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夏叶儿看着梦玮稚嫩的脸庞,说道:“我可是非常信任你,才让你办这件事的。你不能和任何人说,包括红梅。知道了吗?如果红梅他们知道了,我一定会严查此事。”
梦玮急忙答应。夏叶儿这才放心,说:“这就好。梦玮,你的悟性很高,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梦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夏叶儿交代完之后,喝了杯茶,准备待会去看看方兰兰问的怎么样了。
而此时,方兰兰正在玉王妃庭院后面四处找兰姑。她拉住一个小宫女,问道:“兰姑呢?”
那小宫女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在厨房准备碗碟呢!”
方兰兰连忙前往厨房,见只有兰姑一个人,更加兴奋,走过去,直接问道:“兰姑,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静妃的事?”
兰姑惊得手中的瓷碗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她慌慌张张地捡起碎片,又不小心割伤了手指,她从腰间拿出一个白手帕,包在手指上,嘴里嘟囔着:“奴婢不知道,不知道,小主请问别人吧。”
方兰兰很是奇怪,兰姑一向是那种倚老卖老、仗势欺人的类型,经常对自己都是不正眼看的那种,这次竟然会这样慌张,果然静妃的事非同寻常。
方兰兰依旧不依不饶:“你就告诉我,当年是谁伺候静妃的。”
兰姑低着头,看着手上的白手帕,说道:“奴婢记不得了,奴婢老了,很多事都记不得了。”
方兰兰有些生气,大声问道:“快点告诉我!你要是不说,我去找玉王妃告你的状!”
兰姑心想,你算什么东西,还要告我的状,用这种语气态度和我说话?我在这宫里多少年,你又在这宫里多少年?
但是她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方兰兰怒气十足,说道:“你知道七阿哥承德被人给害了吗?”
兰姑大吃一惊,抬头看着方兰兰,说道:“怎、怎么可能?承德他……他那么听话的孩子……”
方兰兰一把抓住兰姑的衣袖,说道:“你怎么知道承德听话的?若是你不记得了,那这件事你又怎么记得的?”
兰姑知道瞒不过去,便说:“奴婢带过几个月的七阿哥,但和静妃没怎么打过交道,不,应该说面都没见过几次。”
“那静妃之前有什么关系好或者不好的人吗?”方兰兰接着问。
兰姑连忙摇头,说:“奴婢说了,奴婢不知道静妃的什么事。你去问问别人吧。”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找谁?”方兰兰问道。
兰姑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办事圆滑是她的生存之道,她自然不会说出与自己要害相关的人物来,便说:“奴婢当时只和一个宫女接触比较多,但她好像已经不做宫女了。”
“那……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方兰兰依旧不依不饶。
兰姑说道:“米爽。”
方兰兰又问:“那怎么联系到她?”
兰姑说:“她现在在皇宫里的施善庵。”
“施善庵?她出家了?”
“正是。”
方兰兰出了庭院,正在盘算怎么找到米爽,又该怎么跟她谈,只听身后有人轻声叫了一句:“兰兰!”
原来是夏叶儿。方兰兰没料到夏叶儿出现的这么快,便问:“你的事办好了?”
夏叶儿说道:“是啊。你问好了吗?”
方兰兰点头,说道:“问好了。那兰姑嘴紧得很,只肯说认识一个当时伺候静妃的宫女,叫米爽。”
“那咱们就去找她!”
“可是米爽已经不做宫女了,出家了。在宫里的施善庵。”
夏叶儿心想,那兰姑也真会办事,好不夏易说出个认识的,却是个已经远离红尘的,这也叫她们怎么办?
“要不,咱们直接去找静妃?”夏叶儿提议道。
方兰兰十分赞同,于是二人又向其他宫女问了静妃的住处。两人快步来到静妃的住处,只见住处十分寂寥,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庭院里没有植物和花朵,空空荡荡。
两人刚要进去,里面闪出来一个宫女模样的人,厉声问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静妃是在这里吗?”方兰兰问道。
那宫女打量了她们一番,说:“静妃身体有恙,会传染,谁都不能见。王后的命令。”
“那她的儿子,七阿哥承德也不能见?”夏叶儿斗胆问了一句。
那宫女惊得面色发白,一下子把门关上,在门里面说道:“你们快些走吧!不要再来!”
“哼!明显是心里有鬼!”方兰兰说道。
“那也没办法。既然是王后的命令,咱们怎么敢违抗?况且如果静妃真的是有传染病呢?咱们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吧!”夏叶儿说。
方兰兰觉得夏叶儿说道有道理,便说:“那咱们现在去找施善庵的米爽?看看她能不能给咱们些当年的线索?”
夏叶儿点点头,眼睛却在打量静妃的住处。
“你看,兰兰,这是什么?”夏叶儿指着静妃墙上刻着的几行文字,问道。
方兰兰探头一看,字迹显然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像是人用刀刻上去的。只见墙上写着: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况秦吴兮绝国,复燕赵兮千里。或春苔兮始生,乍秋风兮暂起。是以行子肠断,百感凄恻。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舟凝滞于水滨,车逶迟于山侧。棹夏与而讵前,马寒鸣而不息。掩金觞而谁御,横玉柱而沾轼。居人愁卧,怳若有亡。日下壁而沉彩,月上轩而飞光。见红兰之受露,望青楸之离霜。巡层楹而空掩,抚锦幕而虚凉。知离梦之踯躅,意别魂之飞扬。
故别虽一绪,事乃万族。至若龙马银鞍,朱轩绣轴,帐饮东都,送客金谷。琴羽张兮箫鼓陈,燕、赵歌兮伤美人,珠与玉兮艳暮秋,罗与绮兮娇上春。惊驷马之仰秣,耸渊鱼之赤鳞。造分手而衔涕,感寂寞而伤神。
“这是谁这么无聊刻上去的?”方兰兰一边看,一边纳闷。