拢父亲?”
苏玄知摇头,“陛下若是存着这个心思。并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那这又是为何呢?”
“他只是要求的心安理得罢了。”
“对了父亲有关于太后.....孩儿不太清楚。”
一直以来苏添都待在苏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甚至不对朝堂的事情感兴趣。
自然而然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明珠。
苏玄知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很有耐心的讲解,“当年先皇在薨逝前立了如今陛下为太子,太后膝下并无所出野心勃勃自然在先皇逝世后,权倾朝野。”
“如今当朝陛下手段了得才废了不少手段便将政权虎符掌控在手,使得太后退居于后宫安度晚年。”
在苏玄知肆无忌惮说出这话的时候,时添都下意识的替他捏了把冷汗。
“那么如今先太子是因何而逝的?”
苏玄知扫视四周,缓缓开口,“五年前因病去逝。”
时添问,“父亲觉得先太子的病是天赐还是人祸?”
“阿添有些事情表面功夫做到位了就不会有人在意这背后到底还有多少阴谋诡计。”
“我不愿你进宫便是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苏玄知的关心是肉眼可见的摆在明面上,只不过有的时候因为他颇为威肃的面貌只叫人胆寒。
“我知道了父亲,日后在宫中定会谨言慎行,如履薄冰的。”
苏玄知只是忧虑,他自然知道可是无论如何他也断然不舍。
从始至终他都无条件一直纵着,即便到了这个年纪,寻常人家都该成家立业,而他却由着苏添的性子。
婚嫁之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是对于苏添来说从小没有母亲,也是对于婚姻成家之事算是一窍不通。
他不愿意苏玄和也不会逼迫他,所以直到现在苏添作为不贪恋红尘的明珠一般受到外面的广传。
回到苏府,时添早已被这具身体的困意席卷,困得哈欠连连与苏玄知行过礼便回了房。
阿蒲长得白净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实在是伶俐,所以在替主子脱去沉重的外衣时轻声退下。
时添一下倒在软和的床铺上,思绪混乱。
系统看着这么疲惫的宿主一时间有些心疼的蹦了出来,【宿主你还好吧。】
“没事,只不过有关于这个世界里的主角团是谁?你没有将剧情告诉我。”
【宿主这个世界的主角团我这边也不知道,所以还需要你去发掘出来。不过你可以先从魏怀沧那边下手哦。】
“嗯。”时添应声随后意识就沉睡了,实在是困意袭来扛不住啊。
再者在上个世界里确实一直困束着他的灵魂,一下子穿越到这里来确实很伤魂魄。
系统一瞬间都有些忧心忡忡的,毕竟他很担心宿主的心理状况。
只希望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入心吧。
……
“阿添。”
时添恍惚间转过身眼前的人双目通红,胸前的那枚熟悉的胸针隐隐泛着光泽。
“秦……允恩。”
秦允恩苦笑着想要上前去拥抱他可是仅驻足几步只隔便停下来了,举手无措不知道该当如何。
最后还是轻叹了口气,他笑着声音却哽咽,“对不起,我来晚了。”
“为什么……那么傻啊。”时添不可置信他从未见到过如同他们一般的人。
“甘之如饴罢了,你还要走新的路不该因为我们而伤感。”秦允恩说完身旁又出现一个人,一如既往的面容却彼此给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们笑着,时添却不知何时瞪大了眼,忽然被泪水模糊了双眼,他死死咬牙却被两人的靠近顿住了身子。
秦允恩和陆汜和怅然一笑,抬手在他肩颈处用力将其推开。
时添直觉后面有一股吸力狠狠的将人拖拽,在清醒前他听到了两人的声音。
“这是你最好的选择,顺从吧,遗忘我们。”
……
时添猛的挣扎坐起额间冷汗密布,他大口喘着气犹如噩梦惊醒般,迟迟无法回神。
他抬手摸脸之见泪水模糊了双眼,系统见此担忧的从空间里出来作为一只乌鸦的形状抱了抱他。
似乎要给他自己尽可能的安慰。
【宿主那不是你的错。】系统能够看到时添做的梦,对于陆汜和和秦允恩的结果它倍感遗憾。
可是这个结局是注定的,无论时添做或者是不做最后都是这样,宿主不能永远待在一个位面世界。
因为他并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若是待久了即便他无所作为也会被发现,被处理。
这是快穿局单方面的局限。
也仅仅是对时添的限制。
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
“我没事。”时添略带抽泣的声带似是强压着的声线,他轻轻拍了拍系统,“现在什么时候了?”
系统扑腾了一下翅膀飞到了一旁的衣架子上,睁着一双宝蓝色的眼睛歪动着脑袋。
【已经卯时了,现在差不多早朝已经结束了,宿主要起来吗?】
时添应了一声传唤了外面的阿蒲沐浴更衣后才来到了厅堂与苏玄知对上面。
“父亲。”
苏玄知此时卸了官服,平常和睦的坐在梨花木椅上,看着满桌的饭菜柔声问,“可用膳了?”
时添摇头,“未曾。”
“那便先坐下同为父用了膳在等圣旨吧。”苏玄知斜眸示意下人新添了碗筷。
时添没有拒绝,点头便来到一旁坐了下来。
宰相府里的伙食不能说是丰盛,因为苏玄知崇尚节俭并且苏添的身体不能吃太重口味的东西。
所以聘用的厨子都是擅长寡淡可口的饭菜。
对此时添也不觉得不习惯,反而还多吃了几口。
外面对苏玄知的赞赏很多,无一不是说他专情,府内唯有一妻足矣,自亡妻后也从未有过续弦之意。
所以全府上下也没有一个女主人,平常琐碎杂事都是苏玄知经过同意让管家去处理。
对此时添只觉得苏玄知形式做派乖张果决,甚至还有种孑然一身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