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德妃的生产日期还有一个多月,皇上已经下令让德妃不必去坤宁宫请安了。皇后笑着应下了,又叫人赏了不少东西过去,只是皇后心里到底是不爽的。
白芷为了恶心皇后,故意在请安时说道:“德妃姐姐这几日不在,倒还怪想她的。”
宁昭仪八面玲珑地说道:“德妃娘娘伺候皇上这么久,若是这一胎是个皇子,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这宫里就有三个皇子了,皇上太后应当也会高兴的。”
白芷清楚地看到皇后的手抓紧了衣袖,而后又放松了,看来皇后不是没有想过对德妃动手,而是没有动手的机会。
皇后和颜悦色地说道:“是啊,这日子过得可真快,本宫还记得德妃入府的时候不过十六七岁,如今也是两个孩子的母妃了,当真是岁月匆匆不饶人啊。”
孙充媛娇声说道:“皇后娘娘风华正茂,怎么会老了,臣妾以为皇后娘娘的风采不减当年,臣妾刚入王府时,就觉得皇后娘娘雍容华贵,和臣妾根本就不能比。”
钱贵嫔扭过头去,她虽然和孙充媛走得近,但是很看不上她这番做作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皇后的人。
萧充仪捂嘴说道:“孙充媛这嘴是愈发厉害了,你这嘴一开一合的,不去说书当真是屈才了。哪日皇上要是觉得闷,说不定就召孙充媛去说书呢,到时候咱们姐妹也可以看个新鲜了,淑妃娘娘,您说是不是呀?”
萧充仪最近嘴皮子利索了不少,又或者说,是不想隐忍了。
白芷笑着说道:“孙充媛的嘴向来是宫里数一数二的。”
孙充媛素来嘴硬,平日里萧充仪总是让着她,但是今日却没有惯着她,这让她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她也不敢闹起来,毕竟萧充仪位份比她高,真闹起来了她也讨不了好。
皇后出来打圆场,之后便叫她们散了。
皇后留下了孙充媛,想必是有话同她说。
过了两三日,皇上突然翻了孙充媛的牌子,想必是皇后的手笔。
就在她以为孙充媛要得意一阵子的时候,孙充媛就出事了。
“娘娘,不好了,孙充媛的猫冲撞了严常在,严才人摔了一跤,皇后娘娘已经过去了,您也赶紧过去瞧瞧吧,就在御花园南侧。”
宋嬷嬷呵斥道:“冲撞了便冲撞了,难道严才人还能把孙充媛如何?等娘娘换好了衣裳,自然会过去的。”
小才子叫那个传话的小太监退下,一脸古怪地说道:“娘娘误会了,原本摔了一跤也没什么大事,孙充媛是皇后的人,皇后顶多训斥几句孙充媛就罢了,可是问题是严才人摔倒后出血了。”
出血了?按理来说摔一跤并不会出血,除非是有孕了,若是如此,那么孙充媛怕是要倒霉了。
白芷轻抚过发边,冷哼道:“那照这么说,严才人的孩子可还保得住吗?”
小才子下意识地说道:“这畜生没轻没重的,严才人怕是要遭罪了,奴才听说那场景看起来十分吓人,严才人摔倒的地方有大片血渍,奴才以为,严才人这孩子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说是个意外,白芷是怎么都不信的,若是意外,这未免也太巧了吧。怎么这猫不偏不倚就扑在了严才人身上,而不是扑在严才人身边的奴才身上?至于严才人有孕这件事情,她倒是不好断定了,严才人现在怕是已经恨上孙充媛了。
等白芷过去的时候,皇后已经将严才人转移到自己宫里了,太医进进出出的,皇后脸上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严才人情况如何了?”
皇后摇摇头,“情况不太好,太医说了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严才人还在救治中,也是冤孽啊。”
“臣妾听闻是因为一只猫,不知这只猫现在何处?”
孙充媛脸色苍白,那只猫是她养着的,是一只白色的长毛猫,性格温顺,不会随意扑人的。今日它只是自己出去玩,不知为何却扑了严才人,以往它也会自己出去玩,一般傍晚就回来了。
只是,现在这猫还没回来,据说是扑了严才人之后受惊跑了,跑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皇后摇摇头,“本宫已经叫人去抓了,只是不知道这畜生躲在了哪里。”
白芷上下打量着孙充媛,只见她脸上充斥着惊恐,看不出来是心虚还是受到了惊吓,这件事同她脱不了干系,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她少不得背上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
海棠也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她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小太监手里提着一个笼子,里头正是孙充媛的那只猫。那只猫受到了惊吓,一直都在嘶吼着随时准备逃跑,奈何被关在笼子里,只能嘶吼着。
皇后问道:“孙充媛,你仔细看看,这可是你宫里丢的那只猫?”
孙充媛僵着身子,点了点头,“这是臣妾养着的,叫白雪,性格极其温顺,断然不会做出什么扑人的举动。皇后娘娘,臣妾不知为何它会突然扑向严才人,还请皇后明察。”
白芷皱眉问道:“既然这猫是孙充媛宫里的,那又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里,又为何会扑向严才人?”
海棠说道:“这说来也奇怪,奴婢带人去抓的时候,发现它似乎只是受了惊吓,并无扑人的意思,奴婢叫人用猫食引诱,才抓住了。”
孙充媛脸色苍白,今天这件事就她注定是要背锅了,这猫是她的,也是从她宫里跑出去的,无论怎么查,都是她的错。
“臣妾养猫不喜欢拘着它,它每日都会出去,傍晚自己会回宫,臣妾也不知道为何它今天突然失常,还扑倒了严才人。”
皇后叹了口气,“罢了,这件事本宫也不好随意处置,还是听皇上的意思吧,你们也先都回去吧,严才人这儿有本宫守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