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女最终还是没有等来皇帝,等来的只有四喜和一个年轻的太医。至于为什么不去请太医这个问题,刘御女是有意不让人去请的,她还预备在皇上跟前哭一哭,奈何她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皇帝直接打发了四喜跑这一趟。
“四喜公公,皇上怎么没来?”
白御女听到动静也出来查看情况了,她就站在自己屋子门口,见刘氏一副不死心的模样,她就觉得神清气爽的。刘御女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了一趟回宫就起了高热了呢?傻子也知道这是故意在给她下套呢,贤妃如今有孕,刘氏竟然也会厚着脸皮去承乾宫抢人,真是好大的脸面。
也亏了她能想得出来,皇上没来还眼巴巴地问四喜,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皇上还是关心姐姐的,四喜公公亲自给姐姐请了太医,可不就是皇上看重姐姐吗?贤妃娘娘如今有孕,皇上自然是要陪着贤妃娘娘的,姐姐且放宽心吧,皇上心里还是有姐姐这个人的。”
刘御女眼里都快喷火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若不是白御女向贤妃示好,贤妃也不会派人打听白御女的近况,她也就不会被皇后训斥。所有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白氏,可是刘御女又奈何不了她,只能阴阳怪气地怼回去。
“妹妹有贤妃娘娘这么个姐姐,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可惜姐姐我没靠山,在这宫里什么都得靠着自己,贤妃娘娘得宠,妹妹大树底下好乘凉,妹妹也就不必侍寝了,毕竟侍寝这种事情有贤妃娘娘代劳就可以了。只要贤妃娘娘在一日,妹妹的衣食起居就有人照料,这样的福气,旁人求都求不来呢。”
白御女也不甘示弱,“姐姐说的是,只是姐姐与钱美人交好,姐姐今日被皇后娘娘单独留下,怎么不见钱美人差人过来问候一声呢?瞧姐姐这样子是快要撑不住了,还是叫太医好好看看吧,我就先回去歇着了。”
四喜叹了口气,白御女到底是沉不住气,也难怪贤妃不喜白御女,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还有这个刘御女也是一样的。
白芷还是高估了刘御女想要换宫殿的决心,安生了没有两三日,就又闹出幺蛾子了。
“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从白御女那儿搜出来不少小人,那小人上写着刘御女的生辰八字,现在刘御女一口咬定是白御女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害人,您快去看看吧。”
白芷差点两眼一抹黑,白若薇真能折腾的,被人陷害了都不知道。既然有本事得罪刘氏,就要有底气承受刘氏的报复。很明显,这件事情就是刘氏贼喊捉贼。
“这才安生了几日,她又惹出这种事情来,就这种脑子,还想在宫里争宠,只怕还没侍寝就被人害死了。备下轿子,本宫走这一趟吧。”
白芷因为是突然知道白若薇牵扯到巫蛊之术,因此也没心思盛装打扮,只是随意将发髻挽起,头上只有一根白玉簪子,身上穿着月白色大氅。只见白御女和刘御女两人都跪在地上,皇后坐在上首沉默不语,似乎是在等皇上过来。
倒也没有好事之人故意在白芷跟前说什么,一来是大家都知道白芷的脾气,二来是这件事还没有定论。
“皇后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地就牵扯上巫蛊诅咒了呢?”
皇后言语上没有太过激烈的起伏,“刘御女身子一直不大好,就同本宫提议请了个大师进宫,本宫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碍于刘御女言辞恳切,本宫也不忍心拒绝,就叫她行事低调些,谁知那大师居然说有人在宫里形巫蛊之术,陷害刘御女。”
剩下的话皇后没有明说,但是白芷也隐约猜到什么了。必定是刘氏和钱美人设的局,为的就是拉下白御女。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刘御女也就罢了,钱美人为何要去设计白若薇?白若薇没有恩宠,又不能挡着她的路,又何必非要弄死白若薇?
莫非是想要借着这次巫蛊之术拉下更多的人?若是如此,那就说得通了,只不过牵扯到巫蛊之术,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只怕宫里要来一次大洗牌了。只不过,钱美人怕是还没有这个能力,这背后的人手法不算高明,但是这个法子却十分奏效。
“所以,就在白御女的屋子里搜出了这些小人?”
皇后点了点头,白芷算是心里有数了,这个手法果然不算高明,甚至还十分粗糙,明眼人都知道白御女不过是个幌子,那幕后之人怕是要皇帝搜宫。
“既然事关白御女,那臣妾也不好多说什么,具体还是等皇上来了再行决断吧。”
孙贵嫔忍不住酸了两句,“贤妃娘娘这话说的轻巧,白御女是您的亲妹妹,若是真的是她在宫里行巫蛊之术,又当如何?难道贤妃娘娘以为,白御女牵扯其中,您还能置身事外不成?”
与孙贵嫔的幸灾乐祸不同,皇后目无表情,这种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能出现在她的脸上,而德妃则是一脸玩味地看着白芷。她知道这次巫蛊之祸牵扯不到贤妃身上,就算有人算计到她身上了,皇上也绝对不会降罪,先不说她是否无辜,单凭她肚子里的那个,皇上就不会重罚她。也就只有孙贵嫔这个蠢货会将这种话放到明面上讲。
白芷略微挑眉,“白御女是本宫的妹妹不假,可是皇上都还未曾给她定罪,孙贵嫔这嘴巴一张一合,就能代表皇上和两宫太后治了她的死罪不成?若是如此,这后宫也该姓孙了,本宫这个贤妃不做也罢,索性出家算了,也落得个清净。”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就算是孙贵嫔也不敢多说话了,不就是说孙贵嫔有取代皇后的心吗?皇后可还在场呢,若非皇后,她可还在禁足呢。
皇后瞪了孙贵嫔一眼,“好了,都少说两句吧,一切等皇上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